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与群内企业创新能力关系研究_以四川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为例

研究与发展管理R＆DMANAGEMENTVol．23No．6Dec．20112011年12月8308（2011）06-0035-10文章编号：1004-

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与群内企业创新能力关系研究

———以四川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为例111，21范群林，邵云飞，唐小我，王剑峰

（1．电子科技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成都610054；2．四川省教育厅，成都614000）

要：本文以四川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为例，从节点度、中介中心度和结构洞三个维度，分析了装备制造业

摘

集群的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对集群企业创新能力增长存在的影响．结果显示：集群企业的结构洞特征对企业创新能力增长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而节点度及其网络中介中心度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增长不存在正向影响．这说“桥”每一个处于位置的企业能获得更多创新资源，其创新能力增长拥有绝对优势，而明在德阳装备制造业中，

配套企业与大企业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低水平的业务合作，缺乏技术、知识、信息等方面的互动和学习，创新资源得不到流动，创新能力得不到提升．本文进而指出了一些提升集群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对集群内企业创新能力影响的路径．

关键词：结构嵌入性；创新能力；装备制造业集群；结构洞；中介中心度中图分类号：F270

文献标识码：A

创新是支撑产业集群持续发展的决定力量．近年来，随着研究角度从集群整体层次的规模经济、范围

［1］

出现了对网络式创新的关注，即通过组织间互动所形成经济向集群内部成员间的微观作用机制深入，

［2］［3］

的网络结构来考察集群的创新活动．群内企业的联系对集群发展和企业行为有重要作用．产业集群

［4］

之所以可以被看作网络，是因为其具备了活动、资源和活动主体三个构成网络的基本要素．日本和加拿［5，6］

．大的产业集群内存在的网络形式的成员关系也比区域间联系和国际交易更快地提升了创新能力

创新的效率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信息的广度与有效程度，而网络正是影响信息广度与有效程度的重要

因素

［7］

．产业集群的各个成员不是孤立的，它们之间基于市场交换或社会联结彼此互动，所产生的各类网

［8］

络关系与集群创新行为具有关联作用，形成了集群创新网络．创新网络的结构不仅取决于群内企业的

［9］

位置和角色，更取决于企业之间的相互关系．通过文献回顾，作者发现目前已有学者在网络结构性质、

视角下，实证分析集群内企业创新能力增长问题，并认为网络结构已成为影响企业创新能力的重要因素．

［10～13］［13～16］

，．本文将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但现有文献大都属于描述性研究实证研究不多见选择一个具体产业集群，展开实证研究．

1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嵌入性的概念源自Polanyi．他认为各种经济交易形式总是嵌入在非经济的联系中，被特定社会结构

和制度条件所束缚，而嵌入性反映群体中的经济交易所具有的连续的社会属性，这会对参与者行为产生强制作用，改变其可能的行为动向

［17］

．由此，组织可能获得的潜在机遇决定于其融入的网络类型，企业在

［18］

网络中的位置与关系决定了其能否把握住机会．嵌入性可以分为结构嵌入性（structuralembedded-ness）和关系嵌入性（relationalembeddedness）［18，19］．集群创新网络中的嵌入性是某一个企业和整体网络

之间的嵌入性

［20］

．企业创新行为不可避免地受到周边企业和社会文化的影响［21］，因此，网络嵌入性就是

指集群企业的创新行为嵌入在集群的社会、经济关系中，受企业间相互关系及整个创新网络结构影响的

互动性质，借此实现了知识、信息等资源的传播和共享，促进了创新扩散．进一步，网络嵌入性所体现出的

09-30；修改日期：2011-03-10．收稿日期：2010-08-0094）．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172095）；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NCET-作者简介：范群林（1984—），男，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技术创新管理．

