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６卷第４期 ２０１３年８月 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Ｊｉａｎｇｘｉ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Ｖｏ１．４６ Ｎｏ．４ Ａｕｇ．２０１３ 关于创新苏区史研究的几点看法 游海华 ， 张兆金 （１．浙江１２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１８；２．江西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江西南昌３３００２２） 摘要：苏区史的研究必须突破传统党史和史的研究范式，必须在理论与方法、史料的挖掘，以及研究 的宏观视野等方面“兼筹并顾”、“埋头苦干”。这样，苏区史的研究水平才有可能提升到一个新的台阶 关键词：苏区史；理论与方法；史料；宏观视野 中图分类号：Ｋ２６９．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５７９（２０１３）０４—０１０２—０５ Ｓｏｍｅ Ｖｉｅｗｓ ｏ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ｎｇ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ｏｆ 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Ｓｏｖｉｅｔ Ａｒｅａｓ ＹＯＵ Ｈａｉｈｕａ ，ＺＨＡＮＧ Ｚｈａｏｊｉｎ （１．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Ｍａｒｘｉｓｍ，ＺｈｅｊｉａｎｇＧｏｎｇｓｈａ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ａｎｇｚｈｏｕ，Ｚｈｅｊｉａｎｇ ３１００１８； ２．Ｔｈｅ Ａｔｔａｃｈｅｄ Ｍｉｄｄｌｅ Ｓｃｈｏｏｌ ｔｏ ＪＸＮＵ，Ｊｉａｎｇｘｉ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Ｎａｎｃｈａｎｇ，Ｊｉａｎｇｘｉ ３３００２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ｏｆ 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Ｓｏｖｉｅｔ Ａｒｅａｓ ｍｕｓｔ ｂｒｅａｋ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ｐａｔｔｅｒｎｓ ｏｆ ｔｈｅ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ｐａｒｔｙ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ａｎｄ ｔｈｅ ｒ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ａｒｙ ｈｉｓｔｏｒｙ，ａｎｄ ｄｉｓｃｏｖｅｒ ｍｏｒｅ ｔｈｅｏｒｉｅｓ ａｎｄ ｍｅｔｈｏｄｓ， ａｓ ｗｅｌｌ ａｓ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ｓ，ｗｉｔｈ ｍｏｒｅ ｈａｒｄ ｗｏｒｋ ａｎｄ ｍｏｒｅ ＣＯＢｓｉｄｅｒａｔｉｏｎｓ Ｏｎ ａｓｐｅｃｔｓ ｏｆ ｍａｃｒｏ—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ａｎｄ ＳＯ ｏｎ．Ｔｈｕｓ，ｔｈｅ ｌｅｖｅｌ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ｓ ｏｆ 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Ｓｏｖｉｅｔ Ａｒｅａｓ ｗｉｌｌ ｒｉｓｅ ｔｏ ａ ｎｅｗ ｆｏｏｔ— ｓｔｅｐ．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Ｓｏｖｉｅｔ Ａｒｅａｓ；ｔｈｅｏｒｙ ａｎｄ ｍｅｔｈｏｄｓ；ｍａｔｅｒｉａｌｓ；ｍａｃｒｏ—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近年来，苏区史研究取得了不少新的成果。