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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人生美的文学-中国现代作家的婚恋与创作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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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4月 Apr.2OO2 渝州天学学报(社会科学板一皿玛刊) JOURNAL OF YUZHOU UNIVERSITY(S0d&sci∞ees Edltic ̄1 第19卷第2期 VnL19 N0.2 爱的人生美的:;c=学 ——中国现代作家的婚恋与制作综论 王呜剑 渝州大学中文系重庆400020) [摘要]学理地观JiiI中国现代作家的恃爱之旅与创作之路,对于全面研究现代作家,准确 地把握一些使人困惑的文学现象,匡正对一些作品的曲解,还原一些柞品的本意,总姑中国现 代文学史上情爱描写的成败得失也许有所裨益。 [关键词]现代作家;婚恋;创砟 [中圈分类号]I20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424X(2002)02—0057—05 时,自然无法回避对两性关系的描写。而两性关系 中最多婆哆彩和激动人心的——爱情和婚姻,就与 爱情是人类精神生括的动力。人生因爱情而  多彩,生命因爱情而辉煌。爱情会创造奇迹,已被 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恩格斯在19世纪80年代曾指出:“. 爱特另0 古今中外的文学艺术大师所证实。英国诗人勃朗 竟成了 宁对伊鼯莎白・芭蕾特的真爱,使一个瘫痪的少女 是在最避八百年间获得了这样意义和地位,神奇般地站了起来,并向我们奉献了一册讴歌爱情 这个时期中一切诗歌必须环绕着旋转的轴心 的不朽诗篇;《十四行诗集》。中国民间传说中的 了”。 ’文学对爱情的情有独钟和矢志不渝,不管 粱山伯与祝英台,情深似海,死而化蝶,成为爱情的 是中世纪欧洲的禁欲主义,还是中国“十年” 千古绝唱。明代戏曲家汤显祖笔下的杜丽娘有感 时期都无法隔绝。其原因是不言自明的,因为爱情 于柳梦梅的一往情深而死丽复生,虽是浪攫主义的 在人类生括中有着不可驱除的位置,要消灭它无疑 想象,却道出了爱情的魔力。爱情是可以超越时空 是痴人说梦。凡是热爱生活的人,无不对它心矿神 的。难怪汤显祖在《牡丹亭》的卷首题词中写道: 怡、心花怒放。爱情是人类美好情感中的集中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现。而作家、诗人们对生活的投入和热爱又较之普 生丽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通人更为专注和热烈,他们是人类情感的最丰富者 文学是人学,是关于人的感情和性格的学问。 和至情至性者。他们自身的爱更强烈更纯粹也更 “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 现实性上,他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而“作为 惊世孩俗。从古至今为爱情而殉情的诗人和作家 举凡就有普希金、叶赛宁和马雅可夫 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 并不少,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 在社会关系中“人与人 斯基,中国有顾城、三毛等。可以说爱情与文学相 是文学的永恒主题,贯穿于所有作家艺术 之间的,特另0是两性之间的感情关系,是自从有人 伴而生。