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心理学视野下的宽恕研究

江西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

JournalofJiangxiInstituteofEducation（SocialSciences）Feb.2011Vol.32No.1

积极心理学视野下的宽恕研究

苗元江，卢

摘

要：

颖

330031）

（南昌大学教育学院，江西南昌

宽恕是积极心理学的研究主题。本文阐述了宽恕在中西方的发展，不同的定义，宽恕的类型、发展和任

务—阶段等三种模型，宽恕的问卷法、叙事法和实验法等三种研究方法，宽恕的发生受到冒犯者、冒犯事件、受害者等因素影响，并提出了研究方法需创新、研究群体需广泛、研究量表需完善、关系研究需拓宽、提高宽恕水平的研究需加大等五点展望。关键词：

积极心理学；宽恕;影响因素

中图分类号：

B8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3638（2011）01－0042－06

ForgiveResearchinPositivePsychologyField

MIAOYuan-jiang，LUYing

（CollegeofEducation，NanchangUniversity，Nanchang330031，China）

Abstract：Forgivenessisoneofthepositivepsychologytopics.Thispaperexpoundedthedevelopmentofforgivenessin

theeastandwest，differentdefinitionsofforgiveness，threemodelsofforgivenessincludingtype，developmentandtask—stage，threeresearchmethodsofforgivenessincludingquestionnairemethod,narrativemethodandexperimentalmethod，andtheoccurrenceofforgivenessaffectedbyoffender,affronteventandvictim.Andatthesametime,thepaperalsoproposedfiveprospects,suchastheresearchmethodsneedtobeinnovated;researchgroupsneedtobeextended;researchquestionnaireneedtobeperfected,;relationshipresearchneedtobewidenedandtheresearchofimprovingforgivenesslevelneedtobeincreased.KeyWords：

positivepsychology；forgiveness；influencefactor

2001年4月赛格里曼在《美国心理学杂志》上

发表“积极心理学导论”正式宣布了积极心理学的诞生。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对象是平均水平的普通人，提倡的是二维评价模式。在延用传统消极心理学（又称病理心理学）关注负性情绪体验，试图从病态的心理中找出原因并加以诊断的基础上，更注重的是激发人们的积极力量和优秀品质，帮助人们高质量幸福的生活。幸福感一直是积极心理学研究的主导部分，近年来，积极心理学的研究范围逐渐扩大，致力于研究宽恕、感恩、满意、希望、乐观、心流等积极力量来指导人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宽恕作为积极心理学研究的一个新领域，在国外已经得到了学者

收稿日期：2011－01－24

的广泛讨论，但是在国内还处于初步阶段。近年来由于人际冲突而产生的报复心理甚至恶性暴力事件增多，而宽恕的研究正是让人们去积极、乐观、正确地对待人与人交往产生的问题，宽容饶恕他人，从而幸福、积极、健康的生活。

一、宽恕的发展

1.宽恕的历史发展

在西方，最早阐释宽恕的文献可追溯到希伯来圣经和新约。希伯来圣经中的宽恕包含nasa、calacb和kapbar，意为神的宽恕,指上帝对罪人的罪恶的监

基金项目：全国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课题：“教育与幸福的理论与实证研究”，编号：DAA080081；江西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重点课题：“幸福课程：理论、设计与应用”，编号：10ZD030。

作者简介：苗元江（1963—），男，湖南东安人，教授，博士，院长，硕士生导师，从事积极心理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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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元江，卢颖：积极心理学视野下的宽恕研究

