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６卷第５期 ２０１１年１Ｏ月 洛阳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Ｌｕｏｙａｎｇ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Ｖ０１．２６ Ｎｎ ５ ０ｅＬ ２０１１ 幻灭的爱情 解读《战争与和平》中安德烈的情感矛盾 吴 青 科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３５０００７） 摘要：列夫・托尔斯泰在小说《战争与和平》中，通过描述安德烈的情感矛盾及其悲剧性的人生结局，反映 出安德烈探索人生真理过程中的内心矛盾与迷茫。他与妻子丽莎的婚姻悲剧显示出深植于其内心深处的爱情与 事业的矛盾；他与情人娜塔莎的爱情悲剧则显示出他渴望美好爱情以及回归现实的理想的落空。安德烈的人生 悲剧同时也寄寓了托尔斯泰本人的思想历程及自我评价。 关键词：安德烈；丽莎；娜塔莎；矛盾；悲剧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６７４—５０３５．２０１１．０５．００８ 中图分类号：１３５１．２０６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４—５０３５（２０１１）０５—００２８—０４ “塑造众多性格迥异、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 是《战争与和平》在艺术上的突出成就。”［１］（Ｐ３４６） 服的女子。 小说起初就奠定了安德烈对妻子丽莎的态度： 托尔斯泰在描写人物性格的复杂性时，注重对人物 悄无声息的爱恋——这正是安德烈对婚姻态度的真 情感世界的深人挖掘，小说的主要魅力在于对人物 实写照，此时的安德烈无疑是托尔斯泰本人的化 复杂的情感世界的探索。人物丰富的情感不仅渗透 身。“婚姻时的平静消逝了。托尔斯泰伯爵夫人努 在他们的理想和追求里，尤其体现在错综复杂的爱 力在他建立起来的爱情与艺术周围中又有烦恼渗 情之中。在其笔下，爱情是展现人类精神世界的关 入。婚后一年，托尔斯泰写下《战争与和平》的 键所在。 最初几章；安德烈向皮埃尔倾诉他关于婚姻问题的 １安德烈与妻子丽莎的情感关系 丽莎的外貌存在某种程度的缺陷，但她却拥有 温顺、善良的品质。“她那略带黑色绒毛的好看的 上唇，翘得遮不住牙齿，正因为上唇微翘，显得更 心腹语——‘永远，永远不要结婚，我的朋友。这 是我对你的忠告。当你还不敢说你已经做到你能做 的一切以前。当你还没有停止爱你所选择的女人， 还没有把她看清楚以前，千万不要结婚……不然你 身上一切美好、高尚的东西都会毁灭掉的。一切都 加可爱。有时上唇向前伸或者跟下唇抿起来，就越 在琐碎小事上消磨掉了。真的，真的，真 发的可爱了。正像特别惹人喜爱的女人常有的那 的！”’［。］ ” 这段话表明了安德烈觉得他所爱的女 样，她那缺点——翘嘴唇，或半张开的嘴——仿佛 人丽莎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是无心的仇 成为她的独特的美。”＿２ Ｊ（ 托尔斯泰如此描述丽莎 敌，是他精神发展的无意识的阻挠者。 丽莎的形象带有作者母亲的身影。作者将丽莎 种怜悯、同情的心态对丽莎这一形象加以隐含的 刻画成一个饱受忧伤、痛苦煎熬、情感脆弱的女 赞美与惋惜。