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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婧范建永
摘要：智慧旅游和知识产权同为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新事物，在当前市场实践中交集不多，尚
无学者开展跨界研究。智慧旅游作为新旅游业态，集高技术、信息化与旅游于一体，与知识产权有较大 的关联性，为创造性地研究智慧旅游的知识产权问题提供了契机。本文从基本概念引出智慧旅游和知 识产权的关系，探讨知识产权在智慧旅游中的作用，分析智慧旅游的知识产权问题，从加强知识产权 创造质量、市场运营、公共服务、保护援助、文化建设五个方面，提出加快建设智慧旅游产业知识产权 工作体系的建议。
关键词：智慧旅游知识产权高质量发展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旅游业和知识产权事业取得 质上，知识产权是一种无形财产权，是没有形体的精 长足进步。当前，“智慧旅游+知识产权”作为新理念、 神财富，是创造性的智力劳动所形成的劳动成果。目 新事物，应运而生。
前，我国已经建立比较完备的知识产权法律体系。根 据我国《民法总则》规定，知识产权属于民事权利，是 一、概念的提出
基于创造性智力成果和工商业标记依法产生的权利 (一）智慧旅游、知识产权的内涵
的统称，“是权利人依法就下列客体享有的专有的权 1.
智慧旅游，也被称为智能旅游，是利用云计算、利 ：（一)作品；（二)发明、实用新型、外观设计；（三)商
物联网等新技术，通过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借助便携 标；（四）地理标志；（五）商业秘密；（六）集成电路布 的终端上网设备，主动感知旅游资源、旅游经济、旅游 图设计；（七）植物新品种；（八）法律规定的其他客 活动、旅游者等方面信息，及时发布、创造需求，让旅 体。” ®。其他常见的单行法律法规和司法解释有《专利 游者及时获取信息、作出判断，高效安排和调整工作 法》《商标法》《著作权法》《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最 与旅游计划，从而达到对各类旅游信息的智能感知、 高人民关于审理专利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 方便利用的效果。简单地说，智慧旅游就是游客与网 若干规定》等。
络实时互动，让游程安排进入触摸时代，核心是以游 (二）智慧旅游与知识产权的关系
客为本，通过智能性、精准性、定制性的技术支撑®，提 智慧旅游，以融合的通信与信息技术为基础，必然 供优质高效的旅游信息化服务，根本特征是高技术、 会产生软件著作权利，关联到专利权等知识产权权利； 大数据、信息化、智能化等。因此，“智慧旅游”是一个 它的产品在市场中，也将形成自主品牌，甚至在旅游 全新的命题，也是服务于公众、企业、等面向未来 开发中打造出商标地理标志、原产地地理标志和农产 的全新旅游形态。
品地理标志。细分而言，智慧旅游与知识产权存在三 2.
知识产权，也称为“知识所属权”，指权利人对 方面联系。一是高技术作为创新创造创业的重要手
其智力劳动所创作的成果享有的财产权利，是关于人 段，为智慧旅游和专利权、软件著作权搭建起融合的 类在社会实践中创造的智力劳动成果的专有权利。本
桥梁。二是旅游产品品牌作为市场价值的重要载体，
作者：温婧，南开大学旅游与服务学院；范建永，国家知识产权局知识产权发展研究中心。
①司婕：《智慧旅游大数据研究》，《现代商贸工业》2018年第36期，第22页,转引自hltp://knS.cnki.net。©
中国网：《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2017年3月15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载中国网“权威发布”http://
www.npc.gov.cn,最后访问日期：2018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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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智慧旅游和商标权、地理标志建立联系通道。三是智 不断提升。
慧旅游作为工业制造和文旅创造的一种形式，天然 智慧旅游虽然具有高技术、品牌的自然属性，但 具有知识产权创造与确权、保护与运营的根本性需求。
是也容易被人模仿，无论是技术实现、产品特质、经营 (三）智慧旅游中知识产权的地位与作用