·43·

视、保密、净化或消除。新约中的宽恕来源于希腊文近几年来，宽恕的研究逐渐增多，但还处于初步阶段。从研究内容上看，我国学者侧重于宽恕的影响因素及其同心理健康的关系研究。如：李湘晖（2008）探讨大学生宽恕与心理健康水平的关系，表明大学生宽恕与心理症状呈负相关。单家银（2008）着重探讨自我宽恕的概念、影响因素及同心理健康的关系，并且指出了自我宽恕的研究不足。董碧柳（2009）和张素娴（2010）对初中生宽恕的特点及其干预研究进行了探讨。陈翠（2010）的研究表明宽恕干预措施可以缓解大学生的愤怒水平。此外杨桂菊（2006）年提出了宽恕心理在职业倦怠中的运用，探讨了如何利用宽恕心理，缓解医务人员带来的心理压力,从而降低职业倦怠的发生。

apbiemi、apoluo、cbarizomai和agap，意为上帝消除、

放弃、赦免对罪人的惩罚，同时恢复罪人同自己的和谐关系及满足自己对罪人的无条件的爱。

［1］

宽恕

具有浓烈的宗教思想及实践基础，福音书上说:如果你宽恕一个人，那么上帝就会宽恕你。法国德里达曾指出“很难知道宽恕是人类的事物抑或是通过上帝才能做的事。

在中国，宽恕最早起源于孔子的“忠恕之道”的思想，把“忠”与“恕”相联系，“忠”即尽心尽力地对待别人；“恕”即推己及人，把他人当作自己一样来对待。“宽恕”与“忠恕”同义，它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之一。在《现代汉语词典》中，宽恕指宽容饶恕，而其中宽容指宽容人、有气量；饶恕则指免予惩罚或责备。故“宽恕”与“宽容”是有一定区别的。宽恕主要针对的是个体的行为，是心理上的赦免；而宽容则侧重个体的思想观念，是态度上的容忍。

我们可以看出，在西方，“宽恕”和宗教密切相关，崇尚一种无条件的爱；在东方“宽恕”主要侧重美德、品质方面，意义为理解和包容。

二、宽恕的概念

心理学文献一般将宽恕定义为：宽恕涉及到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在心理、情感、身体或道德方面受到另一个人的深度而持久的伤害；宽恕是指使受害者从愤怒、憎恨、和恐惧中解脱出来，并不再渴望报复侵犯者的一个内部过程。

［2］

2.宽恕的国外研究现状

McCullough等人把宽恕研究的历史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约从1932年到1980年），包括了

宽恕的理论文章和少量相关经验研究；第二个阶段

在宽恕的心理学研

究中，由于学者对宽恕的理解不同，所提出的定义也不同，现将部分研究结果举例如下，具体见表1。

表1

提出者

国内外学者对宽恕的定义汇总表

定义

宽恕是消除对侵犯者的愤怒和憎恨，并以同情、仁慈和爱的方式来对待侵犯者的过程。(1995)

(从1980年到现在)，出现了更多有关宽恕的深入和

系统的研究。道德心理学研究对宽恕走进心理学界有着很大的贡献。Enright、Mabuk等人的研究都指出宽恕是道德心理学的一个重要主题。20世纪后期，宽恕的研究逐渐增多，开始深入而系统。在道德心理学、发展心理学、咨询心理学以及积极心理学等相关领域都明确提出了对宽恕现象的研究。西方心理学家对宽恕的研究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美国威斯康星-麦迪逊大学还成立了以恩里特为首的人类发展研究小组专门对宽恕的道德发展进行了研究。

SubkovikaPingletonHargraveRoberts

宽恕是受害者受到伤害后放弃报复和惩罚侵犯者的需求。（1997）

宽恕是受害者不再憎恨侵犯者。（1997）从情感的角度出发，认为宽恕就是放弃对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的愤怒，而以仁慈的态度对待侵犯者。（1997）

宽恕是受害者在受到不公正的伤害后，其对侵犯者的负面的认知、情绪和行为反应的消失，并出现正面的认知、情绪和行为反应的过程。他们认为宽恕包括6个成分：形成对冒犯者的积极认识、避免消极认识；呈现积极情感、避免消极情感；做出积极反应、避免消极反应。（1997）

