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海啸下的日本经济衰退及其启示

北京城市学院学报

JOURNALOFBEIJINGCITYUNIVERSITY

2009年第2期

(总第90期)

金融海啸下的日本经济衰退及其启示

尹秀艳

(北京城市学院　北京　100083)

摘　要:从美国引发的金融海啸席卷了整个世界,大家认为远离金融海啸中心的东亚国家日本,应该具有一定的抗震能力。可是2008年第三、四季度的日本经济表现,却远远出乎了人们的预料,股市暴跌、失业率提高、经济疲软、宏观无法发挥作用。本文通过分析日本经济衰退的现象,披露了日本经济表象后面隐藏着的深层

结构失衡问题,并进一步揭示了日本经济问题对我国的启示。

关键词:金融海啸;日本经济;经济结构失衡

中图分类号:F1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4513(2009)—02—011—07

　　在经历破裂的10年梦魇后,2002年至2007年日本经济终于艰难地实现了年均212%的低增长率。但由于发生于2007年全球金融海啸的冲击,日本经济2008年出现了017%的负增长。2009年2月5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报告也预言:2009年日本经济将继续下滑到215%的负增长率,其经济将“陷入深度衰退”状态。金融海啸背景下的日本经济究竟出现了哪些“衰退”的病症、其原因又何在、日本问题又给我们哪些启示?本文试图对上述问题展开介绍、分析和论证。

一、金融海啸下日本经济衰退的表现(一)次贷危机引发金融震荡

次贷危机发生于美国,它是指因次级抵押贷款机构破产、投资基金被迫关闭、股市剧烈震荡引起的危机,它促使全球主要金融市场出现流动性不足的危机。美国次贷危机从2006年春季开始显现,2008年席卷美国、欧盟以及日本等世界主要金融市场。2008年6月6日,日

收稿日期:2009年3月27日

本金融厅(FinancialServicesAgency,FSA)的调查报告指出:截至2008年3月底,日本银行业因持有美国次贷证券化产品而造成的相关损失高达21436万亿日元;2008年一季度,银行业纯利润整体下降了6290亿日元;日本金融机构持有的美国次贷相关产品的余额,2008月3月底为11019万亿日元,次贷直接损失为8500亿日元,比2007年12月底增加了2500亿日元;日本35家大型贷款机构①向美国次级抵押相关产品的投资额约为9330亿日元,损失猛增至7750亿日元,比截至2007年12月的数字5420亿日元,高出2330亿日元;除了大型金融机构外,地方银行和信用社蒙受的损失额增长了180亿日元,升至760亿日元。

次贷危机进一步演变成金融危机后,对日本金融机构的冲击从2008年下半年进一步显现。2009年1月15日,日本资产规模最大的三菱UFJ金融集团

(MitsubishiUFJFinancial

Group,下称MUFG)发表消息称:由于旗下三菱东京UFJ银行和三菱UFJ信托银行所持有的股票价格下跌,该集团将在2008年财年第三

②

作者简介:尹秀艳(1967—),女,经济学博士,北京城市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世界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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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度(2008年10月至12月)季报中,计提约2880亿日元的有价证券减值损失;2009年1月日经225指数相对于2008年9月底时累计下跌了逾25%,跌破了9000点(MUFG表示,当日经指数处于9000点时,该集团的证券资产能达到盈亏平衡,在该水平下方时,集团的账面利润就会转为按市价计值后的亏损);2008年9月,MUFG曾出资90亿美元收购美国第二大券

商摩根士丹利(MorganStanley)21%的股权。随着全球股市大幅跳水,MUFG被迫于2008年年底筹集1万亿日元,充实自己的资本基础。

据瑞士信贷证券日本公司的调查显示:由于全球股市大幅下跌,东京证券交易所主板市场上市公司2008年四季度

(10月至12月)季

报中,计提的股票等有价证券减值损失超过7000亿日元;在经济下滑导致生产厂家减产以及消费低迷等背景下,很多公司已经陷入困境;巨额减值损失进一步压缩了企业利润,导致企业业绩雪上加霜;有些企业由于与其他企业相互持股而导致损失扩大,可能被迫考虑调整投资战略。

(二)股市暴跌上演高台跳水

由于日本经济的基本面出了问题,日本的股市出现了下跌趋势。2007年上半年,日经指数大部分时间保持在17000点以上的水平,7月上旬股指已经在18000点左右的7年高位上稳定。但随着美国次贷危机的爆发,日经股指上演高台跳水,迅速狂泻至15000点水平,一度下探至14837166点。直到年底股指依然徘徊在15000点附近。日经指数已重回26年前的低水

