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企业文化・文化视窗 2012年9月
唐诗中的青鸟意象及其文化蕴涵
邵 楠 刘京阳 董伯妹 张茜琦 杨如意 杨忆巍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国际传播学院，北京，100024）
摘 要：青鸟作为中国古代文学中的重要意象，有着丰富的内涵，其形成和完善经历了一个发展演变的过程。它初见于先秦典籍，在汉魏小说和魏晋南北朝诗歌中有了进一步发展，到了唐代，描写青鸟意象的作品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艺术成就上都有了很大的突破，青鸟意象的基本内涵也由此臻于完备。本文主要分析唐诗中的青鸟意象及其丰富的文化蕴涵，包括情感蕴涵和境界蕴涵。究其根本便是唐代人对美好与自由的向往，人们用飘逸的仙鸟承载起自己追求美好情感或是自由境界的愿望。通过对其深入探讨感悟青鸟这一意象的极强生命力和美感。
关键词：唐诗 青鸟 意象 文化蕴涵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7355（2012）09—0103—04
引言
鸟是先民重要的图腾崇拜，在先秦典籍中，青鸟这种带有神秘色彩的飞禽从先民的图腾崇拜中分化出来，具有了具体的职责和身份，并形成了特定的形象和内涵。在汉魏小说中，青鸟随着西王母在道教中地位的提升而逐渐神化。汉魏小说中出现了青鸟传药和引人仙去的意象。在魏晋南北朝诗歌中，青鸟意蕴更加的丰富与多样化。到了唐代，描写青鸟意象的作品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艺术成就上都有了很大的突破，青鸟意象的基本内涵也由此臻于完备。
通过对唐诗中青鸟意象的研究可以加深我们对唐代诗歌的整体了解。同时，对青鸟意象的深入探寻也具备一定的文化价值。青鸟象征自由超脱的境界，可以给生活在纷繁尘世的人们以精神的慰藉。正如李炳海在《少埠命官王母信使—青鸟意象纵横谈》中谈到：“中国古代文学有一个庞大的鸟类意象群，其中青鸟因其神奇的色彩、飘忽不定的形态，别具艺术魅力。青鸟意象或是表现成仙出世之想，或是寄托相思怀念之情，反复出现在各种文学作品中。弄清青鸟意象的生成机制及其发展脉络，对于阅读古代文学青鸟作为一种意象都具有作品是很有帮助的。”1从古至今，极强的生命力，通过对其具体蕴涵的深入探讨感悟这种生命力及美感也是我们研究这一课题的意义所在。
第一章 青鸟意象的发展脉络 1.1 青鸟的原始意象
最早对青鸟做出记载的是在《左传·昭公十七年》，东夷小国君主郯子到鲁国访问，在回答鲁大夫昭子的询问时，有如下一段追述：“我高祖少皞氏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在这里，对于青鸟氏的责任有着明确的定位
——司启，这正是青鸟最原始的形象之一。
然而， 青鸟到底指的是什么，却一直是众说纷纭。人们对青鸟的所有了解仅是猜测而已。“在中国古代，青色多为高洁美好或难以捉摸的意思。比如说青莲， 被佛教比喻为佛的眼睛，象征着超凡脱俗；青帝，是神话中的五天帝之一，为东方之神，即司春之神。”2因此人们根据这些青色意象， 赋予了青鸟又一个新的寓意， 即代表神秘美好。后代的许多诗歌也正是源于青鸟这种“司启”和“神秘美好”的意象而展开。
1.2 早期神话中的青鸟意象
