原型理论对外语教学的启示

外语教学

ForeignLanguageEducationJuly.2006Vol.27No.4

原型理论对外语教学的启示

梁晓波,李勇忠

(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外语系湖南长沙410073;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教育研究中心北京1000)

摘　要:认知语言学的原型理论可以说是认知语言学的纲领性文件,有着深厚的哲学,人类学和认知心理学的基础,它

对原外语教学的相关领域具有一定的理论与实践的价值。本研究认为,原型理论对当前的外语教学有如下启示:外语教师应该在中国学生中注重涉及英汉两种语言的常用语法形式与结构原型,文化和语用语义原型,言语行为的原型特征,多义词的原型效应以及基本词汇的对比与讲解,从而更好地促进教学,尤其是词汇教学。关键词:原型理论;认知;典型特征;外语教学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5544(2006)0420067208

Abstract:ThePrototypeTheory,asoneofthefundamentaltheoriesofcognitivelinguistics,hasafirmbasisinphi2losophy,anthropologyandcognitivepsychology.ItisoftheoreticalandpracticalsignificanceifappliedtotheteachingofEnglishasaforeignlanguageinChina.SuchprototypicaleffectsofEnglishandChinesecallforspecialattentionintheteachingofEnglishinChina:theprototypesofbothEnglishandChinesegrammaticalformsandstructures,cul2tural,pragmaticandsemanticprototypes,theprototypicalfeaturesofspeechacts,theprototypicaleffectofhy2ponymsandthecomparisonofthetermsofbasic2levelcategory.SuchattemptswillpromotetheTEFL,particularly,theteachingofvocabulary.

Keywords:prototypetheory;cognition;prototypicalfeatures;TEFL

　　1.概述

在当前的认知语言学研究中,原型问题已成为众人所关注的问题。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发展,其重要性也日益突现出来。国外在20世纪70年代就已经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国内对此理论较早且又系统的介绍开始于90年代末(杨忠,张绍杰,1998),之后相关的具体研究也得到了开展,尽管研究还不是很系统,但已涉及了语义,句法,语用和词典释义等层面(徐运珠,1995;宋海燕,1998;熊学亮,王志军,2002;熊学亮,梁晓波,2003;章宜华,黄建华,2002等)。鉴于原型理论在认知语言学中的地位,也由于其对概念和范畴形成的重要启示作用,笔者认为应该将其应用到当前的外语教学中来,以纠正外语教学中的误区,从而有效地促进外语教学的开展,尤其是词汇教学的开展。　　2.原型理论

原型理论(prototypetheory)是在现代哲学思想的发展、人类学的调查结果和认知心理学实验研究的基础上产生的,下面我们将对此进行一下简述。

2.1哲学背景

从哲学上来看,在原型理论诞生之前,人们对概念的理解基本上是受制于统领整个哲学达两千多年之久的经典学说(classictheory)。之所以叫做经典理论是因为此理论产生于古典希腊时期(Greekantiquity),而且这种理论对后来新兴的心理学和语言学也产生了强大的影响。其主要思想根源于亚理斯多德所著的《形

(Metaphysics)。文中对何谓人的定义的讨论而上学》

对后世人们对事物进行定义起了决定性德影响作用。

其原文讨论如下:

If‘man’hasonemeaning,letthisbe‘two2footedanimal’.By‘hasonemeaning’Imeanthis:ifXmeans‘man’,thenifanythingisaman,itshu2manitywillconsistinbeingX.(Metaphysics:4.4.8)

Ifanythingcanbetrulysaidtobe‘man’,itmustbe‘two2footedanimal’;forthisiswhat‘man’isintendedtomean.(Metaphysics:4.4.1425)

由此,人们认为,一项对某一范畴的定义(XisY)活动中蕴含着如下的思想:1)范畴是在充分必要条件的基础上定义的;2)范畴的定义特征是二元的(binary),即是与否的划分;3)范畴之间是有界的(boundary);4)范畴成员间的地位是平等的。这四条准则被看作是亚理斯多德范式(model)(Taylor,1995:24),而且长期以来是人们对概念特征进行理解的金科玉律。在这种指导思想影响下,人们对词语意义的理解更多的是在一定的语义场内对该词语进行语义的特征性分解分析,也就是说,“词义的分析是把整个词义分

(杨忠,张绍杰,1998:1),通常是分析成解为语义特征”

具备和不具备某种特征,常用符号“+󰃗2”来表示。如对man可以从语义上分解为:+HUMAN,+MALE,+ADULT而woman则可以分解为:+HUMAN,2MALE,+ADULT。

这种高度理想化的二元分法在上个世纪中叶以后受到了实用主义哲学家Wittgenstein(1967)的强烈批判。在他的传世之作《哲学研究》之中,维氏对gam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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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义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他发现各游戏(game)之间很

