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０卷 第２期 湖北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Ｈｕｂｅｉ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Ｖ０ｌ＿３Ｏ Ｎｏ．２，２０１０ 应当高 度重视儒学的创新与发展 黄 钊 （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湖北武汉４３００７２） ［摘要］ 儒学是我国传统学术的主干，是国学的核心内容，是中华民族的文化根基之所在。我们今天要 继承与弘扬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文化，必须继续推进儒学的创新与发展。儒学从孔子创立之后，就向人们 提出了如何不断创新的问题。回顾儒学发展史，可知儒学总是在创新中得到发展。今天，儒学要得到创新 发展，既要在实现自身变革、完成现代转换上下功夫；又要在同当代文化建设相结合、在服务当代文化建设 中锻炼提高，以便积累经验，探索规律，开拓新局，实现创新。 （关键词］ 儒学；创新发展；当代文化建设；和谐文化；科学发展观 ［中图分类号］Ｂ２２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９—４７３３（２０１０）０２ ０００１—０４ 传授心法”之作，它从特定层面，将孔子的中庸之道引向 深化；《大学》提出了“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 于至善”的“三大纲领”，被先儒认定为“初学人德之 儒学是我国传统学术的主干，是国学的核心内容， 是中华民族的文化根基之所在。它曾对我国在历史上 的文明进步产生过无比深远的积极影响。到了今天，儒 学仍有其不可低估的重大现实价值，我们应当对它百倍 珍惜。因此，在当今的新时代，我们讲继承与弘扬优秀 传统文化，首先要着力继承与弘扬优秀儒家文化成果。 门”。这三部书，后来与《论语》一起，被朱儒称之为《四 书》，代表了正统儒家的学术取向。其中孔子虽是开山 之祖，但思孟学派的创新之功亦不可抹煞。到了战国末 年，苟卿学派站在时代的高度，积极思想，冲破了 这是早为历史所证明了的客观真理。但是，要使儒学在 当代再显辉煌，我们必须为它做许多必要的辅助工作， 其中推进儒学的创新与发展，就是一项值得高度重视的 重要工作。 一“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学术封闭局面，以宽容的态度对待 非儒家学说，大胆吸取了法家和道家等学派的学术观 点，撰著成《苟子》～书，创立了“隆礼重法”、“平政爱 民”的思想新体系。这个体系把儒家的“礼”与法家的 “法”结合起来，既以“隆”的心态待“礼”，又以“重”的倾 向明“法”。其突出的贡献，是适应ｒ战国末年百家学术 、回顾历史，可知“创新”是儒学发展的根 本动力 回顾儒学在我国历史上的发展，有一条重要经验， 那就是与时俱进地进行创新。我们可以说，创新是儒学 发展的根本动力。 走向融合、社会思想趋于统一的时代发展大势，从而与 时俱进地刷新了儒家学说。荀况也因此而成为当时最 儒学从孔子创立之后，就向人们提出了如何不断创 新的问题。在先秦时期，孔子去世后，就出现了“儒分为 八”的情况。“儒分为八”，表明儒学按八种不同的支派， 进一步深化发展。其中以思孟学派和苟卿学派影响最 进步的思想家。虽然，苟子曾在历史上受到儒家正统派 的种种非难，但是，真理是经得起历史的检验的，苟子作 为战国末年最有成就的新儒家，早为学界所公认。 先秦以降，儒学又经历了近一千八百年的发展演 变。在这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儒学虽哇土经历了种种曲折 与坎坷，但它仍然像长江大河中的波涛一样，不断地奔 腾向前。而其奔腾向前的动力，还是那个学术上的适时 创新。人所共知，秦代之后，我国社会出现了一系列学 术思潮，其中主要有两汉儒学思潮、魏晋玄学思潮、隋唐 大。他们都从不同角度，推进了儒学的创新。思孟学派 以子思与孟轲为代表，将孔子创立的儒学，推到了新的 理论高度，其代表作有《孟子》、《大学》、《中庸》，其中的 创新特色显而易见。《孟子》把孔子的德政说升华为仁 政说，丰富发展了孔子的伦理政治学说；《中庸》“乃孑Ｌ门 ［收稿日期］２ｏｏ９一ｌ２—２８ ［作者简介］ 黄钊，男，湖北黄梅县人，武汉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兼武汉大学中外德育研究中心主任，研究方向：中国传 统文化与当代思想道德建设。 佛学思潮、宋明理学思潮、明清之际启蒙思潮、清据 学思潮，以及现代史上的新儒学思潮。这一系列思潮， 要，这在理论上，无疑是一项创新性的贡献。从其理论 思维内在发展逻辑来看：封建社会前期，两汉儒家的神 学目的论、魏晋玄学和隋唐佛学的空无本体论，曾在当 时的社会发展中起过相应的历史作用。但两汉儒学重 视伦理实践，却疏于学术论证；玄学、佛学精于哲学思 辨，却又流为寂灭空玄。