36

研究与发展管理第23卷

网络能力存在着企业内、外部空间上的划分，内部网络能力指企业内部个体及职能部门间的协调配合能

外部网络能力指企业与外部合作伙伴建立关系、交换资源、协作运行以最大化地获取网络收益的能力，力

［22］

．

网络嵌入性中的结构嵌入性不仅强调网络的整体功能和结构，也关注企业作为网络节点，在网络中

［23］［24～30］

．纵观现有文献，国内外学者开展了各类研究嵌入性，尤其是结构嵌入性与集的结构位置．对此，

群企业创新绩效关系方面的实证研究较为匮乏．因此，作者选取四川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通过问卷调查

获得一手数据，对此集群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与集群企业创新能力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分和深度访谈，

析，并进一步探寻提升集群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对集群内企业创新能力影响的路径．

节点度（nodedegree）指与一个节点直接相连的节点数目，描述了节点所嵌入的网络联系规模，反映了该节点在网络中的重要程度．在集群创新网络中，与企业节点直接连接的节点包括各类企业、大学、中

［31］

介机构等．拥有较高度的节点意味着有较多机会接触各类信息，能更加方便地向其他节点学习，更好地促进企业创新，提高创新绩效．节点度可以衡量个体在社会网络中居于怎样的中心地位，已有研究证明，节点度越高，其中心性程度越高，越处于网络中心位置，拥有的权利就越大，更容易获取创新资源，更可能去创新而非模仿周围企业，创新绩效可能更高．此外，节点度与群体效率及参与其中的个人的满意度

［32］

有关．

企业的节点度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增长有正向影响．

［33］

中介中心度（betweennesscentrality）是某一节点出现在网络中任意两个节点最短路径上的能力．只有在星形网络中，节点的中介中心度才可能达到最大．节点中介中心度分为绝对中介中心度和相对中介中心度．本文采用绝对中介中心度，测量某一节点嵌入在网络中的位置．处于中介中心位置的节点往往多样和及时的信息或知识能够获取重要、

H2

［34］

H1

，具有信息优势和资源控制地位．

企业在网络中的中介中心度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增长有正向影响．

结构洞（structuralholes）是网络中某些个体之间发生直接联系，但与其他个体不发生直接联系或关系间断的现象

［10］

，是对合作伙伴间网络关联的度量．由于存在结构洞，某些个体出于自身目的将关系稠

［25］

密地带连接起来，通过改变网络结构为自身带来新资源，并最终形成较强的竞争优势．拥有丰富结构洞的节点在资源获取和信息控制方面有着特殊优势，所以，松散型网络的资源优势大于紧密型网络

．换言

之，结构洞更强调网络中的个别个体在网络企业成长中的积极作用，可以使部分个体通过连接不同的、一定程度上相互隔断的关系网络，开发存在于这些不同个体之间的结构洞，为企业成长提供资源．结构洞的优势可以概括为信息利益和控制利益

［35］

．与普通企业相比，拥有更多结构洞的企业更容易获取有效信息

和知识，占据着信息传播和创新成果扩散的主导地位．

H3企业拥有的结构洞对企业创新能力增长有正向影响．

2实证数据说明

本文研究所用数据来自作者对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实地调研所获取的一手数据．装备制造业集群作

［36］

为一个典型的以国有大型企业为龙头的轮轴式集群有其自身特点

．从研究现状来看，目前对其研究较

［37］

少，大多还停留在分析集群的影响因素、结构规划、发展战略、竞争优势2．1

集群背景介绍

装备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

［37］

，缺乏从网络创新角度对其进

行研究和解释，因此，本文从社会网络视角对其进行定量化研究具有很强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德阳作为我国主要的重型装备制造基地之一，集聚了一批大

型装备制造业的龙头企业，围绕这些企业，形成了产业链上的配套中小企业以及为这些企业服务的

中介服务机构、教育培训机构、大学及科研院校、行业协会和商会、机构等组织．这些企业和组织之间通过正式与非正式的交流，形成了一个日趋完善的装备制造业集群创新网络．在该网络中，知识、技术和信息迅速流动，创新能力也不断提升．目前，整个集群的机械制造产业发展比较完善，集群可以提供一整但也存在很多不足：①与国外相比，德阳装备制造业企业的产品品种单一，套产业链产品的设计和制造，