及其同事

Enright

3.我国学者关于宽恕的研究现状

我国学者岑国帧最早对宽恕进行了研究，对宽恕的内涵及研究成果进行介绍，使得宽恕第一次进入研究者的视野。但宽恕真正成为研究者的焦点，是2002年傅宏对宽恕的研究，他提出宽恕必将成为当代心理学研究的新主题。宽恕的研究主要分实证和理论研究。理论研究较多，直到2001年倪伟探讨了我国中学生宽恕风格发展的特点及其与道德判断能力的关系，才填补了实证研究的空白。

犯者产生共情的一系列的动机变化过程，该过程降低了受害者报复和疏远侵犯者的动机，增

McCullough强了受害者善待侵犯者的动机，并促使受害者

与侵犯者和解。他们同时指出宽恕并不是动机，而是一个亲社会动机的变化过程。（1997）

Exline&Ba宽恕定义为受伤害者取消冒犯者的罪过。

(2000)

umeister

宽恕通常发生在个体受到他人的伤害或自己伤害了他人这两种情况中，他将宽恕定义为为

Pargament了保持愉悦的情绪状态而刻意放弃不愉快感

觉的过程。(2001)罗春明等人

宽恕是一个从惊恐怒恨、惊疑惧悲、惊怕恶羞等复杂的负面情绪向正面情绪转变的过程。(2004)

McCullough（1997）认为宽恕是促使受害者对侵

·44·

江西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2011年

虽然宽恕的概念很多，直到今天有关宽恕的界定仍然存在争议和讨论，但是学术界大多数认为

3.宽恕的任务一阶段模型

这是一个被广泛接纳的包括一系列按时间序列编排的阶段性过程一任务心理模型。在过去的半个多世纪中，许多心理学家(Martin，1953；Loewen，

Enright和McCullough等人提出的宽恕定义具有可

操作性也较为全面综合，是目前运用最广的定义。

三、宽恕的模型

宽恕的心理学模型可以分为类型模型、发展模型以及任务一阶段模型三类。

1970；Augsberser，1981；Donnelly，1982;Thompson，1983;Smedes,1984;Pettitt,1987;Pattison,19；Benson,1992；Rosenak&Harnden，1992)都依次提出了各种宽

恕过程类型。这些类型基本上在描述宽恕者与冒犯者在宽恕以及相应的人际过程中双方的心理动力过程。按照McCollough和Worthington的归纳，在大多数模型中，包括以下一些要素：认识冒犯行为；决定选择宽恕而不是其他反应；以及在与宽恕有关的认知、情绪和行为上的具体操作。

[5]

1.宽恕的类型模型

Trainer通过实证研究，认为存在三种类型的宽

恕：角色期待宽恕、利己的宽恕和内部的宽恕。

［3］

这

三种宽恕中，只有内部宽恕是心理主动的，真正的对受害者实施宽恕。角色期待宽恕是指人们为了适应社会角色不得不做出的宽恕；利己的宽恕是指为了向人们展示其豁达大度、胸怀宽阔而表现出来的宽恕。这两种宽恕都是一种被动的，表现出来的宽恕都是为了展示给外人看，是一种表面上的，而内心还是充满焦虑和恐惧，对冒犯者还是心存恨意。

体验愤怒和承认伤

害是这个过程的关键成分，并且这个过程可以持续数月乃至数年，这个观点得到了大部分模型的认可。

四、宽恕的研究方法

纵观国内外关于宽恕的研究方法，主要有问卷法、叙事法以及实验法。

Maugert将宽恕分为宽恕他人、宽恕自己与寻求宽

恕。宽恕他人是指受害者受到他人的伤害后，自愿停止敌视冒犯者，并善待冒犯者的心理过程。宽恕自己是指个人饶恕自己所犯的错误或罪孽，由憎恨自己转变为关爱自己的心理过程。寻求宽恕指冒犯者在伤害他人后，主动承担道德责任并尽力寻求受害者宽容饶恕自己的心理过程。［4］Maugert的分类是目前最简明易懂的分类。