难找到一个共有的特征,它们相互的关系只是A类似于B,B有类似于C,而C有类似于D,而D有类似于A的家庭成员间相互相像的关系。为此,他指出,范畴成员间的界限是模糊的,而且成员间的关系是一种家族相似性。维氏的这种深邃的思辨思想对后来的原型理论提供了有利的哲学基础支持。

2.2人类学与认知心理学发展

原型理论的产生更多的是得益于上个世纪下半叶人类学与认知心理学对色彩词语以及人类家庭亲属词汇的广泛调查与深入的研究,其中对色彩词语多文化的概念特征以及少儿习得和识别研究对原型理论的建立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受Sapir2Whorf的文化决定论和语言相对论假设影响,部分文化人类学家,心理学家和语言学家为了弄清语言是否具有文化共性还是相对性,都选择了具有较高文化普遍性的色彩词语的语言表达,区分和识别作为研究对象。初期的研究表明在不同语言中,颜色词汇有着巨大的任意性,因而各语言对于色彩的区分和分类相差巨大,没有什么共性(Brown&Lenneberg,1954;Lenneberg,1967)。他们的研究是对Sapir2Whorf的观点的支持,但在文化决定论大行其道之时,这种发现并不显眼。

后续者的研究则有了惊人的发现。首先是人类学家Berlin&Kay(1969)的声势浩大的跨98种语言的颜色词汇谱系研究。他们发现,对众多的颜色指称实际上是由基本颜色词汇所决定的,而且这些核心(focal)或基本(basic)颜色词汇并非由语言所决定。语言对颜色词汇的使用必须遵循下面的序列:WHITE󰃗BLACK—RED—GREEN󰃗YELLOW󰃗BLUE—

基本BROWN—PURPLE󰃗PINK󰃗ORANGE󰃗GREY。

颜色词汇具有下面的特征:(1)词汇单一而非合成;(2)词义并未包含在另一词汇中;(3)词义所容纳的对象广大而非狭窄;(4)词汇为众人通用(Glass&Holyoak,1986:161)。类似的结果又在其他的相关研究中得以证实(Kay&McDaniel,1978;Mervis&

他们的研究结果推翻了语言相对论的观Rosh,1981)。

点,证明不同文化中语言对颜色词汇的选择并非任意。

核心颜色的研究很快引起了人们对范畴中核心个体和成员(focalinstances)的兴趣。多项研究表明(Battig&Montague,1969;Rips,Shoben&Smith,1973;Rosch,1973):1)人们总是将范畴中的某些成员看作最为典型的成员;2)当人们列举某一范畴成员时,某些成员总是较早和更为频繁的被举出来;3)典型成员的范畴性判断句的真值判断要快于非典型成员性的判断句(如Arobinisabird的真值判断快于Agooseisabird)(Glass&Holyoak,1986:165)。对范畴核心成员的研究最终又触发了原型理论的建立。在・68・

这个建立过程中,Rosch的研究功不可没。在一系列涉及色彩词汇、形状判断、日常九大重要范畴中的典型性和非典型性成员以及范畴内部结构的研究中(Rosch,1973;1975;Rosch&Mervis,1975;Rosch,etal.,1976),Rosch发现人们对核心成员的称名(naming)要快于非核心成员,而且核心成员也会更早地被儿童习得;自然范畴是建立在最佳(best)或最为典型(typi2

最典cal)的个体上的;范畴的最终形成是围绕着最佳󰃗

型成员以特征典型性程度差别而表现出来的,即成员在范畴中的成员性的优良度(goodness),而成员间的关系是一种家族相似性(familyresemblance),而非截然不同。同一时期Labov(1973)著名的杯装物体的试验为Rosch的研究提供了有利的佐证:其研究向人们展示出,在人们对事物的认识中,对事物的外观感觉表征(perceptualrepresentation)和事物的功用(func2

事物的任何单一组tions)影响了人们对事物的范畴化。

成部位对范畴成员的性质的理想度(satisfactorycate2gorymember)不起多大作用。在对一个范畴下定义时,人们总是挑选范畴中最为典型的的个体,他指出了范畴与典型个体的不解之缘(Glass&Holyoak,1986:154266)。鉴于这种情况,Rosch将Berlin&Kay(1969)所提出的核心(focus)说法改为原型的提法,借用了早先有关点、多面体和面部意象图示辨认研究中由Reed(1972)所提出的概念。

可见,对于原型理论的建立,人们是从检验语言相对论为发端,经过了核心颜色到核心个体成员的过渡,最终延伸到众多范畴研究而完成的。当前人们对于原型概念的认识已经基本成熟了。原型被看作是具有范畴内大多数或全部成员的多种特性,并反映了范畴的中心倾向。它应该拥有相邻范畴中成员最少的共有特性,也就是说,原型成员是与其它范畴原型具有最大区分度(Ungerer&Schmid,2001:29;Glassand