我们在细读上述成果并深受教益的同时，感剑不少成果 仍是对以往学界研究的重复，或还是在传统党史和史范式下展开研究，少有新的突破。笔者认为， 要改变此种现状，必须在理论与方法、史料的挖掘以及研究的宏观视野等方面“兼筹并顺”、“埋头苦 。基于此，本ｔｉｃｋ东固苏区 、 ‘Ｈ 一的研究为例，以呈管窥之见。 、理论与方法应进一步提升 研究的理论与方法是任何一个学科都必须认真关注的问题。近年来，党史和史在学术规范方 面取得厂较大成就，并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但总体而言，其研究仍然在传统意识形态的思维方式中 “打圈圈”。①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把苏区简单理解为敌我双方阶级阵线分明，且不是你死就是 ①关于传统党史和史研究的不足，老 辈专家盖军、张静如、金春明、杨奎松和郭雄等早就有过类似批评，近卜年来虽有改 ‘观， 努力的余地似乎仍十分广大。 收稿日期：２０１２—１０—１６ 作者简介：游海华（１９７２一），男，江西丰城人，历史学博士，浙江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党 史、区域社会经济史。 张兆金（１９８３一），男，江西南康人，江西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教师。研究方向为中学历史教学、Ⅸ域社会经 济史。 第４期 游海华，等关于创新苏区史研究的几点看法 我活的激烈斗争。特别是在苏区史的研究中，研究者多是以史的视角和阶级斗争的理论来阐 释，对理论的理解僵化片面，应用的研究方法单一，研究课题陈旧、重复，所得出的结论往往千篇一律，难 以令人信服。因此，党史和史研究要有突破，首先应在研究理论与方法上进一步提升。 第一，应坚持马列主义和唯物史观的指导。这种指导，决不是对马列主义和唯物史观作教条化、简 单化、片面化的理解，以及生搬硬套的应用。陈德军在研究赣东北苏区时，曾对这种理解和应用作 了批评，他认为：以某种庸俗的历史唯物主义来分析地方的起源和发展，形而上学地把阶级斗争模 式套到赣东北身上 ］（ ，是极其不恰当的。黄琨的研究则提醒研究者，必须抛弃一种简单化的革 命史叙事思维，脱离意识形态化的解释途径。 』（Ｈ 那么，如何坚持马列主义和唯物史观的指导呢？ 笔者认为应体现在尊重基本历史事实上，体现在实事求是上。有些研究在这方面已有尝 试 ］［７ ３¨８］［ ，但还远远不够。这就要求研究者不仅仅要从阶级斗争的角度，从到地方的角度（从上 到下），从者的视野对苏区史展开研究，而且要对地方历史的特殊性、农民的传统文化、地方精 英、当地自然环境，以及地方绅士等都给予足够的关注，地方社会对和的应对也应给予充分的 重视和认识。 ． 第二，应采用跨学科的方法对苏区史展开研究。历史学的方法当然是苏区史研究的主要方法，但仅 有此还远远不够。在社会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还必须借鉴和利用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人类 学、生态学、法学、社会心理学等多学科方法对苏区进行研究。例如，从经济学的角度，研究各阶层在苏 区中的表现及其经济利益得失之间的互动关系①。从政治社会学的角度，考察东固社会与政治过 程之间的相互作用，或者说是社会和政治之间、社会结构和政治机构之问的相互联系。从社会学和人类 学的角度，对地主、富农、中农、贫农、宗族、宗教、妇女、少年等不同阶层、不同社会组织、不同社会身份的 人群展开研究，探讨他（它）们对的反应、应对有何不同，以及不同阶层、社会组织和不同人群之间 是如何互动和相互影响的ｏ［１０￣［１１］＿１ ］［＂ 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来研究为什么东固和延福地区，非常多的 地主富农子弟成为的先导者和领导者② ］‘ ’、［ ］ ｍ 。又如，从社会生态学的角度，对东固所处的 吉泰盆地的社会生态环境进行长时段地考察，来揭示兴起的真正原因。如果将上述学科的理论与 方法有机结合，灵活运用，苏区史的研究必将开辟一个新的天地。 第三，应重视田野调查。