同时，他又对丽莎的丈夫安德烈公爵 子，流露出对丽莎的无限怜悯之情。这种怜悯之情 给予深切的谅解。在整部小说中，作者将这一对不 寄托了作者对母亲的同情与怀念——丽莎的早逝与 幸而纯真的夫妻作为暗中珍视的对象。事实上，只 作者母亲的早逝具有相似之处。“他的母亲，玛利 一的外貌，赋予她平凡而可爱的形象，目的就在于以 有丽莎这样温顺的女子能够容纳安德烈这样孤傲而 亚公主，这温良的丑妇人，生着美丽的眼睛，丑的 严肃的人，安德烈也只能够容忍丽莎这样单纯而顺 面孔，她的仁慈的光辉，照耀着《战争与和 平》”。［３］（Ｐ１５２）母亲的早逝令作者不由得将其视为无 收稿日期：２０１１—０７—２５ 外国文学研究． 辜受难的弱者。从丽莎的出场——她的出现显得自 作者简介：吴青科（１９８７一），河南民权人，在读硕士，主要从事 然、平静、亲切、可爱，这是小说中其他女性形象 不能具有的。同时，作者在刻画丽莎这一人物时流 第５期 吴青科：幻灭的爱情——解读《战争与和平》中安德烈的情感矛盾 ２９ 露出了敬爱之情。 无疑是对两人婚姻的最恰当的诠释。 丽莎短暂的一生充满着悲剧性。当婚后的生活 丽莎在小说中的作用可以概括为以下两点：一 是当安德烈适应了婚后的生活后，意识到了婚姻的 陷入困顿之时，她再也无法从安德烈那里得到真切 消极作用，丽莎的抱怨表达了妻子对丈夫的不满与 突。二是凸显出她的不幸，并以她的不幸来衬托安 的关爱，安德烈亦失去了对爱情的知觉。直到丽莎 哀求——暗示了冷酷的现实生活与理想世界的冲 死后，这种知觉才重新在安德烈心中复活，他似乎 刚刚意识到丽莎的存在，意识到她对于自己是何等 德烈的不幸，其中暗含着人物自我的惩罚，人生的 的重要。安德烈渐渐从麻木困顿中苏醒过来。丽莎 不幸来自于内心的苦恼与迷茫。 的死，无形中加剧了安德烈内心的忧郁，在他内心 丽莎是单纯、温顺的女子的典型代表，她钟 深处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痕，促使他的性情更加地 爱于安德烈，生命显得简单明了，感知不到种种诱 惑。当伊波利特公爵向她献殷勤时，她表现得自然 无瑕，对伊波利特的殷勤毫无反应，这种表现是其 天性使然而非自身克制，丽莎的内心毫无邪念，这 使她胜出了小说中其他女性。丽莎的纯洁无瑕与小 说《百年孤独》中的俏姑娘雷梅苔丝十分相像。 与一般女子截然不同，马尔克斯在小说《百年孤 独》中将其刻画为不受欲念诱惑的无与伦比的天性 纯洁的女子——他对天性的高度纯洁给予了崇高无 比的赞美——这种有关人物的饱含意味的设想表达 了一种心灵上的失落。为了表明塑造雷梅苔丝这一 理想女子形象的超现实性，作者马尔克斯最终只能 让她升空而去， 丽莎是渺小而清白的女人，犹如田野里的野百 合，静默而低调地活在世人中间，不沾染世俗的恶 习邪念，所作所为全由天性使然，以致她终生遭到 忽略。所有的亲人中，只有玛利亚为她曾向安德烈 打抱不平。玛利亚是上帝虔诚的信徒，借助她的言 语表达对丽莎的同情，显示了上帝般的仁慈与公 正。丽莎的温顺、沉默，使她成为不幸的女子，尤 其是作为安德烈的妻子。事实上，安德烈亦不幸， 导致两人不幸的真正原因应归咎于特殊的战乱年代 以及男女性情的不同——丽莎渴望与丈夫过着平静 而幸福的世俗生活。与其相反的是，安德烈却向往 着轰轰烈烈的人生，渴望活得荣耀而伟大，虽然已 婚，但他仍然渴望成就一番非凡的事业，为国家和 人民贡献一生，这使他显得冷酷而自私。为了自身 的自由，他不惜抛弃爱妻投入到战争中，不惜牺牲 生命。