理学的独到之处，是将上述两 种优势结合起来，而又堵塞了其负面作用，因而这在当 时也是一个重大创新，其实质是开创了理学家的新儒 学。 都从不同视角，展示了儒学总是通过创新而求得新的发 展。 例如，在两汉儒学思潮中，涌现出一大批儒学大师， 其代表人物有董仲舒、刘向、扬雄、班固等。他们所处的 时代，是全面复兴儒学的时代。人所共知，儒学在秦王 朝统治期间，曾遭到“焚书坑儒”的厄运，受到沉重打击， 一度陷入无比艰难的困境。秦亡之后，西汉初年，由于 儒学尚未喘过气来，便让黄老之学占了上风。西汉经过 五六十年的演变发展，黄老无为之治愈来愈不能适应西 汉政权建设的需要，于是以儒学取代黄老之学，势在必 行。这为儒学走向复兴，提供了历史机遇。当时的儒家 学者们，适应历史的需要，勇敢地负起复兴儒学的重任： 一是要恢复儒学的正统地位；二是要恢复与保护儒家经 典；二是要深化儒经研究。这些历史重任，在当时由于 儒家学者的努力，而被逐步付诸实践。其中，以董仲舒 的贡献最大。他通过应汉武帝举贤良对策，以“春秋大 一统”为理论根据，论证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必 要性，并为武帝所采纳，从而确立了儒学的正统地位，为 儒学复兴奠下了坚实基础；同时，董仲舒以治《春秋经》 为重点，把先秦儒学同后来的阴阳家学说揉合起来，提 出“壬道之三纲可求于天”的说教，适应了当时封建帝 王强化儒家纲常的政治需要。这对于儒学来说，在当时 确实具有创新的特色，可称之为汉代新儒学，从而较为 有效地推进了两汉的儒学复兴思潮。 义如，在魏晋玄学思潮中，玄学家“祖述《老》、《庄》 立论”，把《周易》、《老子》、《庄子》并称“三玄”，旨在综 合儒道两家的思想资料，以熔铸成体现儒道兼综特色的 新的思想体系。这一思潮是对两汉儒学思潮中的神学 倾向的否定，但又同两汉儒学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如 果说两汉时期儒学中的神学倾向在于借助粗劣而呆板 的神学说教，让人信奉“王道之三纲可求于天”；那么，魏 晋玄学家的理论创造，则在于通过“名教”与“自然”之 关系的思辨论证，引出…名教’出于‘自然…（此乃“贵 无”派的宗旨）或“‘名教’即是‘自然…（此乃“独化”派 的宗旨）的结论。这个结论同汉儒“王道之三纲可求于 天”的说法，在内涵上基本一致，而在论证上却精致得 多。它是思辨哲学的产物，在当时亦体现了创新特色， 可称之为玄学家的新儒学，因而与时俱进地推进了儒学 在魏晋的发展。 再如，在宋明理学思潮中，理学家在儒学理论创新 方面，也十分典型。“理学”，是中国封建社会后期居主 导地位的意识形态。它的创立，既符合社会政治方面的 需要，又有其理论思维内在逻辑的必然。从社会政治需 要来说，由于唐末五代篡杀频繁，君臣父子的封建伦理 关系大遭破坏，极不利于社会安定发展。而理学以儒家 伦理为主要内容，因而在客观ｔ符合当时的社会政治需 ・２・ 另外，中国现代史上曾出现过“新儒学”思潮。当 时，称之为“当代新儒学”，现在看来，还是称为“现代新 儒学”较为合适。因为它毕竟已经过去，而不应划为“当 代”。现代新儒学的主要代表人物有梁漱溟、张君励、熊 十力、钱穆、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等先生。关于现代 新儒家的思想体系，罗义俊先生作了这样的概括：“为着 解决传统与现代的ｆｂＪ题，他们发挥着各自的学养，动心 忍性，孤寂奋斗，治融中西印，统摄百家，归宗儒学，发扬 中华文化的生命力与生命原，创造性地重建传统，是当 代新儒家的共相或共性。所谓当代新儒家的历程，也就 是创造性地重建传统的学思历程”（参见《评新儒家》， 第４页，上海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９年版）。从这段评述可 知，现代新儒家主张“创造性地重建传统”，这无疑也属 于创新儒学的追求。尽管他们的追求，受到历史条件的 种种而难于付诸实践，但他们主张“创造性地重建 传统”，还是有其合理因素的，值得今人予以借鉴。 综上所述，儒学在历史上的发展，虽曾遭遇种种障 碍与曲折，但最终总能突破障碍，迂回前进。而其前进 的根本动力，在于适时创新。只有创新，才能适应时代 的需要；只有创新，才能跨越前进中的障碍；也只有创 新，才能丰富与深化儒学思想体系。因此，今天我们要 推进儒学的发展，必须吸取这一历史经验，注意在创新 中狠下功夫。 二、儒学创新应在实现自身变革、完成现代 转换上下功夫 依据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原理，社会存在决定社 会意识，有什么样的社会存在，就有什么样的社会意识； 同时，一定的社会意识一经形成，既可以对现实的社会 存在产生反作用，又可以在其所依存的社会存在倒塌之 后，继续保留下来，对新的社会存在产生相应影响。这 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法则。用这一法则来看 待儒学，可知儒学作为一种社会意识，也存在两种情况： 一方面，它是在中国古代社会的历史条件下生长起来 的，它曾经服务于中国古代社会，是那个社会的意识形 态；另方面，由于社会意识具有相对性，儒学在脱离 了它曾经依存的古代社会存在以后．