成为他们创作的动力和素材。只是作 类以来就存在的” 。因而,文学在反映社会生活 家的创作中,・[收稿日期32ool一11~23 【作者简介]王呜刽(1964一),焉.重庆市梁平县人,瀹州天学中文系.讲师。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塑 兰兰 璺 兰 ! 堕 皇 文学——中图现代作宰的婚恋与创作综论 2OO2年第2期 家艺术家的个性不一,表现有显或隐之分罢了。 下了难以忘 的伤感;蒋光慈与宋若瑜的爱情凄婉 动人,宋若瑜病逝后,蒋光慈为她 铸造了”永恒的 《纪念碑》(通信集)。狷介诗人朱湘与妻子刘霓君 郁达夫曾说:“我觉得‘文学作品,都是作家的 虽是父母指腹为婚,他赴美留学期间,仍写下了他 自叙传’这一句话,是千真万真的。” 无可否认, 对妻子“卢骚式的热情” 。至于朱自清在妻子武 作家的情感体验无疑是作家创作的主要源泉。爱 钟谦去世三年后,写下的至性至情的悼文(实则寄 情催生文学,爱情是孵化优秀乃至伟大文学作品的 给另一个世 亡妻的情书),则写尽了“诚知此恨 温床,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就西方文学而言,法国 人之有,贫贱 是妻百事哀”的质朴深情。 著名作家司汤达认识梅迪埃特而一见钟情,不料梅 氏感情细腻却态度傲慢,司汤达在她面前屡屡败 北,她甚至只许司汤达每半月才能见她一面。司汤 情爱既然在作家、诗人的生活中扮演了极其重 达面对如此感情“折磨”,不以为忤,反而为之辩 要的角色,就不可避免会对他们的创作产生广泛的 诬,对她忠诚不渝,并为此写下了名著《爱情论》。 影响。不仅留下了堪称美文的日记和书信,而且还 1825年梅迪埃特去世时,司汤达在《爱情论》的扉 给他们以一种内在的推动力,使他们放弃既定的人 页上竞写下了:作者的死亡!同为法国作家的卢 生之路而拥抱缪斯,并将这种澎湃的激情幻化为血 梭,很难想象没有华伦夫人对他的影响,他会写出 肉丰满的艺术形象。鲁迅弃医从文,自然是有志于 惊世骇俗的自传《忏悔录》;小仲马不邂逅并爱上 改造国民性,与朱安无爱的寂寞也无疑起了催生作 妓女玛丽・久普列西,杰作《茶花女》就不能再见 用。诚如他在《小杂感》中说:“人感到寂寞时,会 天日。正因为歌德对夏绿蒂・布美疯狂的爱和这 创作;一感到干净时,即无创作,他已经一无所爱。 种爱夭折,才产生了影响一代浪漫主义小说的名著 创作总根于爱”。 正因为他20多年的苦行僧似 《少年维特之烦恼》。乔治・桑与缪塞的浪漫爱 的独身生活,使其个性心理和性格特征,表现出不 。他前期的小 情,使我们看到了她的《莱沃纳・莱沃尼》和《约 同程度的猜疑、偏激、郁闷、孤苦…--盖》。而缪塞的代表作《一个世纪儿的忏悔》,则直 说创作,在题材的选择和人物的塑造上,都呈现出 接取材于他与乔治・桑的爱情经历。法国杜拉斯 自我个性心理和性格特征的印迹。如狂人的多疑 因在越南的初恋刻骨铭心,小说《情人》风靡一世 与过敏,魏连殳的孤独悲怆,吕纬甫的颓唐,祥林嫂 而催人泪下。英国离经叛道的著名作家劳伦斯,在 的孤苦凄惨,单四嫂子的冷漠悲凉……,形成了他 谈到青年时期的情人吉西・钱伯丝时深情地说: 有别于其他作家的特异风格。郭沫若虽自小写诗, “我写的每一点都是为了她,所有我的诗都属于 但真正激发他创作热情的则是安娜的爱。他在 她。当我写下一点新的东西时我就问自己:她对这 《我的作诗的经过》中明确地说过:“因为在五 些会有什么看法?”难怪希腊俗谚日:“爱神(Ems) 年的夏秋之交有和她(安娜)的恋爱发生,我的作 诗的欲望才认真地发生了出来。《女神》中所收的 呵!你是统治诸神和人类的暴君!”  中国现代作家对个人情爱的记叙多用日记体、 《新月与白云》、《死的诱惑》、《别离》、《维奴司》,书信体,似乎这种形式更能展示自己情感世界里的 都是先先后后为她而作的。”郁达夫从小腼腆,偶 火与冰和爱与恨。鲁迅与许广平日久情深,给我们 遇赵家少女,“整整地恼乱了”他“两年的童心”,留 留下了《两地书》;郁达夫与王映霞的恩怨情仇,文 下了“水样的春愁 。