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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金融·２０１１年第３期
温州民间资本：流向与引导
■ 本刊记者 纪 崴
主持人的话：“温州模式”长期以来被奉为民营经济发展的样板，温州的民间资本也在温州经济的腾飞中迅速壮大。面对着制造业发展的瓶颈，许多温州民间资本开始转向房地产、资源、金融等高收益领域。这种倾向是最终会导致实体经济空心化从而阻碍温州经济发展，还是产业升级和结构调整的必经阶段从而进一步拉动温州经济增长？带着这个疑问，一线话题栏目采访了温州市金融办主任张震宇、人民银行温州市中心支行副行长周松山、温州民营企业发展促进会瑞安分会会长蔡仲善。张震宇 周松山蔡仲善温州民间流动性资本的存量。我们不能否
改革开放初期温州人以其灵敏的市场嗅觉、进取型风险偏好以及吃苦耐劳的优秀品质淘到了民间资本的第一桶金。三十几年后，温州民间资本发展规模令人惊叹。
记者：最近有关温州民间资本的两件事情引人注目。一个是对温州民间资本的规模专家们众说纷纭，另一个就是大家担心温州民间资本过多投资于房地产、金融等虚拟经济领域会阻碍温州经济乃至全国经济的健康发展。根据温州市部门的估算，温州民间资本规模究竟有多大？
张震宇：没有人能够确切地计算出温州有多少民间资本，对民间资本的界定不同，估算的方法也不会相同，因此得到的结果肯定不同。我们这一二十年连续跟踪温州民间流动性资本，能够大体得出当前
认温州民间资本的大量存在，但也不能过分地夸大其数量。人民银行温州市中心支行在２０１０年５月也通过一定的方法做过估算。现在大家比较公认的说法是２０１０年底温州民间流动性资本的规模应该在６０００亿元左右，并且每年以１４％以上的速度在增加。
记者：人民银行一直以来注重对民间资本的统计与监测。刚才张主任讲到，人民银行对温州民间资本的规模进行过估算，结果如何？
周松山：我认为将民间资本称为“民间资金”更贴切些。所谓温州民间资金，是指温州区域内相对于“官方的”（除、机关团体之外的）用于投资或有意愿用于投资以追求风险收益为特点的货币量。之所以说民间资金更为贴切，是因为民间资本
除了包括用于投资的货币量外，还包括实物形式的资本，如固定资本以及以企业原材料等形式占用的流动资本部分。而我们谈到民间资本的时候，其实更多地是讨论货币量的部分。
民间资本总是要表现为存款或者现金。２０１０年年中，我们从时点角度对温州民间资本做量化统计。将企业存款（由于温州国企存款占比极小可以忽略不计）都作为民营企业的货币形式存在的资本，将城乡居民储蓄作为升息资本全部计入，将本期外汇存款、本期净投放资金、证券基金期货外汇黄金投资保证金全部计入，大体上就可以反映出温州区域内民间资本总额。至于在外温州人投资汇回的利润及侨汇款则假设其最终转化为企业与个人存款或者现金。由于存款和现金中尚有一部分是基于消费和预防动机持有的，因此，可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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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民间资本应该少于统计出的数据。根据统计结果，２０１０年５月底温州区域内的民间资本约为４８００亿元。
记者：无论是公认的６０００亿元还是人民银行谨慎估计的４８００亿元，温州民间资本的规模是庞大的。温州的民间资本是怎样发展起来的？
周松山：温州民间资本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桶金”可以追溯到改革开放初期大量温州推销员赚取的商业利润。改革开放初期，温州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大批剩余劳动力从耕地上转移出来，兴办了大量家庭企业。当时最活跃、积累资本最多的就是商品推销员，随之带动起来专业市场和“一乡一品”的生产经营。到１９８５年４月，温州家庭企业（包括联户企业）１３．３万多个，专业商品市场３９３个，初步形成了以家庭企业为基础、以１０万农民推销员为骨干、以专业市场为纽带的小商品、大市场格局。