同时,范畴成员之间的边界是模Holyoak,1986:165)。

糊或不固定的,范畴成员之间呈现出家族相似性(fam2ilyresemblance)(Croft,1990:125;Rosch,1973;1976)。关于范畴原型的确定和表征,Taylor(1995:59)的说法较由影响力:范畴的原型既可以指一个范畴中的核心成员或该范畴中的一群核心成员,也可以对应于范畴中核心概念的图示表征(schematicrepresen2tation)。不过笔者认为,对于范畴原型,可以是通过范畴中的典型成员来实现,也可以通过对范畴中核心成员的特征的描述来实现,而较为完美的则是通过图式来实现。

　　3.原型的特点

3.1原型与基本范畴成员有不解之缘

原型理论建立的过程中,研究者们也发现原型与

基本范畴成员有着内在的联系。在此有必要对基本范畴进行一下有效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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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范畴成员的研究是围绕范畴以及范畴化逐一

进行的。所谓范畴,指的是事物在认知中的归类。我们看待和观察周围世界时,范畴每时每刻都与我们同在,与我们观察的方式同在。没有范畴,我们将无法对这个世界进行正确的把握(GlassandHolyoak,1986:149-150)。植物、动物、牛、羊、玫瑰、桌子等都各自代表了一个范畴。对基本范畴成员的研究首先始于Berlinet.(1973)。他们发现人们对动、植物王国以范畴进行al

划分,每个范畴都有自己的名称,且范畴之间形成了五个等级的层级关系,如下所示:

a.Uniquebeginner(唯一起始词):plant(植物),animal(动物);

b.Lifeform(生命形式):tree(树),bush(灌木),flower(花);

c.Genericname(属名称):pine(松树),oak(橡树),maple(枫树),elm(榆树);

d.Specificname(具体名称):PonderosaPine(美国黄松),WhitePine(五针松),JackPine(短叶松);

e.Varietalname(变化个体名称):NorthernPonderosa(美国北部黄松),WesternPonderosa(美国西部黄松)(Clark&Clark,1977:528)。

各层次之间是相互排斥的,它们之间没有重叠之处。Berlin等人发现,第三层,即属名称是最基本的层次,在每个语言中差不多都有500个左右的如此范畴。相对于层次2和层次1来说,层次3在日常语言中更为有用,使用更为广泛;而相对于第4层和第5层而言,层次3更为简单稳定,更容易记忆。Berlin等人认为,这类范畴的词语最为紧凑(tightest),其原因可能是因为人们的感觉经验,人们对感受到的拥有同类特性的事物形成同一范畴。由于属名称词语的简单性和最为紧凑,它们被称为基本范畴词汇。Roschetal(1976)也指出,基本范畴词汇是最先被幼儿习得的指称事物的命名性词语,在指称事物中非常有用,而且人们在指称事物时更习惯用基本范畴的词语。根据Brown(1958)的研究,当人们在交流中使用事物的名称时,最为便当的办法还是使用事物范畴的紧凑形式,即基本范畴的名称,而非复杂的特有或变体名称。

原型理论建立的过程中,研究者们也发现原型与基本范畴成员有着深层的联系。这方面的工作主要是由Rosch(1976)展开的。在对范畴化的原则的研究中,她指出(Rosch,1976,383),世界上并非包含着“本质

(intrinsicallyseparatethings),人们对上的事物”

范畴的建立是基于在基本范畴成员之上的。建立基本范畴成员的原则有两条:

1)认知经济性(cognitiveeconomy):它们应该是最为普遍(mostgeneral),最有保容性(mostinclusive)。

2)特征有效度(cuevalidy):作为一个概率性的概

念,它指的是某给定的特征效度X看作为某给定范畴Y的预见项,且随着该特征的出现,该范畴出现的频率增高,随着该特征出现的频率降低,该范畴出现频率也下降。他还认为(Glass&Holyoak,1986:167),基本范畴最大限度地体现了同一范畴中成员个体的共性而同时又最大限度地体现了不同范畴之间成员个体的差异。

但这两个概念并非完全一致,由于两者的纠缠关系,人们也容易将两者混为一谈。对于这两个概念的关系,Glass&Holyoak(Ibid.)明确指出:典型的个体往往被人们确定为基本范畴中的成员,而非典型性个体往往为人们确认为下属层次范畴的成员。换句话说,原型经常被认定为基本范畴层次上的一个个体,而基本范畴层次为整个大的范畴提供了一个范畴原型的集合体。