第6期范群林等：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与群内企业创新能力关系研究

37

一般产品生产能力过剩，高附加值、高新技术产品和成套设备制造能力不足，产品结构偏于低档化，难以

生产设备水适应市场需求变化；②生产设备结构不适应产业升级要求．虽然企业近几年加强了技术改进，

平和创新程度已有很大提高，有的设备已处于国际国内领先水平，但落后技术、设备的比例仍然很高，整

体技术升级速度缓慢；③集群核心竞争力不足．发展模式主要还是以引进、消化吸收技术和与国外大公司自主知识产权产品少，部分关键技术、产品还需依靠国外；集群内大部分企业自主创新、引合作开发为主，

能力、技术等方面尚未实现有效整合；④人才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投入少；主导产业的带动作用不突出，

结构与发展战略不适应国内外重装市场要求，普遍存在重生产，轻研发；重单机，轻成套；重产品，轻服务；企业高层管理人才严重不足、技术研发人才流失等问题．从网络的角度来讲，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创新网络的发展还存在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2．2

集群创新网络的边界和样本确定

作者以德阳行政区划来确定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的网络边界，以在该市及下辖县、镇内注册和生产的企业为节点样本．由于对现实网络的研究很难采用完全的随机抽样，所以，本文以便利抽样为基础进行设计

［38］

．在德阳机械行业中，共有4家企业，其中，规模以上企业500多家，给二重、东电、东汽等配套

的企业有300多家，其中存在紧密联系的有200多家．本文选取了二重、东电、东汽等大型龙头企业及其产品设计和生产配套的60家中小企业作为企业节点．在这60家企业中，有9家是德阳大型装备制造业的龙头企业，有32家是为东电、东汽、二重等做配套的重点中小企业，有20家是德阳机械行业协会重点

另有10家是新近几年刚成立、协会极力推荐的企业．在非企业类节点的选择上，主要基于实推荐的企业，

际情况，重点研究企业和大学及科研机构、企业和行业协会的关系．2．3

集群创新网络连接维度选取和问卷设计“连接”网络的维度选取就是选择节点间什么样的联系作为断定节点“连接”的标准．本文的集群创

新网络中节点连接类型有三种：企业与企业的连接、企业与大学及科研机构的连接、企业与中介机构的连

接．下面针对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的现状，从学习和知识流动的角度，分析几种连接类型的具体测量方式．

1）企业与企业的连接维度测量．在装备制造业集群中，企业节点间主要有两种连接方式：产业价值链上的连接和竞争合作关系上的连接

［36］

．由于地域上接近，企业之间可以相互学习和合作，而这种合作

或学习除了企业间通过合同的正式关系连接以外，还存在非正式关系的合作和学习，如员工之间的私下

企业之间的连接主要是通过正式的配套协作合同来完成．除此之外，交流等．在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中，

配套、协作的中小企业还与这些龙头企业之间建立了相关配套零部件设计和加工的技术交流和学习．由

于合同关系的企业间协同配套数据涉及商业机密，因此本文主要选取了企业老板和技术人员之间的非正

［39］

式关系以及给东方汽轮机厂配套协同企业的合同关系作为企业与企业之间的“连接维度”．在问卷中，

“企业老板和技术人员之间的非正关系”对的测度采用如下形式：让被调查企业的老板或高级技术人员

：“不认识”、“偶尔或较少见选取与表中所列60家企业的老板或高级技术人员间是否存在如下5种关系

”、“一般”、“频繁交往”、“关系固定”，2、3、4、5．如果企业老板或高级技术分别给这5种关系赋值1、面

“不认识”，人员选择则认为他们之间没有联系，选择“偶尔或较少见面”则认为他们有弱联系，选择“一”、“频繁交往”“关系固定”般或则认为他们有强联系．

2）企业与大学及科研机构的连接维度测量．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的主要特点之一就是集群内没有集群内的职业技术学校仅仅是低端水平的技术培训机构．集群企业满足对高端相应的大学和科研机构，