徐志摩放弃父母铺就的实 学史上便有了轰动一时的《日记九种》和《毁家诗 业道路,而钟情于缪斯,在剑桥与林徽因的相识,不 纪》;徐志摩与陆小曼的浪漫之旅,结晶为感情浓 能不说是一个契机。胡适如果没有他文学生涯中 个最早的同志”:莎菲(陈衡哲),很难说他会在 烈、文字优美的《爱眉小扎》。庐隐在1928年认识 “一了小她九岁的清华学生李唯建,由友谊而至爱情, 寂寞与孤单中把“文学改良”坚持下去。湖畔诗人 这段超越年龄的惊世之恋,“一本真情流露的情 汪静之的《蕙的风》,就是写给曹佩声和符绿漪的, 声是他的第 书”——《云欧情书集》 便横空出世;女作家白薇 他自己在晚年“还再三向人叙说,曹孺l与诗人杨骚曲折而变幻的爱情,通信集《昨夜》留 58 —个恋人,他最初的诗情、诗兴,是曹骊声激发起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渝卅大学学报(社科版) 王鸣剑:爱的人生姜的文学——中国现代作荨:的婚恋与剖作综论2002年第2期 来。” 现代派著名诗人戴望舒在他自编的第一本 中,较为详细的记述了自己与孙荃结婚时的心路历 诗集《我底记忆》的扉页上印着A Jeanne(给终年) 程。1921—1922年间,他在安庆法政专门学校任 拉丁文题上了古罗马诗人A・提布卢斯的诗句: “Te gupectem suprema mih cIlⅢveneril bori. Tetenea.mmoriens defcientemaIlu.” 几个法文大字,并在赠送给终年的诗集的扉页上用 教时,偶遇妓女海棠,心生同情与爱怜,写下了自叙 传小说《茫茫夜》及续集《秋柳》。抗战时期在新加 坡,因政治失意家庭破裂,而与情人李筱英“灵犀 点此传心”,写下了堪称现代作家抒写的古典诗 一戴望舒自译为:“愿我在最后的时间将来的时 词的爱情绝唱:《乱离杂诗》。徐志摩与张幼仪、林 候看见你,/愿我在垂死的时候用我的虚弱的手把 徽因和陆小曼的情爱纠葛,成为他诗歌创作取之不 握着你。” 。据此向世人诉说他对绛年的呼唤和 尽的源泉。就连我们耳熟能详的名诗《再别康 他内心的痛苦。 桥》、《沙扬娜拉一首——赠日本女郎》和《偶然》也 情爱不仅给作家、诗人以灵感,而且还会为他 不能完全排除没有他理想爱人林徽因的影子。爱 们提供永不桔竭的创作素材。鲁迅与许广平的爱 情既使他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 情圣”,也促 情与同居,不仅使鲁迅后期的创作取得举世瞩目的 进了他的诗歌创作。他那些出自真情富于灵性的 成就,而且还在各自的创作中分别留下了异常珍贵 爱情诗,是他在爱的甘苦中所作的诗歌形式的尝 的反映他们爱情生活的作品。许广平写下了《同 试,这无疑丰富了现代白话诗的表现手法。胡适与 行者》、《风子是我的爱》和《结婚的筵宴》,鲁迅写 江冬秀的婚姻,与韦莲司的深情,与曹佩声在杭州 下了《奔月》、《伤逝》和《腊叶》。郭沫若的诗集 烟霞山月的神仙生活”,都写入了他的《尝试集》 综观现代作家和诗人,以自己的婚恋和情爱作 《瓶》和他不少的自叙传小说,都留下了他自己称 ……之为早期的性觉醒记载和婚恋经历。《叶罗提之 为创作的素材,不胜枚举。 在当代文学史上,以作家自己的婚恋为常写的 墓》反映了他的恋嫂情结和恋物癣。郭沫若在自 在18岁 己的作品中也多次写到安娜,对安娜给予他无私的 素材也不乏其人。言情小说家琼瑶,爱和温情始终充满着感激之情。他在自传性小说 时因升学压力而陷入苦闷中不能自拔,受到43岁 《漂流三部曲》中借主人公爱牟之口,赞美不断给 儒雅潇拯的国文老师的关怀而心生情愫,无奈这段 他创作灵感的妻子:“哦,我感谢你!我感谢你! 刻骨铭心的感情不为世俗和父母所容而夭折,这段 时间虽不到一年,却改变了琼瑶的一 我的爱人哟,你是我的Beatrice(比阿特丽斯《神 不幸的初恋,下了寄托自己初恋情怀的成名作《窗 曲》中人物)!你是我的Beatrie!你是我的!长 生。她写’c 《窗外》那是我 篇?是的,最好是做长篇。