3.2原型常被理解为理想化认知模式

上面已经指出,范畴的原型既可以指一个范畴中的核心成员或该范畴中的一群核心成员,也可以是范畴原型的特征组合,还可以对应于范畴中核心概念的图示表征(schematicrepresentation)。对于第一种来说,原型应该是范畴中成员属性表现最佳(bestexam2ple)和最为突出(mostprominent),最为清晰(cleareat)的成员,最具代表性的(mostrepresentative)成员,也就是最为核心(central)和典型(typical)的成员(Ungerer&Schmid,1996:39)。对于第二者来说,原型是通过对各种典型特征的命题描述来完成的,对于后者来说,原型应该是“理想化的”心理表征,可能是图像也可能是图式(Ibid.)。这后面两种形式都是建立在对范畴原型的理想化理解的基础之上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两种表现形式是世界中都找不到真正完美的对应形式,而这就成为了我们常说的理想化认知模式(idealizedcognitivemodel󰃗ICM)(Lakoff,1987)。

Lakoff(1987:68)认为,理想化认知模式是人们组织知识的结构途径(structuredmeans),理想化的认知模式应该是建立在对所概念化的对象设定了理想化的场景和条件得以实现的。尽管理想化认知模式(ICM)需要运用多种认知原则,但其所得的结果依旧是原型效应基础上显现出来的。每一个理想化认知模式都是一个复杂的结构化的整体,这与Fillmore(1982)和Schank&Albeson(1977)所说的框架理论(framethe2ory),Langacker(1990)所说的认知模式理论有着一脉相承的渊源。

3.3原型具有动态变化性

以上对概念的原型的讨论都是从整个群体的认知结果来说的,如果从单个实施概念化的人来说,原型就会有一个不可回避的现象,那就是动态变化性。这种动态性主要表现在两方面:

其一,从单个人来说,原型的动态变化体现在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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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长过程中原型是在不断更新的。这是由于人从儿

童或孩提时期建立起的原型有许多在后来成长过程中会不断被修正,被替换,或者说是被范畴中真正的原型取代。儿童的认知能力有限,活动的空间范围也相对不大,认识世界的区域相对固定或受限,而且对周围世界的真实面貌的感知和区分能力也较弱,因此对事物范畴原型也往往会形成错误的思想。比如,儿童会把自己所见到的与爸爸年龄相仿的所有男士都叫做“爸爸”,所见到与妈妈年龄相仿的阿姨都称作“妈妈”。显然,此时的儿童相对于“爸爸”或“妈妈”的概念原型是“凡与爸爸󰃗妈妈年龄相仿的男士󰃗女士”。随着个人认知能力的提高,他对范畴成员会进行更为细致的分类或区分,其原型所指的对象也将发生变化,而且也不断准确。例如,中国儿童心目中的坏蛋大多数都与“大灰狼”联系在一起,但一旦长大,他们就会对“坏蛋”有更新的理解,这时的“坏蛋”原型将慢慢与成人的原型靠拢,直到有一天完全与成人的理解一致。

其二,从文化知识背景来看,不同地区的人,不同知识的人,不同语言文化的人其范畴原型不太一样。生活在偏远农村地区的人一辈子可能没出过远门,能外出的交通工具可能就是拖拉机或者驴车,马车,走得远一点的人也许到了县城,坐过县城的小公共汽车或陈旧、普通、落后的公共汽车以及大城市淘汰的的士车。如果要他列举“车”的原型,他很可能会列举驴车󰃗马车;说到公共交通车辆的话,他所建立的原型应该与城市目前使用的公交车辆原型有明显差距(大城市公交车辆现多有空调,配有车载自动报站系统,电子显示牌和交通电视服务系统等)。不同城市的人对“的士”所建立的原型也会不太一样:笔者曾对全国各地的出租车做了一下留意的观察,上海地区基本上为桑塔纳(以强生公司最为典型,车身为淡蓝色),广州地区则是以国产捷达车为基本车型,武汉地区是以本地产的两厢富康车为基本车型,北京地区现也以富康车居多,长沙地区现也以富康车为主,而在江南奥拓的产地湘潭则以迷你性的奥托车为主要车型。因此,若对这些地区的常住居民调查其出租车的原型,相信他们肯定是受到地区特色的,因为地区出租车的文化决定了当地居民的出租车原型。

同样,不同知识背景的人由于对事物认识理解的程度不同,其对事物所建立的原型也会有所不同。例如,天文学家所建立的宇宙原型与普通常人建立的宇宙原型会大不一样;《时间简史》的作者霍金对时间所建立的原型与普通人建立的原型概念也大相径庭。同理,不同语言文化背景的人由于语言与文化的差异,会对语言的形式、意义和使用等建立不同的原型:如长期使用汉语的国人会形成对汉语各种语法形式的原型,并予以心理内化,象汉语名词没有明显的单复数语法标记(汉语名词的原型特征之一),动词没有时态标记・70・

形式(汉语动词的原型特征之一),句子结构以时间发展为顺序展开,并经常省略主语(汉语句子结构的原型特征之一);英文则正好相反,名词单复数一般各有标记,动词有多种事态标记形式,语句的逻辑连接强,主语一般不可缺省等。