核心技术的需求，一部分来自企业内部的研发部门，一部分来自与集群外重点院校的合作，此外，还有一部分来自与国际大企业的合作．德阳集群中的几大龙头企业都分别与成都地区的重点高校建立了合作研

他们学到知识以后，又会将这些知识通过企业之间正式的和非正式的交流合作传播给集群内的发关系，

：“贵企业是否其他配套企业．因此，本文对集群内企业与大学及科研机构的连接主要采用下面这个问题

与下列院校之间有合作研发的关系？如果有，合作的频率是多少？”在被选答案中，我们主要提供了三种，成都地区的高等院校、成都以外的其他院校．如果企业选择“有”就认为企类型院校：集群内技术院校、

38

研究与发展管理第23卷

，“是否从大学招聘过员工”、“老板或经理有无业与这些院校之间存在连接．还有如下几个问题作为辅助

、“老板或经理有无亲戚朋友在大学工作”、“有无与大学的培大学毕业或就读MBA、EMBA等学位的”

．如果有一种情况存在，训、咨询合作”也认为该企业与大学存在联系．

3）企业与中介的连接维度．集群创新网络中，，中介机构是集群与外界沟通和交流的“桥梁”通过该“桥梁”可以为集群提供技术、市场、资金等各个方面的信息和支持．每个主要制造企业周围存在很多中

核心企业之间的经济联系较少，主要是公共服务、信息共享．而核心企业所需要的关键技术、小配套企业，

核心知识、目标市场以及高级人才均来自集群外部．企业之间的信息、知识交流主要是通过行业协会、商

会以及相应的中小企业配套信息发布会和一些官方网站等渠道进行．这些渠道对集群知识和信息传播程但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集群创新能力提高．因此，本文对企业与中介的连接主要考度的影响是不同的，

虑企业与德阳地区及地区外的中介之间在业务咨询、入会资格以及信息搜集渠道三方面的联系．具体而言，企业与中介的业务咨询主要是调查企业从德阳市当地、德阳市重大技术装备领导小组、德阳市中小企业担保中心等中介获取咨询业务的频率；企业与中介的入会资格主要是调查企业是否参加了如德阳重大技术装备制造业联合会、德阳机械行业协会、德阳市工商联机械制造同行商会等行业内的行业协会、商会以及参加频率；企业与中介在信息搜集渠道方面的联系主要是看企业是否通过德阳市装备制造业信息网、德阳制造业信息化网、德阳市生产力促进中心、德阳市配套协作信息发布会、德阳重型装备技术博览会等信息网站和发布会渠道搜集相关信息及搜集频率．2．4

问卷的信度和效度分析

从社会网络现有文献来看，网络数据的信度和效度分析无法用Cronbach'sAlpha系数以及KMO值进行检验

［38］

．在实际操作中，更多地需要在问卷设计时予以考虑．为保证网络数据问卷的信度，在研究企业

“认识、应尽量避免直截了当地询问两个企业间是否存在联系，而是采用偶尔见面、有过间非正式交往时，”、“比较熟、交流经常见面、有事互相咨询”等问题来了解老板或经理间关系和交往程度．这样做既能回也能使所得数据嵌入到交往情境中去，利于调研对象作答．对于问卷的效度，在避敏感的私人关系问题，

“贵企业拥有的专利数目是多少”问卷设计时，采用类似办法，比如和“贵企业专利数目与同行相比处于，什么位置（从1～7选择）”帮助剔除无效问卷．2．5

集群创新网络结构显示

在整理数据时，如果企业A选择企业B，而企业B没有选择企业A或选择的值不一致，我们也认为

15个高校及科研机构、9个行业协会节点这两家企业之间存在联系．经数据整理，作者得到了54家企业、

E1～E54代表调研的54家企业，C1～C7得图1所示的集群创新网络结构，其中，的有效问卷．将其做图，

依次代表德阳市（镇）、德阳市重大技术装备领导小组、德阳市中小企业担保中心、德阳市重大技术

德阳机械行业协会、德阳市机械电子工业协会、德阳市工商联机械制造同行商会；装备制造业联合会、

D1～D15分别代表德阳职业技术学校、德阳市青年职业培训学校、德阳市黄许职业中专学校、四川工程职

业技术学院、德阳其他院校、电子科技大学、西南交通大学、四川大学、西南科技大学、成都理工大学、四川成都信息工程学院、四川工程技术学院、成都市的其他学院、成都以外的其他学院．师范大学、