Dante(作者原注:但丁) 外》。琼瑶在谈到《窗外》时曾说:是我的初恋,这件恋爱始终撼动我心, 为他的爱人做了一部《神曲》,我是定要做一篇长 自己的故事,不已。”类似少女与父辈般男人的爱情故 篇的创作来纪念你,使你永远不死。啊,Ava Marl- 让我低钷l在她以后的作品中反复出现。诸如《一帘幽 a!Ava Maria!(福哉圣母!福哉圣母!天主教追 事,念圣母玛利亚之祈祷词,此处是把自己的女人当成 梦》中的紫菱接受了比她大20岁的费云帆叔叔的 釜盏花》中26岁的女主人公接受了42岁 圣母。)永远的女性啊!……”郭沫若对安娜不仅 爱情。《:充满了爱怜与感激,而且对自己的不是满含着自责 的赵自耕的爱……。只不过作者在现实生活中未 在她的作品中都无一例外地都实 与忏悔。如果梳理一下他的诗剧、小说和戏剧创 曾实现的师生恋,川诗人流沙河,在备受磨难的人生逆境 作,我们不难发现,其女性主人公无论悲喜,总是高 现了。匹l有幸遇到川剧演员何洁,不顾一切利害得失去 洁的。诸如小说《湖心亭》中的妻子,诗剧《棠橡之 中,既使他备感心慰,又出自真诚写下了献给何 花》中的聂篓,《湘累》中的女须,《女神之再生》中 爱他,的女神;小说《残春》中的看护S姑娘,《喀尔美萝 洁的爱情诗《情诗六首》。金庸因对夏梦怀有柏拉 所以在他创作的武侠小说中不乏 姑娘》中的妻子,《落叶》中的日本姑娘菊子等;戏 图式的精神恋爱,剧(--个叛逆的女性》中的卓文君、王昭君和聂婪, 夏梦的倩影,如《神雕侠侣》的小龙女,《射雕英雄 以及《屈原》中的婵娟等等,莫不是他与安娜初恋 传》里的黄蓉,《天龙八部》里的王语嫣等。三毛就  金庸小说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它写出一个 经历的艺术再现。郁达夫在自叙传小说《茑萝行》 说过:59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湃州太学学报(社科版) 王鸣刽:爱的人生荧的文学——中国现代作家的婚恋与创作综论 2.0O2年第2期 人类至今仍捉摸不透的、既可让人上天堂又可让人 1931年给张兆和的信中坦诚道: 任何一个作品 下地狱的‘情’字。而不了解金庸与夏梦的这一段 上,以及任何一个世界名作作者的传记上,最动人 情,就不会读懂他在小说中‘情缘’的描写。” 的一章,总是鄙人与人纠纷藤葛的一章”,沈从文 是的,当我们在为作家的爱情描写所感动,并 这期间借“不:氧故事”来“排泄和弥补…受压抑的 疑惑他们为什么会写出如此细腻感人的爱情故事 梦”,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郭沫若在《斥反动文艺》  时,如果我们不从作家个人的情爱经历着手去关照 中,冠以”桃红色”作家的代表,”作文字上裸体画,去把握的话,我们就很难真正地体会到这些作品的 甚至写文字上的春宫”。后他为此中断了自 艺术魅力。作家、诗人们的个人情爱生活既是他们 己心爱的文学创作。不了解 中国最为杰出的抒 创作灵感的源泉,又为他们提供了丰饶的素材。只 情诗人”(鲁迅语)冯至早年的单相思,就无法领会 不过因作家的个性有别,其在作品上的表现不一罢 他在1926年及以后的爱情诗中空幻色彩减弱的原 了。现实主义作家要含蓄些,浪漫主义作家要张扬 因,以及《无花果》一辑中《迟迟》、《我只能…--》、 些,现代主义作家则表现得更为曲折。但不管这种 《桥》、《雪中》、《什么能够使你欢喜》等诗所表达 影响或隐或显、或小或大、或积极或消极。其影响 出的焦灼炽热的恋情、忧伤的哀怨以及轻微的责备 是毋庸置疑的。 等种种情绪所困惑。知道了他敏感而羞涩地爱上 四 了一位姑娘,又怯于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故而 写下了那些意象凄冷的爱情诗,来表达他的痛苦与 由于情爱和婚恋对创作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 忧伤。