到了今天还具有可 继承性，人们可以通过努力，使它与当今的社会主义的 社会存在相适应，并服务于当今的社会存在。而要做到 这一点，我们必须对之实施变革，促其完成现代转换。 这一点，正是当今儒学创新面临的大问题。只有认真解 决这一问题，儒学创新才有出路。 为了推进儒学向现代转换，我们必须对儒学实行必 要的变革。儒学作为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具有二重 性：一方面，它留下了大量优秀道德精神，可以为今人所 继承，如：“儒家先哲所倡导的‘天下为公’的无私奉献精 神、‘仁者爱人’旧博爱大众精神、‘自强不息’的积极进 取精神、‘厚德毒ｋ物’的宽厚包容精神、‘居安思危’的民 族忧患精神、‘革敞鼎新’的改革变通精神、‘见利思义’ 的以义制利精神、‘克勤克俭’的勤劳俭朴精神，以及‘致 中和’的尚中贵和精神、‘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英 勇献身精神，‘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 人格精神等等，都是儒家先哲创造出来的高尚道德 精神”（参见拙作《论儒家对创建中华民族精神的重大贡 献》，载《国际儒学研究》第卜三辑，成都时代出版社， ２００４年版，第１６页）。这些道德精神，即使到了今天，仍 闪闪发光，可为今人所继承；但无庸讳言，儒学作为一种 传统意识形态，难免留Ｆ封建瘢痕，不能同社会主义文 明相协调。如，儒家所提倡的“三纲”（即“君为臣纲、父 为子纲、夫为妻纲”），突出君对臣、父对子、夫对妻的统 治与被统治地位，强调君、父、夫的绝对权力，这些都同 今天我们所要建立与弘扬的民主精神相抵捂，因而是不 可取的，必须坚决予以剃除。此外，儒家提倡的孝道虽 有其一定的合理性，但ｄ土有其局限性。如，它提倡“父母 在，不远游”，主张“子为父隐”，强调“父要子亡，不得不 亡”等，都属于封建糟粕，应当予以抛弃。儒学的这种 “二重性”，要求我们对之不能全盘照搬，而应坚持“取其 精华，去其糟粕”的￣ｔｔ－Ｙ－０继承原则，促其实现自身变革， 完成向现代转换。这实施现代转换的过程，是一个使儒 学去粗取精、去旧更新的过程。这个过程，如同产妇生 孩子，会有一定的阵痛。但这个阵痛是暂时的，一旦完 成现代转换，它就叮以成为社会 义新文化的组成部 分，就可以服务于当今的社会存在。因此，对儒学实施 变革，促其完成现代转换，是儒学创新的关键所在，必须 予以 岛度重视。 三、儒学创新应在同当代文化建设相结合中 开拓前进 当代儒学创新，有许多具体途径可供选择，其中，促 进儒学与当代文化建设相结合，是一条值得高度重视的 重要途径。 在党和国家的直接领导下，我国的社会主义文化建 设，如火如荼，日新月异。一是围绕和谐社会建设，而展 开的和谐文化建设，正在顺利推进；二是围绕我国社会 发展所展开的科学发展观建设，正在逐步深入人 ｔｌ，；三 是围绕公民道德建设所展开的以“八荣八耻”为主要内 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建设，正在举国上下，产生积极影 响。这些建设，都是我国当代文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 分。它们既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在当代中国的具体 运用，又同我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文化保持渊源关 系。我们要推进这些文化建设的发展，既要坚持马克思 主义的指导，又要大胆吸取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文化的 优秀成果，以推进古为今用，达到鉴古促今，增进社会文 明的目的。这既是我国文化建设的必由之路，也为编学 创新提供了契机。儒学应当抓住这一契机，使自己紧密 地同当代文化建设结合起来，并在服务当代文化建设的 实践中，锻造自己适应现实的品性，从而积累经验，探索 规律，开创新局，与时俱进。 首先，儒学应在服务当代和谐文化建设中锻造自 己。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我们党的既定方针和伟 大战略部署。《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 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社会和谐是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的本质属性，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重要 保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我们党以马克思列宁 主义、思想、ＸｌＳ／Ｊ＇，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 为指导，全面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从中国特色社会主 义事业总体布局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全局出发提出的 重大战略任务，反映了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 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体现了全党全国各族人 民的共同愿望。”