3

3．1

实证分析过程及结论

下文将此验证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创新网络的结构嵌入性对集群创新存在的某种程度的影响．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的测度

1）解释变量的测度．本文的解释变量是集群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由节点度、中介中心度、结构洞三

个维度构成．在测定过程中，全面考虑了企业间、企业与大学及科研机构、企业与中介机构之间的直接连接．通过计算，可以得到网络结构嵌入性的维度值．2）被解释变量的测度与检验．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集群内企业的创新能力，包括创新系统中人力资源要素、信息要素、资产要素和成员组织要素的内化知识存量的总和．在装备制造业集群中，创新主要体现为核心技术的掌握和应用以及新产品、新产业的开发和发展

［34］

．作者在此主要通过申请的专利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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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Fig．1

图1企业、大学、中介节点构成的创新网络

Innovationnetworkofenterprise，universityandintermediary

新产品的开发速度、新产品为企业带来的利润三个指标来测度德阳集群创新能力．在问卷中，每一项都采用5点Likert量表，要求被调研企业与本地同行相比，然后根据2006年的实际情况从最低、较低、中等、较高、最高5个等级进行填写．问卷处理时相应赋值：1、2、3、4、5．随后，运用统计软件SPSS，通过Cronbach'sAlpha和KMO分别对54份问卷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计算结果分别为0．724和0．712，均大于0．7，指标的信度和效度可以接受．3．2实证过程

从相关系数来看，节点度、中介中心度、结构洞与企业创新能力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408、0．180、0．525，且显著（p＜0．01），说明三个变量与创新能力增长之间存在一定的相关性．由于节点度、中介中结构洞是三个不同含义的网络结构特征，在此不检验其间的相关性．然后，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心度、

2

R2为0．408，结果如表1．结果显示，调整后的R为0．365，说明节点度、中介中心度、结构洞特征对企业

F值为17．114，且显著（p＜0．01），说明选取的结构嵌入性变量对创新创新能力有一定解释力度．同时，能力的解释是有效的．

Tab．1

变

量

表1结构嵌入性与企业创新能力的回归结果

Regressionresultsofstructuralembeddednessandenterpriseinnovationability

回归系数1．6170．0020．0000．068

标准回归系数

t值6．5041．149－1．012．806

显著性水平0．0000．1430．9200．007

常数项节点度

中介中心度结构洞

0．179－0．0200．540

注：R2为0．408，Adj．R2为0．365，F值为17．114

从回归系数来看，结构洞对创新能力增长影响的t检验是显著的，且显著性水平小于0．01，并且它的

H3成立．节点度和中介中心度的标准标准回归系数是0．540，说明其对创新能力增长存在比较大的影响，t检验的显著性水平为0．143和0．920，回归系数分别是0．179和－0．020，在特定的显著性水平下，这两

个变量对创新能力的正向显著性影响的假设不成立，即H1和H2不成立．需要指出的是，回归分析目的在于验证节点度、中介中心度、结构洞三个结构嵌入性维度对创新能力的影响，由于这三个变量具有不同

40

研究与发展管理第23卷

的含义，在回归过程中可以认为其不存在多重共线性．同时，由于保密性和竞争性，有一部分企业在填写

所以回归过程中进行了一定的异方差检验，剔除了一定的异常值．综上所述，问卷时存在一定的主观性，

在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创新网络中，结构洞对创新能力有一定正向影响，而节点度和中介中心度对创新

能力不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3．3

实证结论与分析

从相关分析和回归结果来看，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创新网络中，节点度、中介中心度、结构洞三个变量对企业创新能力增长均存在一定的解释力度．并且，结构洞对企业创新能力增长存在正的显著影响．由