如《蛇》中的寂寞是一条蛇,《蚕马》中“只要 因而探究作品产生的背景,就无法回避作家的情与 你听着我的歌声落了泪,就不必打开窗子问我:你 爱,研究作家的情爱之旅与创作之路,对于进一步 是谁。” 理解作家的作品无不裨益。尤其是那些在作家生 情爱绝非都是精神之恋,自然也包括性爱。健 前引起争议、颇感疑惑的杰作更是如此。比如当周 康有益的性心理、性生理描写是文艺作品表现爱情 建人未披露鲁迅的表妹琴姑对鲁迅的 生死恋” 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 时,就难以理解他为什么在1932年7月20日要用 对文学作品中的健康的性爱描写从来就不采取排 骈体为素不相识的程鼎兴,为出版遭其遗弃的爱妻 斥贬抑的态度。马克思公开宣称自己在性描写方 金淑姿情书一束《信》求序时,欣然写成《(淑姿的 面“看过许多书”,并作过摘录与友人一同欣赏,恩 信)序》。当胡适与韦莲司的通信束公之于世,就 格斯对中世纪文学作品中的性爱描写大加赞赏,认 无法理解他的新诗《蝴蝶》和《水调歌头》别有深 为这种描写能给人带来愉悦。鲁迅也在《我们现 意。同样,胡适与曹诚英“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恋 在怎样做父亲》指出:“因性欲才有性交,因有性交 情末曝光时,他名篇中的《别赋》、《西湖》、《怨 才发生苗裔,继续了生命。所以食欲是保存自己, 歌》、《秘魔崖月夜》、《暂时的安慰》、《江城子》和 保存现在生命的事。性欲是保存后裔,保存永久生 《多谢》等诗的阐释就难以鞭辟人里。茅盾创作 命的事。饮食并非罪恶,并非不净;性交也就并非 《虹》时未曾到过四川,作品所反映的则是地道的 罪恶,并非不净。 同时,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也 四川风情和三峡风光,研究界一直很疑惑又不得其 反对低级趣味的为性而写性,性爱描写不能脱离当 解。他去世后,秦德君与之恩怨情仇的公之于世, 时的社会内容而降低到性本能。恩格斯在《家庭、 困惑多年的疑惑就迎刃而解了。回避沈从文在20 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明确指出:“现代的性爱, 世纪40年代的“婚外情”,就无法真正地理解他在 同单的性欲,同古代的爱,是根本不同的。” ‘ 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有许多性爱描写的成 1941至1943年间创作的《看虹录》、《摘星录》与 如鲁迅在《肥皂》中叙述了卫道士四铬在 《新摘星录》等小说以及《烛虚》、《潜渊》、《生命》 功范例,等散文,为什么会出现“用人生问题的讨论开头, 街上看见祖孙两位女乞丐,两位游手好闲的光棍打 而后装入他那一贯的肉欲的追求,‘生命的诗与火 起了女乞丐歪主意时言语:。去买两块肥皂来,咯 的赞美’来结束”的格局“ 。沈从文公开宣称他写 吱咯吱遍身洗一洗,好得很理”而产生挥之不去的 的是他 自己的心与梦的历史”(《水云》)。他在 性幻想。《陋‘Q正传》“”一章叙述阿Q白天 60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清州走学学报(社科J跹) 王鸣刽:爱的人生荚的文学——中国现代作宰的婚恋与剞作踪论 2OO2年第2期 在末庄街上做完造反后,晚上回到土谷柯时对 们春花秋月的浪漫故事和撩人心魂的古典传奇,去 假洋鬼子老婆和吴妈的性幻想,都辛辣地嘲讽了封 追求票房价值。我始终认为,作家们最值得人们记 建士大夫和平民百姓的性幻想。鲁迅在《小杂感》 住的是他们的那些作品,而非他们的风 韵事。 中还对国民性中那些丑陋、肮脏的性心理进行无情 【参考文献] 的挖苦:“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 垒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 [1]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A].