１９９３年，为改变温州民营企业经营规模小、产品技术含量不高、假冒伪劣问题严重等情况，温州市提出“二次创业”的发展战略。当年民间资本开始由商业资本为主向制造业资本为主转移，出现了大量以轻工产业为主的产业集群。到２００４年，温州就拥有了２６个国家级生产基地，温州民间资本迅速发展壮大。
随着国家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壮大了的温州民间资本逐渐倾向于低风险高收益的房地产投资。从２００５年开始，温州民间资本又开始进军金融领域，主要表现在城市商业银行增资扩股中的民营化、农信社改革中农村民营企业和业主的投资入股、小额贷款公司的民营化和村镇银行的组建以及各种投融资公司的成立等方面。到２０１０年５月，温州市已开业村镇银行３家，小额贷款公司１６家，投资公司７３０家，创投公司１４家，担保公司１５０家。
记者：温州民间资本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表现出哪些特质？
周松山：从温州民间资本的形成特点来看，企业发展以自有资金为主，借贷资金只起到辅助作用。２０００年对温州企业的调查显示，企业平均资产负债率为４２．６％，
这一指标目前也还维持在这一水平。民营企业在发展过程中还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内源融资的制度安排，即企业对于股东资本投入的回报，也如同对外借款一样定期支付利息。在这样的制度安排下，如果企业发展态势良好，利息之外的盈余一般被保留在企业中，为企业提供了丰富的资金。相应的，外援借贷融资在民间资本发展中处于辅助地位。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以前，外援融资主要表现为民间资金借贷，银行信贷融资相对较弱，但伴随着民营企业的壮大和银行信贷结构的调整，银行贷款在民营企业融资格局中的重要性逐步上升，尤其是对规模较大处于快速发展阶段的企业，银行贷款等外援融资的重要性逐渐加强。
记者：民间资本对温州经济的发展起到哪些积极的作用？
周松山：民间资本的自由流动有利于优化资源配置，提高资本的收益率，成为推动温州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之一。现阶段，由民间资本投资发展而来的民营经济在温州地区经济格局中占据主导地位，实现生产总值和应交均占全市生产总值和应交的９０％以上，吸纳了大约７５％的就业人口。
民间资本对经济的效应不仅体现在对经济增长和就业的贡献方面，其投资理念和投资机制的创新都深刻地影响了温州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生活。首先，温州民间资本对市场嗅觉灵敏，反应迅速，极易发现和投资高收益高回报的行业，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资金的合理流动和资源的合理配置。其次，温州民间资本由于其独特的投资理念和成功的投资操作成为了民间投资的风向标，不管是在经济的上行周期还是下行周期，温州民间资本始终保持着灵活和弹性，规避风险能力逐步提高。这对于提升经济活力、提振市场信心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最后，温州民间资本所带来的“鲶鱼效应”有效地激活了一些地方的经济内生动力，以其市场为导向的投资理念，对众多微观主体的投资行为和消费模式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而且，温州民间资本外流形成的“温州人经济”对反哺温州本地经济，促进温州产业技术升级也发挥了一定
的作用。
记者：谈到温州，不能不提到瑞安，它被视为“温州模式”的主要发祥地。瑞安的民间资本的发展过程是怎样的？
蔡仲善：瑞安地处上海经济区和厦漳泉金三角之间，是浙江省重要的现代工贸城市和历史文化名城，经济增长位于温州市前列。瑞安民间资本起源于两个方面。其一，瑞安是温州地区最早发展工业的地区，从最早的手工作坊式的家族企业开始，盈余资金在企业之间拆借周转，形成最初的民间资本。其二，瑞安是著名的侨乡，来自世界各地的侨乡汇款也构成了瑞安民间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改革开放初期银行借贷还不发达的情况下，民间资本为创业初期的企业提供了生产资金，保证了企业的生存和发展，培育了大量的优质企业和优秀企业家。在民间资本的推动下，瑞安市形成了汽摩配件、机械电子、塑料制品、鞋类、精细化工、纺织服装等六大支柱产业，具备了较强竞争能力的行业规模优势和产业配套优势，民营经济成为推动瑞安经济发展的主要力量。反过来，经济的发展也使得瑞安民间资本日益壮大。我个人估计，瑞安民间资本目前大致有２０００亿元左右。