［40］

于较多结构洞表明节点在资源获取和信息控制方面占有优势，即群体互动被少数人垄断的程度较高，给网络成员带来社会资源获取上的优势

［25］

．说明在德阳装备制造业中，“桥”每一个处于位置的企业能获

得更多创新资源，同时还能对这些创新资源形成控制性优势，在创新能力增长上也就拥有了绝对优势．

企业结构洞增加源自多方面因素．其中，服务机构，如行业协会与商会等中介机构是一个重要来源．中介机构的嵌入导致不同企业之间的隐性联系，使得结构洞提高，减少各方之间的搜寻成本及机会主义行为人”

［26］

［27］

．此外，地方作为创新网络的重

能够重塑和提升当地产业集群创新网络，充当企业、大学及科研机构、中介机构之间的“中介要主体，

，促进科研成果的转换、行业信息的流通，推动企业发

展．限于资源约束，地方在产业扶持上往往有不同重点．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创新网络的发展

［26］

方向和结构差异，决定了网络结构嵌入和群内企业发展的差异．由于结构嵌入性引入了合作者信息，提供了一条路径，通过这条路径，新的合作伙伴会形成一个三角合作关系，有效增加网络集聚效应，降低合作伙伴之间的平均最短距离

［28］

，所以，加深企业在集群创新网络的嵌入，能够对企业的技术提升、人力

［28］

资本积累、知识传递等产生重要作用，从而提升企业创新能力．这也对胡祖光和章丹通过数值实验分

析所得结论提供了实证结果的验证．当然，企业加入一个网络并不一定能够享受网络中的所有资源，也并不是网络中的所有成员都可以享受相同的资源，不同网络位置获取资源、信息与知识等内容的能力和水平是不同的

［41］

，由此给企业带来的创新能力更是差异明显，这使得企业在市场中表现出不同的竞争优势

与合作行为．因此，企业创新能力的不同也可以从其所在网络位置寻找原因．

［42］

本文对结构洞的测量采用的是Burt的“有效尺度（effectivesize）”算法，有效尺度数值越大，说明网络冗余的连接越少．从数据和方法看，结构洞与节点度、中介中心度的相关系数为0．912和0．905．尽管“有效尺度”，“有效尺度”与节点度、中介中心度含义不同，但在大多数现实网络中与节点度具有很高的相关性

［42］

．本文实证结论也验证了此观点．同时，节点度和中介中心度对企业的创新能力增长有正的显

这说明虽然这些配套的企业与大企业存在一定连接，但仅处于低端水平的业务著性影响的假设不成立，合作，没有与大企业进行技术、知识、信息等方面的互动和学习，创新资源得不到流动，集群整体的创新能力得不到提升．

本文所采用的结构嵌入视角深化了对企业创新资源和网络资源的理解，从企业、企业间、网络三个层次的结构特征分析了企业的创新能力，论证了创新网络结构关系如何影响集群内企业的创新能力变化．其实，集群内企业创新能力的变化是可以运用以资源为基础的观点来理解．本文认为，企业创新能力的来源，不仅包括传统的技术实力、企业家精神、品牌战略、组织学习等，还包括企业所占据的网络资源，尤其是网络结构带来的资源

［41］

．企业拥有的关系是企业独特的、不可模仿的资产，包括企业所在的特定网络

［41］

以及在网络中的位置都是非常重要的资产

．例如，居于创新网络中相对中心位置的企业会因为其独特

的位置而比其他企业拥有更便利的信息和机会，从而可能获得更大可能提升创新能力以及竞争优势．更进一步，正是由于网络是获取机会、信息和知识等资源的有效通道，其结构甚至于对公司创业也存在影响，为公司创业动因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解释