理论可以为我们的研究开启智慧，指明正确的方向，而田野调查则不仅将 加强研究者对历史现场的“真实”感受，而且有利于研究者获得第一手资料，以将自己的研究建立在坚 实的史料基础上。对于江西本土的研究者来说，应该充分利用自己优越的“地利”条件，展开实地考察。 就东固苏区史的研究而言，重视田野调查的方法，就是深入东固，发掘新史料，力求对东固前后的社 会矛盾和社会文化因素有一客观认识。即通过对亲历者口述史料的发掘，查阅当地历史文献，包括 地方档案、未出版的个人回忆录、民间文书、宗族族谱等，理顺东固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文 化等关系，力求对东固苏区研究有所突破。 二、史料有待于进一步挖掘 由于历史原因，东固苏区史的研究长期以来被边缘化，相关史料保存甚少，新史料的挖掘和整理的 ①传统研究认为：苏区农民主要是为了土地利益参加，并为了保卫土地这一成果而支持的。问题是：众所周知，苏区 土地到１９３１年底才逐渐成熟，１９３３年为了应对第五次围剿战争又发动了“查田运动”。因此，此前此后的苏区土地产权处在不断的 没收、重分和变动之中。如果将１９３２年的实际执行情况考虑在内（即土地成熟是一回事，实际执行情况可能是另一回事，成熟的政 策及其贯彻执行至少还有一个时间差，在不同地区得到落实的程度也不一样），则在整个苏区时期，对于农民来说，土地似乎是一个并不 容易把握的东西。所以，笔者初步认为，农民参加苏区的原因和动机多种多样，土地利益只是其中之一，上述所引传统观点并不是 定论，还值得商榷和深入探讨。 ②史沫特莱记载，１９２９年春，朱德“到了东固，他和他的同志们发现当地党领导人中问有个很特别的现象。这些人乃是地主 的儿子，有的甚至本身就是地主，但大部分都年轻，受过教育，在大时期担负过重要工作，而且就在那时参加了党。有几个还是 黄埔军校毕业生，其中有一个是该校的教官”。曾山回忆说：“延福（吉安、新余、分宜、峡江、安福几县之间的边区，笔者注）地区参加 的多是青年学生，有不少的青年知识分子党员家里有钱，有很多土地。开始发展武装，主要是采用买的办法武装起来的”。 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力度很不够，斗争的历史经验没有得到深入研究，其应有的地位和作用没有得到充分肯定。目前研 究东固苏区的专辑史料比较少，主要有两部，一为江西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江西党 史研究室编的《江西党史资料・东固根据地专辑》（第１Ｏ辑，１９８９年印），全书约２０万字；一为 江西党史研究室、吉安市青原区委等合编的《东固・赣西南根据地史料选编》（第１、２辑， 文献出版社２００７年版），全书共１１６万字。名为两部，实为一部，因为后者几乎将前者资料全部照 录。很显然，研究东固苏区史，单有上述资料是远远不够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和东固苏区直接相关 的资料。例如江西赣东南苏区史料调查队１９５９年编的《东固地区的武装》、《中 央苏区兴国县人民斗争史》《苏区的胜利县》、《杨殷县人民斗争史》等系列史料，以及《水南革 命斗争史》（１９５９年印），应得志的《焚枫市记》（１９２８年撰）①¨１ ５＿ ’，李正谊等修、邹鹊纂《吉安县 志》（１９４１年印），《东固镇志》（１９９５年印）、《富田乡志》（１９８９年印），等等地方史料，很少见到学界同 仁引用。 史料是研究的基础，史料不足，研究则难以深入。前述出版的史料虽然为东固苏区史的研究提供了 可能和基础，但是，要继续深化研究，还是不够的。因为一些关键性史料的缺失，使得东固苏区史研究中 的一些重大问题，无法作出合理性解释，至于前后的一些历史细节，更无法得到真实的描述。例如， 众所周知，和东固起源密切相关的一个人是王初曦，遍阅当前的党史和史资料，我们只知道王 是大地主，是的对象，是反的代表。②…（ＰｌＯ８）但是，王初曦的个人资料（年龄、受教育程度、小家 庭情况）、发家历史、家族背景，以及王在地方权力网络中的位置等等，没有任何史料能够说清楚。我们 最近的一次富田调查中③，查阅王氏族谱后得知，王初曦的父母在光绪末年相继去世，当时王还是一个 １０岁左右的孤儿，到１９２７年冬东固时，王不过一个３Ｏ岁左右的年青人。那么，年纪轻轻的他，如 何在前突然成为大地主、大反呢（或者说，年青的他，是怎么成长为地方一个最大的“士绅” 呢）？