《山海经·卷七·海外西经》有这样的记载：“弯鸟、户鹤鸟，其色青黄，所经国亡。在女蔡北。弯鸟人面，居山上，一曰维鸟。青鸟、黄鸟所集。”《山海经·卷十七·大荒西经》也有类似的描述：“有玄丹之山，有五色之鸟，人面有发。爱有青膏、黄鸯。青鸟、黄鸟，其所集者其国亡。由此观之，此时的青鸟已经被很多人当做沟通仙界的信使。除此之外，山海经还记载了一个西王母和三青鸟的故事：“西王母梯几而戴胜杖，其南有三青鸟，为西王母取食。在昆仑虚北。” 在这里，青鸟是西王母的“取食者”，也是一个让西王母得以与外界沟通的使者。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王母神话经历了一个演变过程，青鸟的意象蕴含也更加具体化。《汉武故事》中记载了这样一个传说：“七月七日， 上于承华殿斋，正中， 忽有一青鸟从西方来，集殿前。上问东方朔，朔曰‘此西王母欲来也。’有顷，王母至，有二青鸟如乌，夹侍王母旁”。在这个传说中，青鸟依然作为西王母的使者出现，不过它不再是为西王母运送食物，而是西王母出游的先导和侍从，担任传递信息和护卫任务。青鸟的这一内涵对后来的唐代诗歌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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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炳海 《少眸命官 王母信使一一青鸟意象纵横谈》《古
典文学知识》，19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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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鹏鹏 《春之司启，情之信使一一浅析中国古诗中的青
鸟意象》《山西师大学报》（社 会科学版），20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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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巨大影响。
1.3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青鸟意象
魏晋南北朝时期，青鸟诗出现，在这类诗歌中，青鸟就成为一种外在物象和主观情感结合而成的意象，其蕴涵也得到进一步的丰富。只是此时期诗歌中青鸟意象的运用带有偶然性，尚不是普遍现象。
首先，青鸟由于和神话传说联系紧密，具备了一系列的神秘色彩。作为西王母的使者，随着西王母在道教中的神圣化，具有了一定的宗教意蕴。其次，在一些山水咏怀诗中，青鸟被看做是自由美好的象征。魏晋·阮籍《秀才答四首》：
“爵车驻驹，驾言出游。南厉伊诸，北登郊丘。青林华茂，青鸟群嬉。感悟长怀，能不永思?永思伊何?思齐大仪。凌云轻迈，托身灵璃。遥集芝圃，释窖华池。华木夜光，沙棠离离。俯漱神泉，仰叽琼枝。结心浩素，终始不亏。”诗人借游仙以咏怀，表达自己的苦闷情怀，希望超脱俗世的烦扰。诗人向往自由和美好，希望能驰骋于自己的世界，并尽可能的让整个世界美好起来，像是个梦境，却不会梦魇。而这个梦境中一个重要的特点便是“青鸟群嬉”。
再者，魏晋南北朝时期“青鸟”意象被注入了一定的感情基调。在这类作品中，一部分描写西王母与人间帝王的暖昧情愫，如南朝·齐·王融《神仙篇》：“命驾瑶池侧，过息赢女台。长音何靡靡，箫管清且哀。璧门凉月举，珠殿秋风回。青鸟鹜高羽，王母停玉杯。举手暂为别，千年将复来。”这段文字描写了汉武帝会见西王母的故事。神女有心，襄王亦有意，二人便在青鸟的见证之下“举手暂未别，千年将复来”，留给后人一段爱情佳话。
另外还有一部分作品是描写俗世男女的爱情，这类作品里，青鸟便是沟通俗世男女的媒介。
1.4 唐诗中的青鸟意象