就他而言，事业与荣誉已经超过了一切。安 德烈曾如此说道：“有一点你要知道，玛莎，我不 能责备我的妻子，过去没责备过，将来也永远不会 责备，在对她的态度上，我也没有什么可责备自己 的。不管处在什么环境，我永远都是这样。不过， 假如你想知道实情……想知道我是不是幸福，那么 我告诉你，我不幸福。她幸福吗？也不幸福。这是 为什么？我不知道……”＿２ Ｊ（ ’安德烈的这段表白 走向极端，他更加地藐视一切，尽管其问他的性情 有所缓和——表现为他与娜塔莎的情感经历，但他 最终没有逃脱悲剧的命运。丽莎的死对安德烈以后 的人生择抉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从此，她真正进 人到了安德烈的内心，再也挥之不去。丽莎的死多 少也为后来安德烈对娜塔莎的遗弃起到了一定的 作用。 ２安德烈与娜塔莎的情感关系 托尔斯泰善于描写生活的复杂性。他指出人的 行为的不同方式是由于各种不同社会倾向交错影响 和多种原则对抗的结果而形成的。在描述主人公生 活的过程中，他感兴趣的是人的情感、情感的深 度、人道德上的自我意识、对于占主导地位的社会 准则的接受或摒弃等。作者对娜塔莎性格的刻画生 动而真实地体现了上述意义。 娜塔莎以坦荡的胸怀接受着美好的生活，她本 能地渴望生活变得更加充实、美好，她从本质上表 现出来的是内心的自由和率真。这种品质在童年时 代就已经形成并且在后来成了她主要的性格，直至 安德烈死后她才或多或少地承认并接受了周围人们 衡量自身行为的“内心原则”，这种本性的压抑和 束缚使她一瞬间成熟了许多。 娜塔莎不能从纯理性的角度考虑自己的行为， 她的行为完全听命于她对周围世界的实际认识以及 她的情感。“急性的、情感外露的、充满活力的娜 塔莎的行为动力是真实的人的情感，攫住她心的是 真正的人的激情。她的异常迷人之处和魅力首先在 于她那种充满崇高精神的自然率真，她以这种态度 来认识世界并真诚地正直地生活在其中。”＿４】（ 安德烈在遇见娜塔莎的第一刻就不知不觉感到 难过，他意识到：“天气这么好，太阳这么亮，周 围的一切都是这么喜气洋洋，可是这个苗条、漂亮 的姑娘不知道而且也不愿意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而过她个人的生活——大概是愚蠢然而却是快乐而 幸福的生活，感到满足而且幸福。为什么她那么高 洛阳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２６卷 兴？她在想什么？” Ｊ（蛳’安德烈的悲剧就在于他完 有的那种坦荡的胸怀使她能够积极接受正常生活以 乏一般人区别善恶以及防御的能力。安德烈内心深 处憎恶这样“愚蠢”的女子，这成为导致两人情 感矛盾的根本原因。 娜塔莎解除婚约的决定使安德烈的父亲老安德 烈公爵格外赞同，原因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前 进的道路上再次受到爱情的羁绊，父子两人的人生 全沉湎于自我意识而忽略了外在的世界。他的性格 外的东西。然而，这使她的性格显得幼稚无知，缺 是不健全的，他对外在世界缺乏真切的感知，以致 当他注意到周围的事物时，不免生出许多困惑。安 德烈压抑沉闷的性格缺乏的就是娜塔莎“天真的快 乐”，这也是娜塔莎对他有吸引力的原因所在，娜 塔莎的出现犹如一道艳丽的阳光直射进安德烈幽暗 的内心世界。“他心中突然引起一阵无法说清自己 的年轻人的混乱思想和希望，这与他全部的人生观 观有很大的相似性。