在幼年时，他庞大的家产是谁替他照管的呢？他的小家族，是如何积累起庞大的家产呢？王氏族 谱记载王死于１９３０年（庚午年），那么，王在１９２８—１９３０年的生存状况和行为又是怎样？王如何死 的，死因何在？等等，因相关史料的缺乏，留下了一连串的疑问。 对面的了解，也很不够，相关史料的挖掘还有不少待开垦的“处女地”。例如，关于东固的第一 个党小组，其５个成员中的４个（赖经邦、汪安国、刘经化、汪云从）我们比较清楚，但是篾匠李会 风④的情况，我们却很不清楚。李有别于于其他４个知识分子，他是一个手艺人，当时的他为什么入党， 他的生存环境和状况怎样？人党之前，他和其他４人的社会关系如何？东固以后，他的表现如 何？红军转移以后，曾经作为积极分子和发动者的他，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李会风实际上代表了一 个阶层，解剖他的个案，有助于我们分析手工业者对的理解和应对。再如发动东固的东龙党支 部的１２名党员，其中的重要人物黄启绶和段尉林，我们的了解也相当有限。据相关史料记载，我们 只知道黄后任东固平民银行行长，在ＡＢ团运动中遭到错杀。但黄的年龄、教育程度、家族背景，以及黄 加入和出任银行负责人的原因，我们几乎一无所知。段尉林的情况也类似。据相关史料记载，我们 知道东龙党支部成立会议是在他家召开的，在争取段起凤加入的过程中，段是重要的联系人和争取 人。至于段家为什么成为东固分子的活动中心？段与赖经邦、段起风的关系，段前的生存环境 和状况、后的表现、死因及情况等，我们所知极为有限。值得注意的是，笔者尽其所能，都未能找到 ①１９２８年底，红二团参谋长刘即应得志为消除不良影响，唤起枫边群众觉悟，亲撰“焚枫市记”张贴在枫边街头，枫边宝 贤书院教员黄润生将其抄录笔记本，后被胡玉春在黄亲戚处发现。 ②王初曦是富田王家村人，他家在东固有大片山林，东固很多农民以租种他家土地为生。汪安国在吉安日报上发表一篇关于 王初曦被关押的短文，文中将其描述为“土豪王初曦在东固、富田一带横行霸道，鱼肉乡民，无所不为，无恶不作，罪行昭著”。 ③④游海华、张兆金等２００７年１Ｏ月１６日吉安市青原区富田镇王家村实地调查。 我们在调查中了饵到，李会风在大跃进中，还曾因被割“资本主义尾巴”给写过信，毛为此还给他寄了３００元钱。游海 华、张兆金等２００７年ｌＯ月１５日吉安市青原区东固畲族乡实地调查。 第４期 游海华，等关于创新苏区史研究的几点看法 黄和段的个人传记，这说明他们两人并未受到地方党史修撰者的注意，也没有得到传统党史和史研 究者的重视。 以上仅举了几个例子，从中亦可看出，东固苏区史料的挖掘还有相当余地，这对学界研究的深入，尤 为必要。史料的挖掘，特别要注重对历史细节材料的收集。目前，东固尚有一批老红军或经历过的 前辈，可以当地人力为主，采用田野调查的方式去“抢救”这批ＶＩ述资料。对于已有的前辈的回忆 录，也应加以整理利用，并以此为基础，可作进一步的补充调查。因为这些回忆录中的内容可能并不是 研究者所需要的史料，因此，研究者可根据已有的资料，设计好自己的问题，对健在的老前辈作针对 性的补充调查。在最近的５—１０年中，这批财富，假如不抓紧时问去挖掘，将来必追悔莫及。此外，挖掘 史料，还应充分搜罗、利用档案材料（如各县档案、《江西省公报》）、报刊资料（如《江 西日报》、《扫荡报》、《日报》、《申报》、《大公报》、《经济旬刊》），即研究东固苏区的历史不仅 要有党史方面的文献材料，的对立面——政权下的相关资料，也应大量收集，加以鉴别 利用。 三、视野应进一步展拓 东固是土地战争初期，江西地方党组织的一次比较成功的；东固地区后来逐渐发展成 为“李文林式”的根据地，１９３０年底以前，她还是赣西南苏区乃至江西苏区的重心。因此，做好东固 苏区史的研究，很有必要，但须进一步拓展其研究视野。 第一，要采用比较的视野来做东固苏区史的研究。任何事物都存在着差异性和同一性，这成为比较 研究的客观基础。通过比较，“能够更好地对近似点进行严格的分类和论证，就有可能希望得到对事实 做出假设少得多，而精确程度却高得多的结论”。Ｄ６ Ｊ（Ｐ４ ’东固苏区在江西区域内创建了“秘密割据”的根 据地，采用了“飘忽不定”的游击战术，经济建设开苏区之先，被称为“李文林式”的根据地。 但是，同一时期，江西区域内还建立了井冈山、闽浙赣、湘鄂赣、湘赣等多个苏区，各苏区在政权、经济及 文化建设等方面各具特色。因此，对东固苏区的研究应采用比较史学的方法，即将东固苏区与江西区域 其它苏区作横向与纵向、宏观与微观地比较，将东固苏区与其它苏区的有机联系条缕清楚。 