［29］

，总之，本文整合了网络观点和技术创新的企业创

新战略研究，进一步拓展了当前的企业技术创新理论，也进一步深化了创新战略以资源为基础的模式的研究．

至此，我们不禁会思考，既然集群创新网络在企业创新中的作用日益突出，而集群内不同企业利用创

那么到底是何因素影响创新网络嵌入性对企业创新的作用新网络关系提升创新能力的结果又存在不同，

第6期范群林等：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与群内企业创新能力关系研究

［30］

41．综合现

结果呢？李伟等认为主要有发展型组织文化、外部知识保存能力、知识吸收能力等诸多因素

有研究成果，本文对企业组织结构建设与组织文化创新发展、与中介机构的引导与促进作用、创新与

合作的区域文化的营造、区域公共设施与发展环境的改善、集群外知名企业的引入等路径进行探讨．

4提升集群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对集群内企业创新能力影响的路径

基于前述实证结果，依照动态性观点，创新网络的结构是可以改变的．为了进一步强化创新网络结构

嵌入性对集群内企业创新能力影响，提升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企业创新能力，必须对该集群进行完善．通

“集群可以提升与改善集群创新潜力和企业创新能力，才可能实现过增加该集群创新网络的结构嵌入性，

［43］

“创新集群”创新”向的转型与升级．为此，本文从以下三方面，对提升集群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对集群

内企业创新能力影响提出对策．4．1

充分发挥引导作用，加强中介机构促进作用，增强群内企业间交流和学习在动态环境中，网络合作日益成为企业提高创新产出和提升创新能力的关键．企业成功开发和管理

［44］

对企业充分挖掘网络资源、获取协同优势尤为重要外部网络关系，

．企业通过网络内的技术合作和知

［45］

识交换，提高吸收整合知识的能力，显著改善创新地位，使其超越竞争伙伴成为可能

．换言之，企业通

过与其他企业密切合作而形成和发展的创新网络，可以对企业和个人层面的双向式知识学习产生强制性

［46］

作用，进而带来显著的经济收益和知识信息收益．私人间交流不仅可以促进信任和地域内共同文化的产生，也会促进知识、信息和创新成果的扩散．但要建立这种关系并非一日之功，需要行业协会和中介发挥重要作用．例如，可以从法规方面进行引导，为企业提供信息和资源，促进企业的交流合作，还可以提供培训、咨询等方面的平台，提高企业领导

使企业合作时能更加充分、高效地利用创新资源．者的创新意识，4．2

注重企业组织结构建设与组织文化创新发展，营造创新与合作的区域文化

从目前情况来看，集群内除了具有一大批高职专科院校和技术培训学校，没有一家重点高等院校．集

群内企业的研发也基本是与成都及成都以外的高校合作，这是集群整体创新能力增长中明显的短板．很多中小企业虽然与大企业建立起了联系，但却没有很好利用，集群整体的创新力度偏弱，创新意识不强．

要提高整体创新能力，首先就要提高企业领导者的创新意识，营造一种有利于创新与合作的区域文化．由于创新型文化可以通过外部知识保存能力或知识吸收能力对网络嵌入性产生影响

［30］

，因此，建立

这种区域文化不仅需要强调集群内企业与高等院校等合作的外部交流，更要注重企业组织结构建设与组

才能有效适应动态化的网络环境，借助外部网络关系保存知识织文化创新发展．具备创新变革性的企业，

或从伙伴中获取技术加以内化，从而密切彼此联系，并强化其在网络结构中的地位，进而提高企业创新能

力．为此，企业应鼓励员工创新，容忍员工的冒险行为，提高企业利用创新网络协同创新的能力；应加强合作团队建设，增强组织反应灵敏度，以项目团队为网络关系的载体，加强企业间协作，增进彼此的互动学习

［30］

．此外，还应借助利益联结和信任关系，构建关系资本，促进企业间协作和相互学习，增强企业从集

群创新网络中获取创新资源的能力．4．3

改善区域公共设施与发展环境，吸引集群外知名企业加入

45%的企业表示应在土地规划方面进行扶持，67%的企业表示应在作者实地调研时发现，

资金方面给予支持．这说明还需要在资金、人员培训、土地规划等公共设施与发展环境方面进一步加

强，一方面促进本地企业的发展，另一方面吸引更多的集群外知名企业、龙头企业和创新型企业．目前，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的发展仅靠东电、东汽、二重和川油宏华四家龙头企业支持，其他基本都是中小配套企