唐朝时期，描写青鸟意象的作品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艺术成就上都有了很大的突破，青鸟意象的基本内涵也由此臻于完备。其中，唐诗中对于青鸟意象的描写当属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在唐诗中，根据西王母和汉武帝相会传说创作的诗歌就有很多。比如崔国辅的《七夕》：“阁下陈书籍， 闺中曝绮罗。遥思汉武帝， 青鸟几时过。”
随着这一传说的广为流传加之中国古代便有“鸿雁传书”的思想，青鸟作为信使的化身也是理所应当了。唐代李峤在《拟古东飞伯劳西飞燕》一诗的开头便写道：“传书青鸟迎萧凤， 巫岭荆台数通梦。”明确表示希望借青鸟来传消息。李贺《恼公》的诗中有云：
无力涂云母， 多方带药翁。符因青鸟送， 囊用绛纱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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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借青鸟送符喻以书信相通。此意象源于晋干宝《搜神记》中的记载：“吴猛， 遇至人丁义， 授以神方。又得秘法神符， 道术大行。尝见大风， 书符掷屋上， 有青鸟衔去，风即止。”
虽然唐诗中青鸟意象的诗歌基本上对唐代以前作品的继承，但由于其特定的背景也呈现出了一些新的特点。唐朝是一个开放自由的朝代，道教的发展日趋成熟，出现“三教合一”的局面。因此唐朝时期的人们多受道教影响，渴望无拘无束、超脱自然的状态。体现到唐诗中，便是脱离了宗教的樊篱，蕴涵着自由的精神，表达了出世思想的诗歌。在这些作品中的青鸟往往成为超脱世俗、自由美好而又无拘无束境界的象征物。
如李白的《题元丹丘颖阳山居》：
仙游渡颖水，访隐同元君。忽遗苍生望，独与洪崖群。卜地初晦迹，兴言且成文。却顾北山断，前瞻南岭分。遥通汝海月，不隔高丘云。之子合逸趣，而我钦清芬。举迹倚松石，谈笑迷朝晚。益愿钾青鸟，拂衣栖江愤。
元丹丘是与李白交往甚密的道士，李白描写其居处之境清幽玄远，犹如仙境。在这样的环境中，人可以忘却苍生、长倚松石、谈笑终日；可以与青鸟嬉戏，累了可以休憩江边静静聆听江水的神韵。
诗歌在唐朝时的发展达到鼎盛时期，后世的诗歌受唐诗影响深远。后世对于青鸟意象的描写也多是对于唐诗的继承和发展，并没有太大的突破。
第二章 唐诗中青鸟意象的情感蕴涵
早期神话《山海经》中对青鸟信使形象的描写广为流传，青鸟充当了情感传递中的信使。唐朝诗人深受其影响。因此，青鸟的文化蕴涵中最为唐代诗人所青睐的当属其承载起的情感蕴涵。它不但可以指男女之间的爱情，还可以作为亲人朋友相互思念的情感寄托。当然，前一类作品是占多数的。
在描写爱情的唐诗中，青鸟所起的作用是传递男女的爱慕相思之情。唐代虽然是一个开放包容的时代，但是中国人固有的儒家文化传统仍占据重要地位，因此男女在交往中也多有不便之处。故而要想在两人之间畅通无阻地传达情思，必须借助一定的力量。在诗歌中，有什么比有翼善飞、能通情达意且娇俏婉转的青鸟更适合这个角色的呢？如李峤《拟古东飞伯劳西飞燕》：
传书青鸟迎箫凤，巫岭荆台数通梦。谁家窈窕住园楼，五马千金照陌头。罗裙一作据，玉佩当轩出。戴佩施红竞春日，佳人二八盛舞歌，羞将百万呈双峨。庭前芳树朝夕改，空驻妍华欲谁待。
开篇诗人便赋予了青鸟一个传书使者的身份，不畏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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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寒风，不惧艰难险阻，总会将人们的相思带到远方。随后列出司马相如奏《凤求凰》琴挑卓文君，楚襄王与巫山神女梦中相会的两个爱情典故，点明了诗歌的爱情主旨。“传书”的责任寄托于青鸟，表明了青鸟在此时是信使的身份。