模式、客户渠道等方面，在市场中都面临被模仿、仿冒 如果将智慧旅游比喻为人,那么专利犹如他的心 或者挖墙脚的极大可能性。
脏，创造着身体的供血与活力；商标、地理标志就像人 知识产权通过确权，将一个企业开发智慧旅游产 的脸面，直接展示人的价值和地位；软件著作权恰似 品的一系列成果，上升到法律高度予以保护，不但可 这个人的思想与神经，赋予科技和文化创造活动以智 以主张基本的权利不受侵害，还可以通过知识产权许 识化、信息化。由此可见，知识产权对于智慧旅游，就 可租赁、质押融资、交易转让、作价人股、评估上市等 像不动产产权证与摩天大楼不动产的关系一样，是 商化运营方式，实现经济价值的几何级爆发式盈利， 智慧旅游商业和经济价值持续实现的康庄大道和保 从而为新的技术创新、产品开发、品牌创造、市场运 护性捷径。
行、价值回报、资金稳定、扩大经营、规模化生产等市 知识产权对于智慧旅游，至少起到四个方面的基 场主体行为，奠定健康可持续的内功沉淀和外部支撑。
础性作用。一是制度供给，知识产权制度的本意是保 (二）智慧旅游产业知识产权问题现状
护创造、激励创造，从权属上确权和保护上攻防，为智 当今时代，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 慧旅游创造主体提供法律保护。二是技术供给，知识 量发展阶段，必须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以供给侧 产权虽然门类较多，但是无论是工业产权还是著作 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 权，本质上都是对技术技能和智慧知识的供给，无论 革、动力变革，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着力加快建设实体 是自身的高技术创新创造，还是商标品牌、产品特征， 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产业 智慧旅游都必然具备知识产权属性。三是标准供给， 体系。作为旅游业中的高技术产业，作为“近年来依托 知识产权特别是专利权往往能够引领一个行业、产业 于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新生事物”，“形态也在不断改 的技术发展，成为行业、国家甚至国际标准的制定者 变”®，若与知识产权高度融合，从而走上高渗透融合 和引领者，重视知识产权高质量创造必然会对智慧旅 发展之路，对于我国实现高质量发展、推进供给侧改 游产业的标准化发展提供有力保障。四是资本供给， 革、建设新产业体系，有很强的探索价值。
资本不投没有前景或风险价值预期的产品，智慧旅游 但是，目前我国智慧旅游发展处于初级阶段，技术 从私权上及时对知识产权确权，加上知识产权具备向 开发、模式设计、产品创造尚未进人成熟丰富阶段，社 银行质押融资、证券化、保险、担保等金融功能，让资 会认知度和影响力不高，也就是说品牌效应和高端价 本更乐于向具有知识产权的智慧旅游进行天使投资。
值还没有体现出来。从宏观上看，由于智慧旅游产业 还处于探索尝新阶段，处于产业发生的发轫期，全社 二、智慧旅游的知识产权问题研究
会包括行业与产业，对“高技术创造高质量知识产权， (一）知识产权提升智慧旅游市场价值
高质量知识产权创造高价值市场，高价值市场创造高 智慧旅游作为旅游业与科技创新融合的新兴产 质量发展”的市场优质高效配置资源的路径没有深刻 业，“代表了未来旅游的发展方向” ®，有望“成为我国 的感受，依然比较纯粹地依赖技术创新和自然实践，对 旅游业发展的核心产业”®。对比传统旅业，智慧 社会属性很强的知识产权没有清晰的认识。从微观上 旅游通过大数据有效判断、精准服务，极大提高旅游 看，企业主体和自然人没有明显尝到知识产权创造和 企业的服务质量和效能，顾客满意度和旅游品牌效应
运用带来的甜头，或者没有尝到知识产权侵权行为带
③ 郑玉香、陈烨:《海南智慧旅游的发展现状及对策研究》，《当代经济》2018年丨丨月刊第2丨期。
④ 郭蓓：《基于智慧旅游服务的主题乐园发展策略探究》,《发展研究》第83页,转引自hltP://kns.cnki.net.-,⑤
王依鹏：《智慧旅游发展趋势研究》，《全球流通经济》2017年第25期，第56-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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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不及的领域，这就需要市场主体、产业联盟和行业 组织加强预判，切实重视和发挥知识产权等无形资产 的重大作用，扩大知识产权在资产价值中的赋值与评 价。三是服务机构专业化能力有待提高。大专院校、科 研机构作为关联机构，应该加强旅游与知识产权的专 业学科及跨学科建设，加强实验室、研究室的交叉科 研能力建设，同时在规划布局、研发投人、转移转化等 方面建立科学通畅的工作机制。代理、诉讼、运营、金 融、培训、IP新媒体等知识产权服务机构，应该创新 服务模式方式，加大主动介人力度，提供高质量和高 价值服务。