总之,原型是具有范畴内大多数或全部成员的多种特性,并反映了范畴的中心倾向。它应该拥有相邻范畴中成员最少的共有特性,也就是说,原型成员是与其它范畴原型具有最大区分度;原型可以以实例来代表,也可以以特征来表示,必要的时候的以理想化认知模式来表征。范畴成员间的边界是模糊的,范畴成员之间有着家族相似性,但基本范畴往往成为我们定义一类较大范畴的认知原型。人们对事物的原型受到个人的地区、知识背景、语言文化以及成长经历的影响,因而具有一定的动态变化性。当然,这种动态变化性更多地是从单个的认知个体来说。　　4.对外语教学的启示

以上我们对原型理论的来历和原型的特点和相关因素进行了简单介绍,使我们对原型的理论有了初步的了解。鉴于原型理论的本身的要求和特性,笔者认为可以从已下几个方面来探讨其对外语教学的启示:

4.1重视英汉语言常用语法形式与结构原型的对比

上面已指出,英汉两种语言在形式与结构上存在很大差异,操两种语言的本族语使用者在很多方面都有着不同的认知原型。对于中国学生来说,往往习惯于将汉语形成的语言原型特征转嫁到英语的学习和使用当中,形成了母语的迁移。如果两种语言语法特征原型成一致或相似,往往形成积极的正向迁移(positivetransfer),如英汉两种语言的简单句句法结构特征都基本表现为SV(O)。尽管两种语言在结构的具体表现中还有些差异,但此结构基本可以代表了英汉两种语言的句法原型。这种结构的相似性使得中国学生在英语习得过程中在基本句法结构上一般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而更多地出现在两种语言语法特征原型迥异的方面。根据笔者个人对大学专业英语二年级每日一句写作的跟踪数据统计,发现学生经常犯错误的方面主要包括以下形式:名词单复数、动词时态、主语缺省之外,一些常见的由于英汉与语法原型的不一致而容易导致错误的方面表现如下(以下例句均选自学生平时写作练习)

1)名词单复数:由于汉语名词没有单复数的形态标记,学生对汉语名词所形成的名词形态原型很容易被转嫁到英文上去,其结果是在相应的担负属语义环境下没有对名词进行应有的单复数上的考虑,从而造成错误:

(1)Chineseproductshavebeensoldinanum2berofareasabroadandhavebeenverypopularw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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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er(users)therenow.

(2)TheopeningceremonyoftheCUBAbasket2

ballgamewasheldinthegymnasiumofZhongnanUniversityandletussay“goodluck”toourbasket2ballplayer(players).这种错误尤为容易发生在英汉语对于某些事物进行不同的单复数性质定义的事物名词之上,如英文fish,sheep,fruit,cattle等一般没有与之相区别的复数形式,学生在这个方面犯错,显然也是受了英汉语两种语言中对这类事物的单复数原型特征不一致而造成的。另一方面也是学生在建立了英文复数原型特征之后,又盲目地认为所有的英文名词复数都是需要变化的,而实际情况显然不为所想。2)动词的时态:与上面所谈类似,汉语动词没有时态上的标记,学生也很容易将汉语动词的这种原型特征移植到英文中去,特别是在语句的前后一致中,学生往往没有注意到全篇时态相互照应或一致的要求。

(3)TheboyIplay(played)withwasextremelyhelpfulbutunfortunatelyIhadforgot(forgot)hisname.

(4)IwasdismayedwhenIrealize(realized)thattheChinesefootballteamhas(had)beenre2peatedlydefeatedintheimportantmatches.

3)冠词的使用:汉语没有定冠词,不定冠词的使用也不同于英语,比如,汉语没有英文元音开头必须改用an的。两者的明显不同使得中国学生很容易在这方面犯错误:

(5)Chrisboughta(an)unusualpenthatday.(6)Ilosta(the)bookyougavemeyesterday.4)主谓语一致:此特征是英语动词语法原型特征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中国学生往往只顾及了名词单复数的问题而忽视了还有一层动词的要求。这在印欧语系中是比较典型的特征,而在汉语中这是没有必要考虑的语法特征,因此汉语的动词语法层面原型不可能涉及这些方面,这就成了中国学生犯错误的高发区:

(7)Mostimportantly,geniusneverwait(waits)forachancetoshowthemselves,...

(8)Thisstudymethodthatusingeverynewwordtocreateonesentencehelp(helps)manyfreshmentoimproveEnglishwritingability.

(9)Theonewhichattract(attracts)mostat2tentionisEnglish.