第二，要做好东固苏区的研究，也要关注东固周边“白区”，以及江西乃至整个国统区的研究。学界 对东固苏区的研究多将重点放在东固苏区本身上，即集中在苏区的建设、特点、历史地位和作用等方面， 很少突破传统党史和史的界限。即或对白区有所涉及，也是作为背景叙述，或牵涉到相关苏区问题 而不得不“蜻蜒点水”（例如反“围剿”战争中的情况）。问题是，缺少对白区和“反面”的透彻 了解，我们传统的党史和史研究，哪怕做得再好再深入，也只能说仅仅反映了分币的一面。例如前 文提到的王初曦，他只是东固中一个最为典型的代表，而类似王的一大批在中被杀或逃亡的地 主富农，关于他们个人与家族的信息，以及其在地方权力网络中的位置，后他们的遭遇及其应对，国 民对苏区周边白区的统治与情况（包括封锁、征工、难民救济等），红白边界民众对红白的态度 与应对，等等，我们只有粗线条的了解，或者说根本不了解。因此，将红区和白区置于同等重要的研究位 置，并做好其互动研究，打破传统党史、史、现代史和史的学科界限，真正从地方历史变迁的脉 络来整理当地的历史，也许能开辟一个新的研究领域。 第三，要从中国近代社会转型和现代化发展的角度来研究东固苏区，进一步发掘苏区与建设对 当前社会转型中的借鉴意义。中国近代社会转型是１６世纪以来（明末始）现代化趋势的继续，物质多 样化、市场一体化（全球化）、思想与人性、政治民主化等都是不可逆转的潮流，尽管其中有逆流（例 如康乾盛世的主义）和反复（例如１７世纪的经济危机、康熙和道光时期的市场萧条、ｌ８世纪经世致 用启蒙思潮的夭折等）。在这一趋势下，２０世纪的国共两党，都面临着现代化发展和重新建构社会发展 观的任务。苏区就是中国党人领导底层民众演练制度创新和变革传统农村社会的伟大尝试和探 索。在当时战时环境下，这一尝试和探索既有成功的经验，也有须总结的教训，即所有的研究既要放在 １０６ 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３扛 当时战时环境下进行考察，也要用当前社会转型的眼光予以关照，以探求其现实借鉴意义。这方面，已 有一些学者作了尝试性的探索¨ …８＿ｌ１ ９＿＿２０ｊ，但有些还很不成熟，既没有将所研究的问题放在当时战时 环境下作客观考察，更没有理清历史和现实发展的逻辑关系，有生搬硬套之嫌，结论自然难以令人信服。 作为历史研究和学术研究的我们，必须力矫此弊。总之，我们只有将苏区置于中国近代社会转型的宏观 框架内，放在现代化发展的总体进程中进行审视，理清历史与现实、传统与当代的内在理路和逻辑关系， 才能客观总结出经验与教训，从而得出科学的认识，以服务于今天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 参考文献： ｌ １］江西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江西党史研究室编．江西党史资料・东固根据地专辑［Ｚ］．第１Ｏ 辑．１９８９． ［２］锲 不舍永创一流［Ｊ］．党史研究．１９９９，（３）． ［３］党史研究前沿和热点问题座谈会摘要［Ｊ］．党史研究．１９９８，（４）． ［４］陈德军．乡村社会【ｆｌ的一以赣东北根据地为研究中心（１９２４—１９３４）［Ｍ］．上海：上海人学出版社，２（１０４． ［５］黄［６１杨琨．从到乡村割据：１９２７—１９２９一中国党根据地是怎样建立起来的［Ｍ］．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 鼎，吴秀明．红色历史的亮点开掘、感性重构与叙事移位——后氛围中红色原创剧的叙述策略［Ｊ］．江西师 社，２００６． 范大学学报（哲社版），２００７，（１）． ［７］王世清，陈玉华．马克思｜芒义中国化与中国现代化的统一及其当代意蕴［Ｊ］．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２００７，（４）． ［８］何建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视野下的南昌探析【Ｊ］．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２００８，（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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