“你是知道我和父亲的关系的， 是大相径庭的，他感到无法说清自己这种精神状 态……”［２］（Ｐ４６７）安德烈内心已开始了自我评价与反 思，他隐约地意识到自己在很大程度上由于追求功 名而忽视生活的真正意义，意识到自己人生观的某 种谬误，这种自我评价与反思在他首次受伤以及死 亡之时表现得最为深刻。有关安德烈受伤的情景， 这样写道：“多么安静、肃穆，多么庄严，完全不 像我那样奔跑……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这么高远 的天空？我终于看见了，我是多么幸福。是啊！除 了这无限的天空，一切都是空虚，一切都是欺骗， 除了它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天空 都没有，除了安静，什么也没有。” ” 当安德烈渴望并努力实践合理的生活时，他便 深深地爱上了娜塔莎。同样，娜塔莎也迷恋上了 他，这对他无疑是极大的鼓舞，这使他看上去判若 两人。“我早就在等你了。”舞会上，娜塔莎向安 德烈说出了人间最简单也是最辉煌、真挚的爱情表 白。“我早就在等你了”这句话道出了爱情的真正 含义：等待着与自己情投意合之人的结合。然而， “你”却具有泛指的意义，可以被随意地指称为任 何人。“有时，在浊世的毒气之中，融合着大自然 的醉人的气息。春天、爱情、盲目的力量，使迷人 的娜塔莎去接近安德烈亲王，而她不久以后，却投 入到第一个追逐她的男子怀中。尘世已经糟蹋了多 少的诗意、温情、心地纯洁！而威胁着污浊的尘土 的无限的天依旧不变！但是，人们却看不见它—— 即使是安德烈也忘记了奥斯特利茨的光明。对他而 言，天只是阴郁沉重的窟窿，笼罩着虚无的 世界。’’［３】（ 娜塔莎软弱而率真的行为给安德烈造成了巨大 的心理伤害，使他对整个人生与世界感到绝望。她 对没有抵制住多洛霍夫的诱惑而深感内疚，以致不 得不解除与安德烈的婚约。阿纳托尔・库拉金对娜 塔莎的引诱暴露了情感在不道德的环境影响下容易 被歪曲的事实，虚假的好像成了真的，谬误的好像 成了真理，以致无法避免苦难和谬误。娜塔莎所特 我什么都不要他的，我过去是将来永远是的， 但是违反他的意志，惹得他生气，就会毁掉我的一 半幸福，而他和我们一起的日子不会太 久了。’’［ ］（Ｐ６７１） 安德烈的瑞士之旅使他恢复了原本的精神面 貌，书中对他旅行的经历描写很少，但此次旅行令 他从爱情的暂时的迷雾中重新清醒过来。娜塔莎的 背叛等等一切，于他看来似乎不屑一顾，他很坦然 地接受了娜塔莎解除婚约的决定。此时，安德烈的 生命重心又一次回到了能够给他带来尊严与荣耀的 事业之上。他变得更加地热衷于谈论政事并渴望建 功立业。 安德烈向娜塔莎求婚实质上是他对合理而美好 的生活的渴望，然而，他终究没有逃脱命运的摆 弄，他不仅失去了丽莎，同样也失去了娜塔莎—— 娜塔莎纯真的性情虽然能够弥补安德烈过于沉重的 性情却也造成了两人难以避免的性情冲突。托尔斯 泰最终让其死亡便是借助悲剧的力量对其畸形的人 生观进行评价。同时，也是为了能够让他彻底悔 悟、安息——只有死神具有令他彻底解脱的力量。 值得一提的是，安德烈与娜塔莎的情感矛盾在 安德烈死前同样得到了解决。原因是娜塔莎曾经留 给安德烈的轻浮而多情的印象得到了他的谅解与修 正，安德烈重新审视了娜塔莎善良而热情的本性。 