5)倒装句:汉语已发展成为典型的分析性语言,对语序的依赖性很强,在具体使用中倒装句运用很少,比较典型的倒装句只有“在……地方立着󰃗躺着󰃗站着某人或某物”的句式。汉语不存在类似英文较为典型的否定性质的倒装句(亦或半倒装句),即否定词置于句首时必须将助动词提前到主语之前的形式。这样,英文

否定倒装句的原型特征在形式上与汉语的原型是不同的。因此,中国学生在否定词置于句首时很容易受汉语原型的影响,忘掉将助动词提前。如:

(10)Ilikemycomputerteacher,sohedoes(doeshe).

(11)NotuntilIenteredtheroomtheteacherstarted(didtheteacher)hislecture.

值得一提的是,在笔者统计的所有错误中,除了用词不当之外(如该用名词用了代词等),以上的前四项发生的频率是相当高的,其整体排序如下:

主谓语一致(45次)—动词时态(37)—名词单复数(31)—冠词(18)—倒装(2)

(此调查是基于学生一个月内的每日一句写作练习的基础上完成的)

4.2注重英汉两种语言文化和语用语义原型不同的对比

语言是文化传播的载体,也是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文化的不同,语言的形式和内容也可能不同,更为不同的是不同语言所使用的同一词汇由于各自文化的独特性而被赋予了不同的文化语义,使得不同文化中语义的原型产生差别,词汇使用的具体语境也不同。英汉两种语言分别产生于中西两种文化,会有众多的词汇在对方的语言中找不到表达方式,但更重要的是,还会有大量的词汇,它们尽管可能会有着相同的概念语义,但由于英汉两种语言的差异,却被赋予了不同的文化语义,使得该词汇的文化原型义和语用原型义在两种语言中明显不同,而这后一种情形是值得我们尤为重视的:例如,中西方关于“龙”语义原型的不同定位(西方推崇“老虎󰃗狮子”,中方更喜谈论自己的图腾

),在汉英翻译中,更应该将“龙”“四小龙”译成“four而避免采取“fourdragons”;当说到“水仙󰃗tigers”daf2时,中方往往感受到其“凌波仙子”的美名,而在fodil”

西方(希腊神话),它却与一位钟情于自我美貌,不能自拔直至与自己水中的倒影相拥而亡的美男子;说到月亮,中国人往往对其充满神奇的向往,将它比作美丽的女神,并以嫦娥的美名来与之相伴,而西方则以Diana(罗马神话中的月亮女神同时也是狩猎女神)来命名。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如中西方文化中对狗,猫头鹰,松树,数字7󰃗8󰃗13,面包与黄油,大米与馒头,饭碗与筷子,刀子与叉子等等词语的不同文化原型含义的定位。

从语用原型角度来考虑,我们也可以找到类似的例子。所谓语用原型指的是不同文化背景下对相同场合所形成的惯有语用模式。比如英美人士在祝贺对方生日快乐时除了说“HappyBirthday”之外,还常说“,在临睡前常相互说“goodManyreturnsoftheday”

,在祝人一路平安时常说“bonvoyage”,在吃饭night”

前祝人好口味时常说“bonappetite”,在见熟人打喷嚏时常说“godblessyou”或“gesundsheit”,在上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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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候老师时不说“goodmorning󰃗4.4注意利用原型理论来解释词语的多义现象afternoon,teacher”

而是“goodmorning󰃗我们很容易注意到,英文单词如同汉语单字一样,afternoon,Sir󰃗Miss󰃗Ms󰃗

,餐桌上劝人吃菜说“helpyourself”而不经常一个词汇出现许多相关的意思。由于意思的繁多Madame...”

说类似汉语的“eatmore,havemore”,与人见面打招和庞杂,在对学生讲解词义时不知从何下手,该以什么呼时用“Hello,howareyou?”而不说明显的中式英为讲解的重点或讲解的主线。从原型理论我们可以得语的说法“Hello,haveyoueaten?”,在机场等处迎接知,词语的原型意义往往应该是使用最为平凡,最为典远道而来的客人时常说“Youmustbetiredafteryour型,最能代表此语义范畴中的核心意义,往往语义应该

来表达“您一路辛苦了!”而不说典型汉语是具体而非虚化的。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词汇的journey...”

式语句“Youmustbetiredalltheway”。以上众多的语义变化经常遵循以下变化规律:例句可以证明,在学生学习过程中,简单地讲汉语的文人〉物体〉过程〉空间〉时间〉性质(Heineetal.化语义原型和语用原型套用到英文中是很危险的,对1991:157)

(如单词head的语义,从表人的头部到物体的头于教师来说,必须对相关的两种语言中的原型进行仔细的讲解,使学生在使用英文的过程中自觉启动英语部,顶部,地区或国家的首脑一直到表思想(useyour中的相关原型,避免将汉语的原型先入为主,或生搬硬head))套,从而酿成不应该的错误。Traugott(1982)为语义的变化形式也总结出了三