温州发达的民间借贷很大程度上解决了资金要素的瓶颈，提高了民间资本的运作效率。但部分民间借贷的非正规化也带来了金融风险，需要加以引导。
记者：众所周知，资本运用的途径有两种，间接投资和直接投资。民间资本的间接投资很大程度上表现为民间借贷。温州区域内的民间借贷有哪些形式？
周松山：大体上，温州民间借贷主要有两大类。第一类是传统的在社会公众之间实现的资金借贷，包括直接借贷、集资和各种“会”。直接借贷是借贷双方在相互了解、相互信任的基础上自发分散进行的，是最原始和最普遍的形式；集资主要发生在企业和各种形式经济联合体内部，一般是企业负责人或职工为解决生产资金不足而按股筹集的，目前大规模的集资活动在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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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已经不多见；“会”是由发起人邀请若干人参加，收集一定数量的会金，轮流交由一个人使用，借以互助，这种形式在温州的某些区域还在正常开展。第二类是通过成立的小额贷款公司或各类融资性中介机构实现的资金借贷。小额贷款公司由自然人、企业法人与其他社会组织投资设立，不吸收公众存款，经营小额贷款业务。融资性中介机构除用自有资金提供融资服务外，还可以吸收资金用于借贷，主要包括担保公司、典当行、寄售行、投资（咨询）公司等。目前，温州市已经成立了近２０家小额贷款公司和１３４０多家融资性中介机构。
记者：在这些形式中，如何甄别合法的民间借贷和非法集资？
张震宇：根据《关于取缔非法金融机构和非法金融业务活动中有关问题的通知》规定，我认为，非法集资的关键判断是公开向全社会非特定对象吸收资金，同时承诺超高额的回报，带有欺诈性质。在形式上是指单位或者个人未依照法定程序经有关部门批准，以发行股票、债券、彩票、投资基金证券或者其他债权凭证的方式向社会公众筹集资金，并承诺在一定期限内以货币、实物以及其他方式向出资人还本付息或给予回报的行为。目前，对民间借贷主要有两个限定：一是没有经过相关部门审批，不能够设立类似银行的融资性中介机构，自筹资金或者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形式来发放贷款，如地下钱庄就是这种情况，这是法律所不允许的；二是直接的民间借贷，在一定的范围内我认为是可以存在的，但是，借贷的利息不能超过国家规定的银行存贷款利率的４倍。按照这些标准，经审批成立的小额贷款公司或各类融资性中介机构的民间借贷是可行的。社会公众之间的借贷利率超过标准的部分则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记者：就温州区域内而言，民间借贷的规模有多大？利率处于什么样的水平？
周松山：我们根据２０１０年４月的全市问卷调查结果估算，企业民间借款约为１６０亿元，个人（包括以企业主个人名义）民间借款约为４７０亿元，融资性中介机构向社会借款余额约为１７０亿元，三类合计共约８００
亿元。
需要强调的是，民间借贷规模只能是一种测算，可验证性较差。我们测算规模与结构的主要目的，是为温州民间借贷市场给出一个轮廓，并据此进一步推测民间借贷市场的综合利率。
我们把民间借贷利率分为四类，并根据典型调查和估算形式，得出各类民间借贷的利率水平。一是农村普通生产消费用的借款利率，目前为年利率１３．３７％；二是由小额贷款公司发放的短期周转为主的借贷利率，目前为１７．７４％；三是融资性中介机构短期垫款为主的借贷利率，目前为３５．６５％；四是中介机构向社会借入资金的利率，目前为１５％。结合上面提到的贷款结构，加权得出民间借贷综合利率水平为２０．６７％。这样的利率水平，是现行银行１年期贷款基准利率（５．８１％）的３．５６倍。
记者：瑞安民间借贷的利率大体上是什么水平？
蔡仲善：瑞安民间借贷利率和温州整体水平相比差不太多，根据我的经验，借贷月利率在２．５％左右，具体利率水平还和借款期限有关。一般情况下借贷期限越长，贷款利率就会越低一些。因为长期的借贷资金的收益是有保证的，贷出资金者愿意接受一个相对较低的收益。