1.问卷法

用问卷法来研究宽恕，主要是解决怎样测量宽恕的问题。是目前运用最广的测量宽恕的研究方法。宽恕的测量工具大多是从国外引进的量表，主要有三类：从评定方法维度上看，宽恕的测量可分为自陈报告测量、同伴报告测量、旁观者报告测量、以及对受害者行为的测量；从方向维度上看，宽恕的测量主要可分为受害者给予宽恕及侵犯者寻求宽恕的测量；从内容维度上看，宽恕的测量可分为具体侵犯的测量、宽恕自己与宽恕他人的测量、宽恕倾向的测量。

我国学者对宽恕的研究，常用的量表主要有六类：第一类是由Brown编制的宽恕倾向量表,徐晓娟在2009年用于研究大学生宽恕行为。第二类是由

2.宽恕的发展模型

RobertD.Enright等人（19）提出了宽恕发展六

个阶段模式。具体见表2。

表2

阶段类型

宽恕发展六个阶段模式

宽恕发展模式

阶段1阶段2阶段3阶段4阶段5

报复性宽恕。我只对那些我能惩罚他们的冒犯者进行宽恕。

赔偿或补偿性宽恕。如果我能找回曾经失去的东西，我才能宽恕。或如果我因为不能宽恕而感到内疚，那我就宽恕以消除内疚。

期待性宽恕。如果他人希望我宽恕，那我就宽恕。当他人施加压力时，宽恕起来会更容易些。规则期待性宽恕。当我的信仰需要我宽恕时，我就宽恕。

社会和谐性宽恕。如果能使社会保持和谐及良好关系，那我就宽恕。宽恕能减少社会冲突。

Hearland编制的Hearland宽恕量表，在国内运用较

多，黄华金(2009)、王金霞(2006)用于研究大学生宽恕心理现状。第三类是由美国田纳西大学的JoyR.

阶段6

爱的宽恕。我之所以宽恕，是因为宽恕能带来爱。因为我必须善待每一个人，所以任何伤害都无法改变爱。这种关系能促进和解，杜绝复仇。注意宽恕不再依赖于社会规则。宽恕者不通过宽恕来控制冒犯者，宽恕者自己让白己得到。

Drinnon博士提供的宽恕行为量表(AFS)，张红静(2010)用于大学生宽恕动机。第四类是由傅宏教授2004年修订的中国—Mullet宽恕问卷，李湘晖(2007)用于研究大学生宽恕心理。第五类是陆丽青修订的,Rye&Marks等人编制的宽恕倾向量表和情

景宽恕量表。陆丽青（2006）、袁小帆（2010）用于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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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大学生宽恕心理。第六类是Wade宽恕量表。该量表测量的宽恕是一个概念,包含认知、情感和行为成分，分为九个分量表。

明受害者在选择宽恕对象时，往往会选择与自己较亲密、交流较多以及相互之间满意度较高的人群。

2.冒犯事件

冒犯事件是指引起冒犯行为的外部原因，侵犯后果的严重程度和受害者所感受到的事件的严重性对作业宽恕的选择有深刻的影响。如果冒犯事件使得受害者遭受了精神上的创伤、经济上的损失、躯体上的伤害，并且受害者觉得这种冒犯是故意的，那么受害者做出宽恕行为的机会是很小的；反之则容易做出宽恕行为。

2.叙事法

叙事法又称自我报告法。叙事法就是让被试叙述某些与侵犯有关的事件，要求被试把自己认为重要的或有意义的方面在故事中详细描述出来，然后由研究者对其进行内容分析。

［6］

叙事法和问卷法经

常结合在一起使用，这种方法在国外许多关于宽恕的研究中应用较广，但在国内还处于探索期。叙事法中，被试对所回忆事件的主观描述比事件的客观真实性更为重要。这与合理情绪疗法中ABC理论有一定的共性，即对被试产生影响的不是刺激事件本身，而是被试的信念。叙事法在操作起来有一定的难度。被试在叙事中，往往会受到社会赞许性的影响，从而不能真实地反映自身的想法，而研究者由于身份、地位、成长经历等不同，对被试者叙述内容的分析常常很难得到一致的标准。