因此，我们的一切工作，应当服务和服 从于我国的和谐社会建设。毫无疑问，儒学应当抓住这 一契机，使自己在当代和谐文化建设中展现应有价值 人所共知，儒家特别重视“中和”之道。其所谓“中”，指 的是适中、中正，《中庸》所谓“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 即是其本义。其所谓“和”，指的是和谐、协调之义。孔 子曾强调“和为贵”（《论语・学而》），又说：“君子和而 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论语・子路》）“中”与“和”结 合起来，称之为“中和”观。《中庸》曰：“致中和，天地位 焉，万物育焉。”其意是说，达到了中和境界，天地便各得 其位，万物乃生长发育。该篇又说：“中也者，天下之大 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明确把“中”视为“天下 之大本”；把“和”看作“天下之达道”。这都鲜明地表达 了儒家对“中和”境界的理想追求。崇尚“中和”，就是 主张人们在社会交往及为人处事中，要推行中正之道， 坚持“和为贵”，与大家友好相处，相互协作，共享祥和。 这种“中和”观，对于引导人们建立“中和”理念，借以立 身处事，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协调人际关系、促进全 社会和谐有序发展，均有积极意义。毫无疑问，儒家的 中和理念对于当今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有着不可低 估的价值，我们应当将两者结合起来，让儒家的和谐理 念在当今的和谐社会建设中，体现自身价值。这里面有 许多工作等待我们去做，只要勇于探索，善于总结，完全 有可能让儒学在创新中得到重大发展。 其次，儒学对当今的科学发展观建设，也可作出自 己的贡献。同志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指出： “科学发展观，是对党的三代领导集体关于发展的 世界观和方的集中体现，是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 ．３． 泽东思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既一脉相 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 承义与时俱进的科学理论，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 劳为耻；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以诚实守信 指导方针，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和贯彻的 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 重大战略思想。”因此，引导人们深入学习、理解和实践 耻；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这些要求，为 科学发展观，是摆在全党面前的一项战略任务，要完成 社会主义新人的道德修养，指明了方向，规定了内容，对 这一任务，需要做许多工作，而借鉴儒家文化中的优秀 于全面提高人的道德素质，造就有理想、有道德、有文 成果，则是一项值得高度重视的工作。我们知道，科学 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新人，至关重要。“八荣八耻”同 发展观的“核心是以人为本”。“以人为本”，强调的是把 我国传统美德、特别是儒家优秀道德精神一脉相承。儒 对“人”的关怀，作为社会发展的根本。社会的发展，如 家非常强调“明荣知耻”。孔子曾说：“道之以政，齐之以 果不符合“人”的需要，那么，这个发展就没有意义。所 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孔子 以，对人的关爱，是科学发展观的核心内容。就这一点 反对以“政”、“刑”治民，认为那样虽减少犯罪，但却使 来说，同我国古代儒家的“仁爱”思想有相一致之处。我 人“元耻”（这是孔子最不乐意见到的）；而以“德”、“礼” 们知道，儒家特别强调“仁爱”。关于“仁”的基本内含， 治民，则老百姓“有耻且格”，即既懂得羞耻，又不超越社 孔子用“爱人”二字释之。《论语・颜渊》载：“樊迟问 会规范。