4.3关注英汉两种语言言语行为原型的差异条认知性规律:言语行为是当代语用学的重要研究领域,主要得1)对外部世界的描述用作了对内部感觉和评价益于J.L.Austin(1962)和J.R.Searle(1969)的理论的描述(如feel的语义从实际的感觉到心理感觉);贡献。当今语用学界已充分肯定了Austin的言语表达2)对外部和内部世界的描述变为语篇意义,对语的过程也是以言行事的思想以及Searle的言语行为三篇结构起作用(如while的表时间意义变为语篇联系功分法(言内行为(言语表达本身的行为),言外形为(言能的虚词等);语说出后所表达的诉求),言后行为(言语说出后听者3)意义变化成越来越取决于说话认的主观思想所作的反应)),和直接言语行为(言语字面所表达的言和态度(如情态动词的根意义(如can的表能力之义)演语和间接言语行为。目前较受人关注的是言外形为(il2变为表认知可能的主观意义(can的表个人推测的可能

之义等)。locutionaryact)和间接言语行为(indirectact)的研

究。这样看来,词汇语义的原型应该是那些较为具体

尽管言语行为本身具有跨文化的统一特征,但言或在整个语义轨迹上相对具体的语义内容。从这点上语行为的具体实现往往具有明显的文化特征。也就是来看,词汇的隐喻义也是在语义原型的基础上建立起说,同一言语行为的语言使用和表达在不同语言中会来的,隐喻义往往比原型的语义更为抽象,更为虚化

(如英文的mouth用来隐喻河口,foot用来隐喻山脚,采取不同的方式,这样言语行为的语用原型在不同语

言中会产生差异。英汉两种语言就明显有如此表现。比mind用来隐喻人的思想等都是这样的过程)。这样,对如,在打电话请人帮忙中(请人帮忙的言语行为),中国于多义词,我们就有了一个明确的讲解方针,即首先找人习惯于兜圈子,绕弯子,先言它物,旁敲侧击而后点到其语义原型,在保证语义原型的到讲解以后,在对该明电话来意,美国人在这方面明显要比中国人直接,往词语的派生义进行讲解,最好能讲起一般演变过程(如往简单打过招呼后,直接表明心中的想法。由于太在乎上所示)提示给学生,这样也会消除学生对此会多义的面子问题,在批评人时(批评性言语行为),中国人也往迷茫和恐惧,从而主动地把握词语的多义现象。往点到为止,但美国人的面子观可能要低于中国人,这4.5注意对基本词汇的讲解使得美国人直抒胸臆的可能性明显大于中国人。在接对于这一点,笔者曾在拙作“认知语言学对英语词受他人赞赏的言语行为中,中国人的语用原型明显受汇教学的启示”中提及到。以上我们一谈到,对于某一“贬低自己,抬高他人”的礼貌因素的影响,而大多数西个范畴的整个词汇系统来讲,基本范畴的词汇是最为方人则往往对赞赏受之无愧。在称赞对方长得美丽漂重要的。在某种层督上来讲,他们就是这个范畴的词汇亮时(赞赏性言语行为),中方的言语行为一般不当面原型和概念原型。从整个词汇系统来讲,各个范畴的基针对女性,尤其是在其丈夫在场的情况下,但这在英美本范畴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基本范畴词汇系统。它们构国家是很自然的事情(邓炎昌,刘润清,19:18528)。成了整个词汇系统的原型词汇系统。这些词汇无论是在告辞类言语行为中,中方的原型特征往往表现出一在学习和日常生活中都占有绝对重要作用,因为它们再挽留,强调时间尚早,但西方往往客人一提及主人马在使用频率、儿童语言习得、词典定义上以及日常交际上就同意,显示出为客人考虑的特点(杜学增,1999:上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又由于基本词汇数量相对少91)。使得他们在学习过程中也容易掌握。因此在外语教学・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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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语教学

ForeignLanguageEducationJuly.2006Vol.27No.4

过程中很有必要注重基本词汇的教学和学习(梁晓波,

2002)。目前,英语学习存在一种误区,认为词汇量大就是说明英语学习得好。其实,盲目追求学生词汇量大,许多词汇只知道死记硬背的意思,都变成了消极词汇(negativevocabulary),这与我们当前进行的素质教育和注重学生口语和交际能力的培养目标是背道而驰的。这种情况受到出国留学考试的影响,当前有恶化的趋势。许多学生在学习中往往不注意基本词汇的掌握,而宁愿花更多的时间去背一些缺少语用背景的GRE或TOEFL词汇,使得语言学习成了字典式学习。其实,基本词汇的作用非常特殊的。据语言研究者们发现,学会英语常用的1000个词,就能理解一篇规范文字的80.5%的内容,学会常用的2000词,就能理解%左右的内容,学会常用的3000词,就能理解93%左右的内容,学会常用的4000词,就能理解95%左右的内容,学会了5000词,就能掌握97%左右的内容(汪榕培,1997:3)。另据倪岚(2000)对英语专业二年级学生写作词汇的研究表明,专业英语二年级在写作中对《高校英语专业基础阶段英语教学大纲》中所规定的一级词汇(基本词汇1000词)的使用率为81.248%,而对其他(2-6级)级别的词语的使用总共加起来还不足20%。可以预见,这种情况在进行公共英语学习的学生中也是类似的。在这里,基本词汇对写作的重要性已非常明显了。因此,作为外语教师,有必要认清其中的危害,更加注重基本词汇的教学。