3.受害者

受害者的人口统计学变量、人格特征、应对方式、归因、移情、沉思、文化背景以及宗教信仰等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受害者做出宽恕的选择。

（1）人口统计学变量

年龄是影响宽恕的因素之一。宽恕随年龄的发展而发展。在人口学变量中，年龄和宽恕之间是一种正向的相关(Girard；Mullet1997)，一般来说，老年人一般比年轻人更容易宽恕冒犯者。

［9］

3.实验法

宽恕的实验研究主要包括认知函数的研究和宽恕干预的研究。

宽恕认知函数的研究主要为了探究人们在宽恕时如何对不同类型的信息进行加工整合。宽恕干预的研究主要为了考察通过宽恕干预提高促进人们的心理健康。实验前要求被试存在某方面的宽恕问题，将被试分成控制组与干预组。对干预组进行干预后比较两组在心理健康方面的差异。有些研究中，在干预组完成干预后，控制组也接受干预治疗。

关于性别对

宽恕的影响，研究者得到了不一样的结论。Walker等人的研究发现，男性既不容易得到别人的宽恕，又不容易宽恕别人，在同样的条件下女性比男性更倾向于做出宽恕选择。

［10］

而胡三嫚(2005)却认为男

［11］［12］

女大学生在宽恕倾向、宽恕态度上不存在差异。所以，总体来说性别与宽恕的关系仍然比较模糊。

（2）人格特征

Borse（2005）等人指出和人口学变量、共情、宗

教性、社会愿望相比，人格维度对宽恕更具有独特的预测作用。它不因时间、地点、对象、事件的变化而变化，是影响宽恕的一个稳定性因素。徐晓娟(2009)的研究表明宽恕与人格相关性，尤为表现在情绪方面。大学生的宽恕水平与艾森克量表三方面因子分的相关显著,与情绪的相关系数高。［13］思考的灵活性（Enright,Snatos,&Al一Mbauk,19）、发散性思维（Caprara,1986;Caprara,BarbaraneUⅰ&Comrey,

五、宽恕的影响因素

宽恕的影响因素一直是心理学研究的重点。宽恕的发生主要受到来自冒犯者、冒犯事件和受害者三个方面的影响。

1.冒犯者

冒犯者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受害者的宽恕水平。如果冒犯者对自己的冒犯行为心存内疚，及时真诚地向受害者道歉并希望得到受害者的谅解，则容易得到宽恕，反之，将会导致报复行为的发生。傅宏认为在所有可以影响受害者做出宽恕决定的因素中，诚恳道歉和悔过是冒犯行为发生之后，唯一可以由冒犯者自主控制的重要因素。［7］有研究表明冒犯者与受害者之间关系的亲疏程度、投入及满意程度对宽恕也具有很重要的影响。

［8］

1992）、对于报复的态度(Emmons,1992;Stuckless&Goranson，1992)、对愤怒的应对风格(e.g.,Tangney,Wagner,Hill一Barlow,Marschall,&Grmazow,1996)等也会对宽恕产生一定的影响。Asendorpf&Wilpers(1998)认为这些人格特质可能是通过影响具体的关

系风格或者认知风格来影响宽恕的。

（3）应对方式

应对方式是指个体处于应激环境或遭受应激事件时,为平衡自身精神状态所做出的认知或行为上

也就说

·46·的努力。

［14］

江西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2011年

个体的应对方式是影响宽恕的一个重要

Gassin(2001)发现东西方文化对宽恕的理解存在着

差异。但也有研究表明宽恕不受文化影响（Vinsonneau,2001），因此跨文化研究也有待于学者进一步探讨。

（8）宗教信仰

很多研究表明宽恕与宗教意识有关，宗教意识强的个体容易宽恕他人，但不容易宽恕自己，他们认为宽恕他人是自己的责任，宽恕自己则会受到惩罚。

［23］

因素。Pargamenthe和Rye[15]认为当个体受到某种伤害时，自身具有的应对方式要求他们重新审视其信念和价值观。如果个体认为宽恕有助于愤怒、敌意、憎恨等负性情感的释放，则会努力改变对冒犯事件的态度，对冒犯者形成新的认识，进而宽恕冒犯者；如果个体认为宽恕别人会使自己失去更多，比如会使别人认为自己软弱，则很难形成对冒犯者的积极认识，不愿宽恕冒犯者，宁愿用攻击而非宽恕的方式做出反应。