马克思恩 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 格斯选集(第l卷)[M].人民出版社,1972.5. 18. 能够如此跃进。”郁达夫、郭沫若作品中的性爱,大 都还健康,也有少部分显得过于直率露骨。张资平 [2].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A].毛 缺乏提炼加工的多角恋爱小说,多自然主义描写, 泽东进集[c].862. 作品中的人物已退化为追求肉欲动物,这是不可取 [3儿4][14]恩格斯.路德雏希・费尔巴哈与德国 古典哲学的终结[A].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 的。大肆张扬性爱,多用自然主义的手法描写性 爱,在世纪之交已走向了极端。开先河的《废都》、 卷)[(:].229.73. 紧随其后的《白鹿原》,特别是 美女作家”、“妓女 [5]郁达夫.过去集-创作生活的回顾[A].橱里 文学”的创作,已把性描写作为反映转型期边缘人 昂.文学名人自逮[c].花城出版社,1998.4. 生活的主要手段,其是非功过,已非情爱范畴,在此 [6]云欧的通信[N].天津:益世报.1930. 不予评述。然而,作为一个有着健康趣味的读者, [7]罗惫生.评(海外寄霓君)的家书——海外寄霓 君[M]. 应该努力体会作家的创作主旨,而不应该只对其中 的性描写产生浓厚的兴趣。 [8][13]鲁迅小说杂文散文全集(中)(上)[M]. 广西民族出版社,1996.1.856.63 同样,我们研究作家的婚恋与创作的关系,是 为弄清楚一些困惑我们作品的背景、产生的源泉, [9]郁达走.水样的春愁(自传之四)[M].郁达夫 从而更加深刻地理解作品,鉴赏作品。作家往往把 作品经典(第3卷).中国华侨出版社,1998.1.  自己的情爱经历和体验转化为文学的审美创作,他 [1O]郭宛.灵与肉之间——胡适的情爱苦旅[M].四川文艺出版社,1995.3.187. 们那些描写爱情和婚恋的作品几乎都是自己情感 经历的反映。因此,研究作家的情爱与创作的关 [11]戴望舒.答蛛蕴清先生来函[J].新文艺(第1 系,既要摈弃传统道德的性爱观念,也要杜绝那种 卷3号).1929.1】.5. 无聊地寻找作家风流韵事的猎奇心理,而应该采取 [12]新j 学.转引自贺挂梅.洗从文:生命中的 历史唯物主义的客观态度,完整而深入地理解现代 “羡”与“爱”[M].北大情事.海南出版社, 文学史上优秀作家的情感世界和精神世界,而决非 为猎奇而窥视,以再现作家的隐私为乐,以媚俗为 宗旨,像热衷于作家婚恋的影视剧那样,去演绎他 Loving Life and Beautiful Literature 20o0.1. . (责任编辑:朱德东) WANG Ming—jia玎 “ e Dj -:. 缸 . .c g r,400020) Abstract:Love is the¥otll'ce and lasting theme of literature.Viewing the love of the Chinese illoderla writers andtheir creativewriting。we can have a better understandingofthe writers and whattheywantto conveyin heirt writing. Key words:illo ̄el'n writers;love and ifaarriage;creative writing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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