安德烈与娜塔莎的恋情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虚幻 的插曲而已，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这个插曲终将被 破坏。安德烈与娜塔莎的情感悲剧一方面是对娜塔 莎此类具有高尚而纯洁天性的女子的超现实性评 定，一方面寄托了作者不切实际地向往“理想的美 好的爱情”所引发的无限感伤。 ３托尔斯泰的爱情观 战争号隋感成为贯穿这部小说的两条线索，这 两条线索紧密而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并具有深刻而 典型的象征意义。托尔斯泰不仅是一位善于观察现 实总结历史的胸襟宏大的作家，更是描写情感，体 第５期 吴青科：幻灭的爱情——解读《战争与和平》中安德烈的情感矛盾 ３１ ６］（Ｐ１５６）事实上，他所渴 验情感的幽灵。亲情、友情、爱情被他完好地编织 意义，远非你所能理解的。”［在现实生活的事件之中，并注入了自身敏锐而细微 望的“完美的爱情”仅是一位能够完全理解自己， 的感受，其中最多的是体验真切的忧伤与怀念。 托尔斯泰本人的婚姻表现也是波折的。早期的 与自己志趣相投的天性纯洁、善良的女子——丽 莎、玛利亚与娜塔莎三者的“完美结合体”。小说 婚姻单纯、平稳而幸福。从１８８０年开始，托尔斯 主人德烈的情感经历寄托了托尔斯泰这样的爱 泰的思想发生了大转变，决心禁欲苦修后，他与妻 情观：爱情会影响一个人的事业；爱情需要融入到 子索菲亚逐渐疏离，直到彼此完全冷漠。“然而， 生命之中并用生活的全部来表达。托尔斯泰借助人 现实生活的不和谐并未影响他在小说里对理想女性 物的情感经历表达自己的爱情观时，带有明显的感 的描写与追求，对‘内在美——纯洁温柔’的重 伤情绪，这种感伤情绪主要来自安德烈及其亲人。 视。”－５ Ｊ（ｎ”这一“内在美”特征在他笔下的女性形 安德烈经过苦苦探索，明白了有关人生的种种真理 象玛利亚、丽莎、娜塔莎以及安娜的身上均得到了 体现。正是这种对年轻无瑕的向往成为托尔斯泰当 之后却死于战争。战争结束后，活下来的人们都已 有了美好的归宿，托尔斯泰却对安德烈的遗孤充满 初选择索菲亚作为妻子的理由。无论现实生活还是 了爱惜之情，这样的结局奠定了这部小说感伤而舒 文学作品中，托尔斯泰一贯强调的是真情、温柔、 缓的基调，并暗自流露出托尔斯泰本人带有悲剧性 责任、平静的气氛中产生的和谐与平衡，然而，他 的人生观与爱情观。安德烈充满悲剧色彩的一生成 本人并未能够享有这样的境界。由于他对世俗生活 的兴趣逐渐淡薄以及夫妻两人有关生命的看法及目 标背道而驰，托尔斯泰的理想化的生活遭到了严重 的破坏，最终导致了他婚姻的悲剧。在试图逃避现 实的同时，托尔斯泰将自己对完美的爱情与婚姻的 向往真实地反映在小说中。 为托尔斯泰本人探索真理的牺牲品和载体，他经过 艰难探索而获得的有关人生的真谛被充分地实践在 他人身上——玛利亚与尼古拉，娜塔莎与皮埃尔两 对夫妇的美好而幸福的生活。 参考文献： 托尔斯泰在表达自己对爱情与婚姻的感受时， ［１］本社．托尔斯泰研究论文集［ｃ］．上海：上海译文出版 社，１９８３． 将刻画的对象锁定在丽莎和娜塔莎这两人身上，两 人都与安德烈有着特殊的情感关系。小说中安德烈 公爵、丽莎、娜塔莎三人的不同遭遇及结局如实地 反映出作者有关爱情与婚姻思想变化的过程：由渴 望到失望再到绝望——潜意识中，他意识到自己终 将被现实生活所冷落，不再相信自己能够拥有理想 而完美的爱情。 造成托尔斯泰爱情悲剧的真正原因在于他本人 ［２］（俄）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Ｍ］．