正是以此为据，《札记・中庸》明确提出“知耻 仁，子曰：‘爱人…。“爱人”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关爱他 近乎勇”，认为懂得羞耻，乃同勇德相接近。故《左传》也 人。孔子还说过“泛爱众，而亲仁”，认为能做到广泛地 有“明耻教战”之语，认为只有让战士“明耻”，才能教育 关爱大众，那就可以与仁德相亲近。孟子以此为据，提 他们勇敢作战。这都显示儒家注重“明荣知耻”的教育。 出“仁者爱人”的命题。应当说，这一思想，同今天的科 因此，借鉴儒家的道德成果，对于深化与丰富以“八荣八 学发展观所强调的“以人为本”，联系十分紧密，二者都 耻”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意义十分重大。同 在强调对他人的关爱。我们甚至可以说，儒家的“仁者 时，儒学亦可在服务于社会主义荣辱观建设中，得到锻 爱人”思想，是今天的“以人为本”思想的民族根基。因 炼提高，并力争迈出创新的步伐。 此，我们理解、宣传、实践科学发展观，完全可以借鉴儒 综上所述，我们的时代，和谐文化建设、科学发展观 家思想成果，以体现科学发展观的民族特色；同时，儒学 建设以及社会主义荣辱观建设，任重道远。这些文化建 也可以通过服务于科学发展观建设，丰富发展仁爱理 设，既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又体现了民族文化 念，以体现自己的时代价值，并促进自己完成现代转换 的时代化。我们的儒学，应当主动同当代文化建设相结 与创新。 合，并在为当代文化建设的服务中，得到锻炼提高，以促 再次，在社会主义荣辱观建设中，儒学也可以大有 进自身的创新发展。这应成为儒学在当代创新发展的 作为。总近年提出的以“八荣八耻”为主要 根本途径。儒学若丢掉了同当代文化建设相结合，那就 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进一步充实和丰富了马克思主 如同“毛”离开了“皮”，永远失去依附，更谈不上创新发 义道德观，既与我国传统美德相承接，又反映了广大人 展。因此，儒学创新应在同当代文化建设相结合中，开 民群众的共同愿望和要求，完全符合当今时代发展的需 拓前进。这就是本文的结论。 要。“八荣八耻”要求人们坚持“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 （责任编辑：徐柏青） 害祖国为耻；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以崇尚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ｃｏｎｆｕｃｉａｎｉｓｍ ＨＵＡＮＧ Ｚｈａｏ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Ｐｏｌｉｔｉｃｓ ａｎｄ Ｐｕｂｌｉｃ 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Ｗｕｈ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Ｗｕｈａｎ ４３００７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Ｃｏｎｆｕｃｉａｎｉｓｍ ｉｓ ｔｈｅ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ｓｕｂｊｅｃｔ，ｔｈｅ ｃｏｒｅ ｏｆ Ｇｕｏｘｕｅ．Ａｆｔｅｒ ｔｈｅ ｃｒｅ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ｃｏｎｆｕｃｉａｎｉｓｍ ｂｙ ｃｏｎｆｕ— ｃｌｕｓ，ｃｏｎｆｕｃｉａｎｉｓｍ ｌｅａｖｅｓ ＵＳ ｗｉｔｈ ａ ｑｕｅｓｔｉｏｎ ｏｆ ｈｏｗ ｔｏ ｉｎｎｏｖａｔｅ ｉｔ．Ｃｏｎｆｕｃｉａｎｉｓｍ ａｌｗａｙｓ ｄｅｖｅｌｏｐｓ ｉ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Ｔｏｄａｙ，ｉｎ ｏｒｄｅｒ ｔｏ ｄｅｖｅｌｏｐ ｉｔ，ｗｅ ｓｈｏｕｌｄ ｃｏｍｂｉｎ ｉｔ ｗｉｔｈ ｃｏｎｔｅｍｐｏｒａｙ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ａｃｃｕｍｕｌａｔｅ 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ｅｘｐｌｏｒｅ ｔｈｅ ｌａｗ ｏｆ ｉｎｎｏｖａ－ ｔｉｏｎ．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ｃｏｎｆｕｃｉａｎｉｓｍ；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ｃｕｌｔｒｕａｌ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ｈａｒｍｏｎｉｏｕｓ ｃｕｌｔｕｒｅ ・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