三、加快建设智慧旅游产业知识产权保护体系
来的苦头，所以对知识产权创造和运用的理念、热情 并不高，对知识产权侵权的认识和维权意识也不强。
通过专利检索发现，2015年以来智慧旅游领域 仅有发明专利申请54项、实用新型授权36项，尚未 有获得授权的发明专利。通过网站搜索引擎，大约可 以梳理出约30家智慧旅游为主业或全业的公司，尚 未形成充分竞争、充分发展的格局。通过对专利申请 内容和公司业务板块的分析来看，主营“智慧旅游”业 务的企业基本未申请专利，专利申请者多为自然人、 其他科技型文化型公司、高校院所。这表明，智慧旅游 公司作为市场的主要开拓者，着眼点依然在于技术研 发和产品设计，却忽略了自身知识产权的确权、分析 与布局，为未来自主技术保护、商业利益实现等合法 权益留下隐患，甚至要为因忽视知识产权付出沉重的 经济代价。
就目前我国知识产权发展的阶段来看，关于知识 产权案件的受理判决数量、行政执法办案数量， 在一定程度上与知识产权发展的成熟度成正相关。就 是说，知识产权侵权案件少或者没有，不但没有表明 知识产权保护效果好，反而说明知识产权创造数量和 保护、运用效果都不理想。这样的非正常关系，是知识 产权发展的阶段性特征，是发展中国家发展过程中普 遍存在的真实状况，也是市场经济处于粗放型高损耗 向集约式提质增效转变、高数量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 变、技术创造为主向技术与知识产权创造并重转变、 知识产权防御向知识产权进攻转变过程中常见的形 态。从“智慧旅游”尚未形成知识产权创造数量极大丰 富、创造质量较大提高、保护覆盖面宽力度严、转移转 化渠道通畅、运营交易体系完备的基本面来看，智慧 旅游产业对知识产权认识严重不足、对创造和运用明 显不足、对保护无从谈起，知识产权充分发挥法律和 市场属性功能为智慧旅游产业和企业提供强大基 石性支撑作用，还未建构成形和发挥出来。
(三）智慧旅游中知识产权问题分析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进人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 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 矛盾”；“倡导创新文化，强化知识产权创造、保护、运 用”，为全面建设世界文化旅游和知识产权强国提供了 根本遵循，为未来我国智慧旅游产业知识产权体系建 设和智慧旅游产业知识产权高质量发展指明了方向。
(一） 加强知识产权创造质量
引导与市场经济因素相互配合，才能持久 创造出高技术和高质量知识产权，共同推动智慧旅游 业发展。首先，主管机构应该加强跨界联合，建设 旅游业知识产权工作机构，制订工作规划，推动以高 技术、高品牌为支撑的智慧旅游业在知识产权创造数 量方面实现突破。其次，有了知识产权数量的基础，智 慧旅游企业等市场主体应更加重视专业化能力建设， 建立知识产权部门，通过大数据开展专利、商标、软件 著作权等知识产权的分析预警,强化高质量知识产权 的创造和布局。第三，知识产权代理等服务机构应加 强自身能力建设，对标世界一流代理机构，为智慧旅 游企业等市场主体提供规范、高效、优质的代理服务， 将高技术高品牌的技术交底转化为高质量知识产权 的专业撰写，并在流程方面做好基础性服务。
(二） 加强知识产权市场运营
一是未发挥好公共服务作用。方面是对 旅游业发展产生重要影响的因素，是“有形的手”，从 知识产权引导、公共服务、市场监管等方面有充 分的空间可以开发。二是市场未发挥好资源配置作 用。市场应该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作为“无 形的手”，它偶尔会出现失灵等缺陷，甚至有不可知、
智慧旅游企业知识产权的运营，根本上需要市场 来说话，经过市场检验和预见价值的知识产权，必然 能高倍率地实现经济价值兑现。一是加大拥有自主知 识产权技术转移转化力度。科研机构、产业实验室、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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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组织和企业主体、发明自然人，都可以成为知识产 权转移转化的主要推动者，通过企事业职务发明有关 规定，给予创造主体和转移转化实施者可观的经济报 酬和项目资金，让这些实实在在的激励提供源源不断 地保障。二是创新品牌的商业化运营。品牌是经过市 场检验形成的公众口碑，是得到、社会、市场、公 众认可的标志。智慧旅游通过优质的产品和服务，逐 渐打造出高价值的商标商号、地理标志等品牌，而品 牌一旦战略化，必然能创造理想的商业回报。三是发 挥知识产权金融功能。企业主体、评估机构、银行及投 行、职能部门等多方联动，积极进行创新，拓宽 智慧旅游企业融资渠道，可以开展质押融资、作价入 股、专利保险、知识产权证券化、短期融资担保等多种 形式的融资服务，进一步拉动资本市场对智慧旅游企 业的支持。