刘辽逸译．北 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２００３． ［３］（法）罗曼・罗兰．名人传［Ｍ］．苗君仪译．延吉：延边人 民出版社，２００６． ［４］（苏）米・赫拉普钦科．艺术家托尔斯泰［Ｍ］．刘逢棋，张 捷译．上海：译文出版社，１９８７． ［５］欧茵西．女人・婚姻・托尔斯泰［Ｊ］．西北成人教育学 报，１９９５，（ｏ２）． 内心恒久不断的对现实生活的不满足感。“爱情， 我所以不喜欢那个字眼，就正因为它对我有太多的 ［６］纹绮．托尔斯泰妙语录［Ｍ］．兰州：甘肃人民出版 社．１９９０． Ｄｉｓｉｌｌｕｓｉｖｅ Ｌｏｖｅ—ａｎ Ｉｎｔｅｒｐｒｅｔ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Ａｎｄｒｅｗ ｓ Ａｆｆｅｃｔｉｖｅ Ａｍｂｉｖａｌｅｎｃｅ ｉｎ”Ｗａｒ ａｎｄ Ｐｅａｃｅ” ｗＵ Ｑｉｎｇ—ｋｅ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Ｆｕｊｉａｎ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Ｆｕｚｈｏｕ ３５０００７，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Ｉｎ ｈｉｓ Ｗａｒ ａｎｄ Ｐｅａｃｅ”，Ｌｅｏ Ｔｏｌｓｔｏｙ，ｂｙ ｄｅｓｃｒｉｂｉｎｇ Ａｎｄｒｅｗ ｓ ａｆｆｅｃｔｉｖｅ ａｍｂｉｖａｌ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ｈｉｓ ｔｒａｇｉｃ ｅｎｄｉｎｇ ｉｎ ｌｉｆｅ，ｄｅｐｉｃｔｓ Ａｎｄｒｅｗ ｓ ｉｎｎｅｒ ｃｏｎｔｒａｄｉｃ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ｐｅｒｐｌｅｘｉｔｙ ｉｎ ｈｉｓ ｐｕｒｓｕｉｔ ｏｆ ｔｒｕｔｈ ｉｎ ｌｉｆｅ．Ｔｈｅ ｔｒａｇｅｄｙ ｏｆ ｈｉｓ ｍａｒｒｉａｇｅ ｗｉｔｈ ｈｉｓ ｗｉｆｅ Ｌｉｓａ ｒｅｆｌｅｃｔｓ ｔｈｅ ｃｏｎｆｌｉｃｔｓ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ｌｏｖｅ ａｎｄ ｃａｒｅｅｒ ｄｅｅｐｌｙ ｒｏｏｔｅｄ ｉｎ ｔｈｅ ｄｅｐｔｈ ｏｆ ｈｉｓ ｈｅａｒｔ； ａｎｄ ｔｈｅ ｔｒａｇｅｄｙ ｏｆ ｈｉｓ ｌｏｖｅ ａｆｆａｉｒ ｗｉｔｈ ｈｉｓ ｌｏｖｅｒ Ｎａｔａｓｈａ ｓｈｏｗｓ ｔｈｅ ｆａｉｌｕｒｅ ｉｎ ｈｉｓ ｌｏｎｇｉｎｇ ｆｏｒ ｂｅａｕｔｉｆｕｌ ｌｏｖｅ ａｎｄ ｆａｉｌｕｒｅ ｏｆ ｈｉｓ ｉｄｅａｌｓ ｉｎ ｒｅａｌ ｌｉｆｅ．Ａｎｄｒｅｗ Ｓ ｌｉｆｅ ｔｒａｇｅｄｙ ａｃｔｕａｌｌｙ ｅｍｂｏｄｉｅｓ ｔｈｅ ｔｈｏｕｇｈｔ ｃｏｕｒｓｅ ｏｆ Ｌｅｏ Ｔｏｌｓｔｏｙ ａｎｄ ｈｉｓ ｏｗｎ ｓｅＩｆ－ｅ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Ａｎｄｒｅｗ；Ｌｉｓａ；Ｎａｔａｓｈａ；ｃｏｎｔｒａｄｉｃｔｉｏｎ；ｔｒａｇｅｄｙ （责任编辑李焕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