（4）归因

归因是指人们在寻找自己荣辱得失、成功失败的一种内在的心理活动。宽恕侵犯者的人评价侵犯事件的严重性程度更低，评价侵犯者是可容忍的。

［16］

六、总结与展望

近几年,我国宽恕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仍有几个方面的问题在今后的研究中值得深入探讨。

归因研究表明侵犯者的行为如果是出于可以控制的原因并且侵犯者不能提出可以减轻其行为责任的原因,那么被侵犯者往往推断侵犯者的行为很多程度上是出于有意的,并认为侵犯者对行为后果所应负的责任更大,对侵犯行为更感到生气,采取报复行为的可能性也更大。

（5）移情

移情就是对他人情绪状态的同感性体验。

［18］

［17］

1.研究方法需创新

宽恕的研究方法主要有叙事法、实验法和问卷法。而大多数学者研究都停留在问卷法中。用叙事法和实验法研究宽恕的文献却很少有。这是今后研究者需努力的方向。

2.研究群体需广泛

即

对宽恕群体的研究基本上都是集中在学生中，而且几乎都是集中在大学生群体中，当然也有少量涉及初中以及高中群体。而对研究生、教师、公务员、企业员工、医护人员等群体的研究却凤毛麟角。我国学者应该努力研究其他群体，从而明确其宽恕特征。

换位思考，站在他人的角度上看待问题，体验他人的情感。Rachal(1997)的研究结果显示宽恕程度与移情程度存在正相关。与站在自我角度看待冒犯事件的个体相比，站在冒犯者角度看待问题的个体更可能做出仁慈的归因，体验积极的情感反应，宽恕冒犯者。［19］Zechmeister(2002)等人的研究表明具有较高移情水平的受害者会对冒犯事件做出更积极的归因和描述，因此更容易宽恕冒犯者。我国学者研究也表明，移情与宽恕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移情对宽恕有正向预测力。

（6）沉思

对于消极人际事件和对自己负性情感状态的反复沉思对个体心理健康和人际关系造成负面影响。

［21］

［20］

3.研究量表需完善

研究的宽恕量表基本上都是从国外引进的，由于中西方文化的差异，这些量表还需进一步修订和完善，这些量表是否符合中国群体的研究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考究。我国学者应编制一套本土的适合中国文化特点的高效度的宽恕测量工具，以提高测量的准确性和科学性。

4.关系研究需拓宽

我国学者对宽恕的关系研究，基本上停留在和心理健康、人格、人际关系等三个方面，而其他方面却很少涉及。我国研究者应努力深入拓宽宽恕的其他相关方面。

如果个体对自己所受的侵犯反复思考，那种

受伤害时的情景就会不断地涌现于脑海中，这时就会增加个体的愤怒、抑郁，甚至增加报复攻击行为的产生。

（7）文化背景

由于东西方文化背景的不同，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宽恕的产生。宽恕自己在西方个人主义文化中被认为是必要的，而在东方集体主义文化中则被认为是不合理的，东方文化更注重对他人的宽恕。

［22］

5.提高宽恕水平的研究需加大

纵观现有文献，对宽恕的影响因素的讨论较多，然而针对提高宽恕水平的研究却很少。宽恕作为积极心理学研究的范围，和主观幸福感、希望、勇气、感恩等一样，都是希望通过研究，让人们能积极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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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元江，卢颖：积极心理学视野下的宽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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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所以采取有效的措施提高人们的宽恕水平也是今后研究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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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

祝子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