近年来，温州民间资本直接投资日趋多元化，并呈现出流出实体经济和温州本地的倾向，这更多是产业梯度转移、产业结构升级调整的表现。
记者：在直接投资方面，温州民间资本流向上有什么新的特征？
周松山：温州民间资本呈现出高度的逐利性。现阶段温州个人经营性投资十分活跃。一是积极介入稀缺资源的投资。从调查的情况看，温州民间资本更加关注高收益类品种，房地产、金融、资源性行业成为首要选择。二是介入私募股权融资，目前温州从事ＰＥ投资的企业有１２家左右，资金主要来源于实业中已经初具规模的民营企业。三是民间资金开始抱团开拓国内市场，在全国各地开始了“温州名购”中心建
设，将温州一批高质量、有品牌的产品推向市场，提高行业占有率。四是骨干企业投资于新能源等新兴产业，促进温州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
记者：按照您刚才所讲的，温州民间资本还是有相当的部分投资于实体经济之外，您对这种情况有什么看法？
周松山：正如刚才所说，资本呈现出高度的逐利性，在市场机制条件下，其一定会选择收益率高的投资产品。由于近年来投资实体经济的资本收益率远远低于投资金融资产的资本收益率，加之稀缺资源资产的升值预期一定程度上改变了经济主体的投资行为，民间资本由产业投资向金融资本投资转移的迹象逐步显现，从事实际生产经营行为相对收缩，资金逐利、套利活动增多，开始出现游资化倾向。的确，这种资金运作方式对于改善温州投资环境、提升产业层次和要素生产率是极其不利的。但是，需要明确的是，这类资金只占温州民间资本的一小部分，那些长期投资于稀缺资源、私募股权等领域的资金，追求稳定的收益率，不会对专业市场或整体经济产生太多不良影响。
记者：在瑞安，民间资本投向上是不是也存在着脱离实业的情况，您如何看待这种投资倾向变化？
蔡仲善：由于瑞安已经形成了成熟的行业优势和产业配套优势，中等规模以上的企业依然选择继续发展实业，企业规模还在稳步扩大，有的企业还利用此次国际金融危机带来的机遇，拓展国际市场，扩大市场占有率。在温州民营企业发展促进会瑞安分会里，大部分企业家还是做实业的。还有部分企业家，在投资金融资本或资源性产品获利后，还是愿意将资金再投资于实业。这表明实体经济还依然在稳步增长。但从企业数量上看，瑞安实业企业是在逐渐减少的。这一方面是由于部分民间资本追逐更高收益、更短回收期的产业或产品。举例来讲，在瑞安，服装行业的平均利润率为８％～１０％，而房地产行业的平均利润率达到２５％甚至更高，利润驱使下肯定有一部分企业将资金转移至房地产市场。另一方面，２００８年国际金融危机中，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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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许多低端小企业由于资金链条断裂或利润率下降而退出，也使得从事实业的企业数量减少。
这种脱离实业的倾向应该从多角度进行分析。首先，关闭的小企业多是高污染、低利润的行业，它们的退出不但不会影响瑞安经济的发展，反而是有好处的。因为未来治理环境污染所付出的成本要比它们现在赚取的微薄的利润高得多，而且越早退出治理的成本就会越低。其次，富裕的民间资本从制造业为主的第二产业退出，投资于金融服务、文化服务等较高层次的第三产业领域，是一种创新和突破，这其实是一种产业升级的表现。当一个地方的经济发达到一定程度，必将要实现主要以第三产业推动经济发展的转变，这是经济发展的必然阶段。现在温州，包括瑞安在内，就处在这个阶段上，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并重发展是未来经济发展的方向。最后，这种转变有利于瑞安形成更好的投资环境。瑞安现在着手打造宜居城市，未来优质的生活环境、丰厚的文化底蕴、发达的制造业和亟待突破的金融服务业综合在一起，肯定会吸引国外的瑞安人返回创业，他们先进的管理企业的经验和投资金融等领域的理念必将进一步推动瑞安经济更高层次的发展。
记者：温州银行贷款增速与ＧＤＰ增速的差距日益扩大，专家指出原因之一是温州民间资本的外流。您如何看待近年来温州民间资本的跨区域流动？