作为爱情使者的青鸟除了传递讯息之外，更可以作为相思之人向心爱人表明心迹的工具。如李白的《相逢行》：
朝骑五花马，渴帝出银台。秀色谁家子，云车珠箔开。金鞭遥指点，玉勒近迟回。夹毅相借问，疑从天上来。怜肠愁欲断，料日复相催。下车何轻盈，飘然似落梅。邀入青绮门，当歌共衔杯。衔杯映歌扇，似月云中见。相见不相亲，不如不相见。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胡为守空闺，孤眠愁锦衰。锦衰与罗炜，缠绵会有时。春风正澹荡，暮雨来何迟。愿因三青鸟，更报长相思。光景不待人，须臾发成丝。当年失行乐，老去徒伤悲。持此道密意，无令旷佳期。
诗中的男女主人公虽然互相情根深种却没有机会表明心迹。二人又恐时光飞逝、年华老去，留下未能及时行乐、徒然伤悲的遗憾，因而发出“愿因三青鸟，更报长相思”的感慨。尽管会换来更浓的相思之苦，“我”还是希望青鸟可以将“我”的相思带到“他”所在的地方。爱情不只是甜蜜的，还会有苦涩的滋味。青鸟载托着无限的情思，跃于纸上，飞向远方。
随着神话时代的逝去，青鸟的神性也逐渐淡化，在世俗生活中扮演沟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角色，如传达亲友的思念记挂之情。
万楚《小山歌》：
人说淮南有小山，淮王昔日此登仙。城中鸡犬皆飞去，山上坛场今宛然。世人贵身不贵寿，共笑华阳洞天口。不知金石变长年，谩在人间恋携手。君能举帆至淮南，家住吁皓余先谙。桐柏乱流平入海，茱芙一曲沸成潭。忆记来时魂悄悄，想见仙山众峰小。今日长歌思不堪，君行为报三青鸟。
此首诗即写出作者在登高送别时对友人的依依惜别和美好祝愿。在众峰皆小举目望下时，“青鸟”则化为伴随友人“举帆至淮南”最好的信使，它代表着真挚而深厚的情谊。此“青鸟”意象显得自然而亲切，不矫揉造作而高洁深远。它逐渐平民化、大众化，并成为亲朋好友间相互挂念的纽带。
第三章 唐诗中青鸟意象的境界蕴涵
受唐代特定的文化背景影响，人们追求自由、开放、超然的态度也逐渐成为一种风尚。青鸟作为仙界的代表，在人们看来便是最接近自由超然的形象。因此，唐诗中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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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作品都采用青鸟意象来寄托自己对无拘无束境界的渴望。这便是青鸟文化蕴涵的又一方面——境界蕴涵。
例如张易之的《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涂山》：
六龙骤首晓骚骚，七圣陪轩集颖阴。千丈松萝交翠幕，一丘山水当鸣琴。青鸟白云王母使，垂藤断葛野人心。山中日暮幽岩下，汾然香吹落花深。
诗歌前两联描写的是武则天出游时的盛况及山水间自然的美景。紧接着一句“青鸟白云王母使，垂藤断葛野人心。”以“青鸟”“白云”“垂藤”“断葛”为典型意象，描写在这般世外桃源中，青鸟自由飞翔于天际，天空间朵朵白云成为它随性遨游的最美风景。质朴善良的乡间村夫，带着与世无争、歆享山林的淡然心情，与抬头可见的青鸟交相呼应，好似此情此景的淡雅美好，人鸟都不禁沉醉其中。暮色中落花阵阵，幽岩之上，汾然的香气在其间萦绕不绝，山中日暮给翠绿的山林、自由的青鸟，更给此次仙游之人洒下一抹最舒服的光亮，好似预示着一天的劳作结束，纷纷扰扰也随之销声匿迹。作者极力描写山林之景，其间向往怡然自得的山林生活之情自然浮现。
无独有偶，陈子昂《感遇》之二十四：
玄蝉号白露，兹岁已磋陀。群物从大化，孤英将奈何?瑶台有青鸟，远食玉山禾。昆仑见玄凤，岂复虞云罗?