总之,原型理论是认知语言学中较为重要的一种理论,在某种层度上说,它是认知语言学的纲领性文件。有着其深厚的哲学,人类学和认知心理学的基础。如果在教学中能主动将其应用到教学中来,比如,在中国学生中进行涉及英汉两种语言的常用语法形式与结构原型、文化和语用语义原型、语言行为的原型特征对比,多义词的原型效应以及基本词汇的讲解,相信教学过程中会取得让人非常振奋的教学效果,同时积极探索将原型理论应用到其他相关的教学活动中去,使得认知语言学能更好地服务于外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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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为第一语言的写作认知心理过程研究综述

王俊菊

(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山东济南250100)

摘　要:本文从四个方面综述了有关英语作为第一语言的写作认知心理过程的研究。首先简要回顾了从20世纪60󰃗70

年代至今相关研究的发展脉络和研究主线;然后介绍了涉及英语写作总过程和子过程的研究,其中包括对写作本质的重新认识和对计划、表达、修改等阶段的探索等,最后重点叙述了几种影响较大的写作心理认知模式理论。本文最后总结了上述研究的开拓性、意义以及后来对第二语言和外语写作的重大影响。关键词:英语写作;写作过程;认知心理;理论模式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5544(2006)0420074206Abstract:ThispaperreviewsstudiesonEnglish2as2L1writingprocessesconcerningthecognitiveandpsychological

.Infoursections,itfirstsummarizesthedevelopmentaltendencyandthreeoverlappinglinesalongwhichperspectives

studiesinthisrespecthavemovedalong.Thenitdescribesandevaluatesstudiesonthegeneralprocessandsubpro2cessesofEnglishwriting,particularlythoseonredefiningthenatureofwritingandthoseconcerningplanning,text2generatingandrevisingstage.Finally,itdescribesandcommentsonseveralmajorcognitivemodelsofthewritingprocess.Thispaperendswithevaluationsonthesignificanceandinfluencesofthesestudiesonlaterstudiesconcern2ingESLandEFL󰃗FLwritingresearch.

Keywords:Englishwriting;writingprocess;cognitiveandpsychologicalperspectives;theoreticalmodels

　　0.引言

20世纪的语言教学经历了从注重形式到注重意义、从注重成品到注重过程的重大转变。其中,语言学、

　　1.发展脉络和研究主线

对英语写作认知过程的研究始于20世纪60和70

年代。当时,认知心理学突飞猛进的发展,改变了人们对语言学习和写作本质的认识。学习被认为是一个不断有所发现、不断产生假设的过程(Gardener,1985;Grabe&Kaplan,1996);写作被视为一个有着复杂活动的解决问题(problem2solving)的信息加工过程,不仅仅是视觉上的编写行为和书写的结果。与此同时,在写作教学中颇为流行的成品教学法也受到了挑战。人们认为这样的教学过分重视语法和语言形式,虽然能从宏观方面提高学生作文的连贯性,却无法从微观上解决学生在写作过程中必然面临的心理和认知方面的困难。于是,人们把研究重点从成品逐步转移并扩展到写作过程上来,开始关注写作者的具体写作行为和写作活动。

从70年代末到80年代,出现了一股研究英语写作过程的潮流,大批心理学家、修辞学家和写作教师纷纷

2000(1):67276.

心理学和认知心理学的发展对外语教学界的影响尤为

突出,把人们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学习过程和学习者自身上来。与上述转变相呼应,在写作教学界,人们不再局限于通过文稿来研究写作,他们更加关心的问题包括:写作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在写作过程中,写作者经历了哪些认知过程?写作者是如何产生想法并表达为书面文字的?为此,研究人员对不同年龄、不同写作能力、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写作者进行了探讨。从研究方法上,由最初的个案研究过渡到定量、定性相结合;从研究对象上看,由原来的以英语为母语的学生,扩大到以英语为第二语言或外语的学习者身上;从地域上看,由原来的英语内圈国家逐步扩展到外圈国家甚至扩展圈国家①。鉴于篇幅的关系,本文将重点介绍英语作为母语或第一语言的写作认知心理过程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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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梁晓波,国防科技大学外语系副教授,博士,研究方

向为理论语言学,认知语言学和功能语言学。

李勇忠,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教育研究中心教授、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为认知语言学,语用学和英汉对比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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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2005210221

责任编校　通　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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