张震宇：数据显示，温州地区的ＧＤＰ约为３０００亿元，银行贷款约为５０００亿元，二者的比例为１∶１．７，高于全国１∶１．２～１∶１．５的平均水平。温州受地理环境的，地方小，产业发展所需的各项服务无法得到全面满足，因此温州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就会出现产业转移的情况，如浙江森马服饰股份有限公司将其全部产业链条转移至西部地区，美特斯邦威将总部移至上海。但是这些企业依然是温州的企业，它们的根在温州。一些企业将产业转移出去后，还会选择在温州申请贷款，然后将部分资金用于其他省份，但税收仍然在温州。从这个角度讲，温州民间资本流出温州确实是
温州银行贷款增速高于ＧＤＰ增速的原因之一。但是如果将温州人创造的产值作为衡量经济发展的基础，即用ＧＮＰ的概念来看待这个问题，二者之间的比值就不会与全国水平差距这么明显，因为温州人创造的产值要比温州区域内的新增产值大得多。借用一位领导的说法：温州不但是浙江的温州，也是全国的温州、世界的温州。
从长期趋势看，温州民间资本外流是温州市场经济从商品输出向资本输出的必然，是产业梯度转移、产业升级过程中研发基地外迁的必然产物，是符合市场经济发展规律的，也是温州经济集聚和辐射功能强大的表现。“十二五”时期温州应该在金融集聚、资本集聚方面实施提升，以此促进温州经济、金融的辐射功能。
２０１０年１２月１５日，温州市出台《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的实施意见》。在它的指导下，温州民间资本开始了新一轮的创新和探索。
记者：温州市在引导民间资本方面，实施了哪些举措？下一步的规划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张震宇：２０１０年，温州市在引导民间资本方面，做了以下两方面的基础性工作，努力实现借贷的阳光化。一方面，搭建三个平台。第一个是股权营运中心，这个平台全部由出资成立，与省里的股权交易中心对接的同时，也统筹温州市内的股权受让。第二个是成立温州风险投资研究院。温州风险投资研究院由市、中国风险投资研究院、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联合组建，主要开展风险投资研究、决策咨询、国内外风险投资机构引入等。第三个是全民营性质的民间资本服务中心，为民间资本供给方和需求方提供支持服务，现在有１５０亿元的项目正在接洽中。这三个平台自２０１０年下半年成立以来，民间资本的供给方和需求方都非常关注，也非常想利用三个平台开展合作，但受企业经营理念、公信力和的，进展比较缓慢。下一步，计划由温州市金融办牵头，将温州市内三十多家股权投资机构和三大平台
进行整合，成立股权投资协会，更多应用市场化的手段加快实现民间资本与资本需求之间的对接。
另一方面，鼓励金融创新。资金借贷市场中，正规的银行借贷和民间资金需求之间存在着断层，银行借贷无法满足村镇级的全部合理资金需求，因此才会有民间借贷的存在与发展。需要明确的是，基于成本的考量和市场化的决策，正规的银行借贷不可能覆盖全部城市乡村。现在温州市正在努力引导民间资本填补这个断层。虽然村镇银行、小额贷款公司、农村资金互助社等金融机构已经成立并开展业务，但在实际工作中，存在着一定的问题。成立在县城的村镇银行要求由一家商业银行控股，实际上成为了该银行的分支机构，按照商业银行的经营原则运作，吸收存款和发放贷款不很顺畅。小额贷款公司在机制与经营上与村镇银行相比灵活很多，公司对资金需求者一般都比较了解，能够根据其资信情况制定个性化的贷款合同，违约率非常低。现在的问题是它不能吸收存款，放贷资金数额相对较少。下一步应该进一步放宽对小额贷款公司融资的，如允许借入资金、提高向银行借款比例等。农村资金互助社是由同一类型企业组成的联合体，联合体内资金需求具有同向性，无法实现联合体内的资金互补，发展也受到。因此，以涉农为主的农户和小企业群体的融资难问题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未来，温州市结合温州民间资本借贷实际情况，选择金融服务不足、民间资本借贷活跃的乡镇，试点建立资金互助联合体，以会员入会资金、存入互助组织的互助金等作为主要资金来源，用于满足会员间的资金融通需求。这种方式对引导民间资本借贷阳光化、防范非法集资风险将具有积极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