(三）加强知识产权公共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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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地人才支撑。
(四） 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援助
未雨绸缪，可以防患于未然。虽然智慧旅游产业 的知识产权保护问题并不紧迫，也未引起关注，但提 前谋划知识产权保护和快速维权工作机制，既呼应了 知识产权制度设立的本心和初衷，也为未来智慧旅游 产业爆发式发展提供靠前的准备和保障。一是加快研 究智慧旅游产业知识产权规范，通过明确标准、制订 细则、细化规程、加强认证等方式，制订和实施智慧旅 游知识产权行业规范。二是在国家和地方相关规定中 加人智慧旅游知识产权保护的表述，为将来地方的司 法和行政保护实践，甚至上升到国家法规的高度予以 强化保护，提供依据和支撑。三是在国家和地方的知 识产权保护中心、维权援助中心、司法鉴定中心、救济 救援工作站等组织体系建设中，关注和支持对智慧旅 游产业知识产权保护，建立集快速审查、快速确权、快 速维权于一体，行政执法、维权援助、仲裁调解及司法 衔接相联动的智慧产业知识产权快速协同保护工作 ，在智慧旅游领域形成知识产权“严保护、大保 护、快保护、同保护” M格局。
(五） 加强知识产权文化建设
主要有统治监管和公共服务两大职能，社会 主义市场经济离不开优质的公共服务和高效的市场 监管，本质上监管也是一种广义的服务功能。一是加 大扶持，鉴于智慧旅游是一个新兴产业，且旅游 业与知识产权交集融合本就不深入，智慧旅游的知识 产权全链条建设就更加需要顶层设计、引导、观 念创新。二是加大信息利用，充分发挥知识产权公共 服务平台、知识产权交易运营平台、京东淘宝式交易 网站等载体的作用，开发具有公共服务功能的智慧旅 游知识产权数据库，发掘知识产权文献的公共价值， 为创新主体和社会公众提供有力的公共服务。三是加 大项目支撑，智慧旅游企业基本为年轻人创新创业发 起的中小微企业，通过设立知识产权基金、发布投贷 联动产品、开展实施众筹项目的方式，加大对中小微 企业的倾斜和保护，增强它们的抗风险能力。四是加 大人才保障，贯彻企业、高校、科研机构三方面的国家 知识产权标准，推动主管机构、高校院所、社会培 训机构可以跨界联合，在学科教育、职业技能培训和 认证等方面，“提高教育的针对性和有效性” ®,打造高 素质、高能力专业队伍，为智慧旅游产业提供源源不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知识产权文化是高质量 创新驱动发展和创新型国家建设的无形法宝，“核心 是要形成‘崇尚发明创新，尊重知识产权’的普遍理 念”®。一是提升知识产权公共治理能力，特别是 主管部门应按照市场经济和知识产权制度运行规律， 加快旅游业、智慧旅游产业的知识产权文化建设进 程。二是加强知识产权战略研究运用，智慧旅游产业 应该建立行业知识产权联盟，企业主体应该充分学习 借鉴华为模式，强化知识产权企业管理和研发投人， 建立在市场中的制高点。三是在全社会全旅游业强化 创造、运用、保护、管理知识产权的理念意识，通过经 济激励、教育培训、生动宣传、观念养成，让知识产权 文化在智慧旅游产业落地生根、形成生态。
责任编辑：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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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花：《基于智慧旅游背景的高职院校旅游专业教学改革策略初探》，《当代教育实践与教学研究》2017年12期，第77页。
申长雨：《中国依法严格保护知识产权》，《求是》2018年第20期。韩秀成:《构建知识产权文化大格局》，《小康》2017年第33期，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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