诗人同样是表达自己羡慕青鸟和玄风那种远离世俗的争斗和罗网，和那种自由自在游乐于玉山及昆仑之间的乐趣。
除了单纯借用青鸟来喻指超脱的境界外，有的诗歌也采取对比的方法，在比较中更突出青鸟的超凡脱俗。刘禹锡《琴曲歌辞·飞莺操》：
鸯飞杳杳青云里，鸯鸣萧萧风四起。旗尾飘扬势渐高，箭头旁划声相似。长空悠悠雾日悬，六翩不动凝飞烟。游鹃翔雁出其下，庆云清景相回旋。忽闻饥乌一噪聚，瞥下云中争腐鼠。腾音砺吻相喧呼，仰天大吓疑鸳雏。畏人避犬投高处，俯味无声犹屡顾。青鸟自爱玉山禾，仙禽徒贵华亭露。朴橄危巢向暮时，褚毽饱腹蹲枯枝。游童扶弹一魔时，臆碎羽分人不悲。生众禽各有类，威凤文章在仁义。鹰华仪形心，虽能庆天何足贵。
此诗中出现的主要意象有飞莺与青鸟，二者在其所蕴含的意义上有着根本区别，在强烈的对比中突出了意象之一——青鸟。
该诗的前半部，作者为描写飞莺在空中很优美的翱翔姿态和尖利明亮的鸣叫声泼墨甚多，将飞莺刻画成一个自由而潇洒的形象。而这一优美形象在诗的下文中出现转折。末句“鹰华仪形蟒蚁心，虽能庆天何足贵”讽刺了飞莺徒具鹰华之行仪而有蟒蚁之心，徒有其外表而内心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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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青鸟这一意象。以玉山之禾为食，饮华亭之露而饱腹，栖危巢，蹲枯枝，与人无争，大有远离尘世之魄力，这是其不同于飞莺的超脱外表的真正的自由之感。在与飞莺丑态百出的形象对比中，更加突出了青鸟所具有的超脱凡俗、与世无争而无拘无束的精神境界。诗人在经历人世起伏后，对世间之事大有不屑之感，对青鸟自由而超凡脱俗的形象更加仰慕和向往。
由于唐代文化的开放性和多元性促使唐代文人思想的包容性和灵活性，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人自幼都受多种文化和思想的影响，成年后大多遵循“进则仕，退则隐”的原则，不固执于一端，能灵活变通，正如单秀芹在《唐诗中青鸟意象的内涵及其成因探析》中所说：“他们的诗歌中也少了很多化不开的凝重气氛。所以，同样是科举，唐代文人很少有像明清文人一生以考务为事的；同样是怡情山水，唐代文人也很少有像魏晋时人毅然决然与政治决裂的。这表现在诗歌中，则呈现出纯净宁彻的韵味以及超然洒脱的蕴涵。”对于青鸟承载起的境界蕴涵的向往实则是诗人自身对于超然境界的渴望。境界蕴涵实则包涵了一种“道”文化，崇尚顺其自然，天我合一。
结语
综上所述，青鸟在唐代诗歌中具有多重意蕴和多重身份，在不同作者、不同的诗境中所扮演的角色、所起的作用不尽相同。中国自古便十分注重人们之间的情感联系。青鸟的情感意蕴一定程度上便是这种“人情”文化的映射，我们渴望感情，渴望交流，于是青鸟意象承担起了情感的蕴涵。境界的文化蕴涵则是“道”文化的体现。无论是青鸟的情感意蕴抑或是境界意蕴，其实都传达了唐代人们对美好与自由的向往。人们用飘逸的仙鸟承载起自己追求美好情感或是自由境界的愿望。
文化蕴涵的根本，便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追求青鸟的价值实则是追求我们内心中美好的精神世界，找寻一个精神慰藉。青鸟的美好单纯就像一股清泉滋润我们的心灵。
青鸟一向被视作“春之司启，情之信使”的代表，当今社会的人们在追求高品质生活的同时，却深感缺失了一份淳朴、真挚的感情。心灵得不到感情的滋润，久而久之便被蒙上了灰尘。对青鸟意象文化蕴涵的回望能带给我们对人生价值、美好境界的深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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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
衷心感谢我们的指导老师梁晓云，梁晓云老师不仅给我们以研究方向上的指导，还指点了我们有关研究的重要思想方法，更是耐心的帮助我们一次次修改论文。老师科学严谨的态度、深厚扎实的理论知识、平易近人的待人接物方式，都深深的影响了我们，成为我们学习的榜样。
[4] 干宝《搜神记》 中华书局 2009年 [5] 房玄龄《晋书》吉林出版社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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