这些配套企业的规模相对较小，规模优势不显著．在装备制造业中，技术是竞争的核心．集群外大企业业，

的进入必定会带来先进的技术、知识和信息．

通过外来企业网络与德阳当地集群网络的融合或是加深外来企业在当地网络的嵌入，不仅可以促进本地企业的技术提升、人力资本积累等，而且外来企业作为当地集群创新网络与全球全国网络的连接，有推动本地企业发展．当然，这需要本土企业在个人和非个人资源上长助于本地企业建立地区络联系，

42

研究与发展管理第23卷

［26］

期投资，还要经历一个跨越地区性文化壁垒的动态学习和组织调整过程．在此过程中，地方与中介机构的作用必不可少．所以，为了提高集群整体创新能力，增强集群竞争力，应更多地吸引知名企

业加入，为本地集群的创新、发展注入新鲜血液．

5结论

——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为研究对象，本文以传统的产业集群—对集群创新网络结构嵌入性的三个维度，即节点度、中介中心度和结构洞对集群的创新能力的影响进行了实证分析．结果显示，企业的结构洞特征与企业创新能力增长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而企业的节点度及其网络中介中心度对企业创新能力增长不具有正向影响．这说明在德阳装备制造业集群中，每一个处于“桥”位置的企业能获得更多创新资源，其创新能力增长拥有绝对优势，而配套企业与大企业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低水平的业务合作，缺乏技术、知识、信息等方面的互动和学习，创新资源得不到流动，创新能力得不到提升．由于集群创新网络存在明显的动态演进特征，通过调整网络结构可以完善集群创新网络．为此，本文从发挥引导作用、加强中介机构促进作用，注重企业组织结构建设与组织文化创新发展、营造创新与改善区域公共设施与发展环境、吸引集群外知名企业加入等方面，指出提升创新网络结合作的区域文化，

构嵌入性对集群内企业创新能力影响的路径．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本文以重型装备制造业为研究对象．重型装备制造业属于资金、技术密集型产业，企业必须有较大的规模、较强的资金实力和技术力量．该产业具有显著的基础性要求高、进入壁垒高、技术含量高、资金需求高及产业关联度高等特征．本文得出的研究结论并不能直接运用到传统产业，如袜

［27］［26］

业产业、自行车产业，也不能直接运用到高技术软件等IT产业的案例分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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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054，China；2．DepartmentofEducationofSichuanProvince，Chengdu614000，China）

Abstract：BasedontheexampleofDeyangequipmentmanufacturingclusters，itanalyzestheeffectofstructuralem-beddednessofequipmentmanufacturingindustrialclusters’innovationnetworkonimprovementofclusterenterprisein-betweennesscentralityandstructuralholes．Theresultsshowthatnovationabilityunderthreedimensions：nodedegree，

thestructuralholeshaveasignificanlypositiveeffectonenterpriseinnovationabilityimprovement，butitsnodedegreeandbetweennesscentralitydonothavepositiveinfluences．Theresultsreflectthateachenterpriseinthe\"bridge\"posi-tionobtainsmoreinnovationresourcesanditsinnovationabilitygrowthholdsanabsoluteadvantageinDeyangequip-mentmanufactureindustry．However，thelinkbetweensupportingenterprisesandleadingenterprisesismainlylimitedtolowlevelbusinesscooperation，whichislackofinvolvementandlearninginknowledgeandinformationtechnology，andthustheinnovationresourcescannotflowandtheinnovationabilitycannotimprove．Finally，itpresentssomeroutestoincreasetheinfluenceofstructuralembeddednessofequipmentmanufacturingindustrialclusters’innovationnetworkonclusterenterpriseinnovationabilityimprovement．

Keywords：structuralembeddedness；innovationability；equipmentmanufacturingcluster；structuralhole；between-nesscentra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