平。(见图示:30年来日本日经指数走势)

2008年上半年,由于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仍然明显,日经股指总体呈回落趋势,但仍徘徊在12000—14000点之间。9月中旬随着雷曼兄弟破产引发的金融危机席卷全球,全球股市纷纷下跌,东京股市一路狂泻,10月8日,日经股指收盘暴跌,不仅跌破万点大关,27日,日经股指大跌,以716219收盘,为1982年10

月以来的最低收盘价,直接跌回了26年前的水平。12月20日日经股指以8859156点结束全年交易,与2007年的最后一个交易日相比,日经股指一年内下跌了42112%,成为日本股市的历史最大年跌幅。此后,股市跌跌撞撞,有升有降,2009年3月初的指数是7200多点,日本股市从崩溃以后一直低迷,在1990年最高点曾达到39000点,如今18年过去了,目前仅相当于当年的五分之一的水平。

(三)实体经济衰退企业纷纷裁员

经济衰退最早是由美国经济学者提出来的有严格定义的概念,一个国家连续两个季度GDP出现负增长就是经济衰退。这个概念已得到全世界的认同。日本共同社分析认为,日本金融机构遭受的创伤并不算大,但实体经济却经历了比欧美国家更加剧烈的衰退(2009年2月18日《京华时报》)。有关资料显示:2008年日本第二季度GDP环比下降019%,折合年率下降118%(经过修正);第三季度比第二季度实际下降015%,折合年率下降了118%(经过修正);第四季度比上一季度下降313%,按年率计算降为1217%,这是日本国内生产总值近35年来最大季度降幅。整个2008年日本经济实际增长率为负017%,是九年来首度遭遇的负增长。日本内阁在12月份宏观经济报告中说:“经济状况正在恶化”,这是该部门7年来首次使用“恶化”字眼评估日本经济形势,亦即承认日本经济已经陷入“衰退”。

衰退的寒流已波及多种行业,甚至日本经济皇冠上的明珠也未能幸免。例如,日本支柱产业钢铁和汽车等行业已相继大幅减产。2009金融海啸下的日本经济衰退及其启示

年2月9日,日本汽车制造商分别公布了2008财年(2008年4月1日至2009年3月31日)业绩预期,汽车制造商均预计销售额将同比下滑。日本各汽车制造商正在加速重组经营,企业纷纷裁员。丰田将在2009年3月底前解雇约5800名非正式员工,丰田将2008财年全球销量预期从906万辆下调至732万辆,并在2009年1月到3月期间共设置14天为工厂停工日;本田在北美和日本的产量将比预期减少10%以上,2008年12月初,本田约有4500名临时工,2009年4月底前将全部解雇,管理人员在2009年2月至5月的工资将被削减5%;马自达公司也将在2009年3月底前解雇2100名非正式员工;三菱汽车社长益子修表示,经济恶化远远超出预测,2008年秋季在职的约3300名非正式员工在2009年3月底前将全部被解雇,公司考虑把管理人员的工资从2009年3月起削减10%;日产汽车同时宣布,将在2009财年内裁员2万人,把全球员工人数从2315万人裁至2115万人。

资料显示:2008年10月份日本工矿业生产指数为102(2005年为100),比前一个月下降311%;11月份日本工矿业生产指数下降至94,降幅811%;12月日本工矿业生产指数比前一个月下降918%;2009年1月份经季节调整后的工矿业生产指数连续第四个月下降至76,比前一个月下降10%,连续刷新了1953年开始此项调查以来历史最高降幅,是该指数连续第4个月下降,也是首次出现两位数下降。日本经济产业省在11月底已经对工矿业生产动向的判断由“有下降倾向”改为“在急速下降”。野村证券金融经济研究所预测:2009财年经济增长速度为-014%④,预测此轮衰退期是日本战后平均值16个月的2倍以上,接近从1980年至1983年的战后最长衰退期36个月。

二、需求结构失衡是日本经济衰退的深刻内因

　　(一)日元升值贸易衰退,结构问题是罪魁

祸首

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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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股市大幅下挫,经济衰退的同时,日元汇率却不断上升。2008年3月份,东京外汇市场日元对美元比价12年来首次升至100比1,2008年9月份国际金融危机的全面爆发进一步加快了日元的升值速度,10月24日创下了941528比1的新高点后,12月17日进一步上升到了8719585比1的历史新高点,12月31日日元对美元比价升至9019008比1。与2007年12月31日的11113958比1相比,升值了约20%。2009年1月日元汇率一度上升到87113比1,是1995年以来的最高水平。(见下图:美元兑日元汇率走势)

一般来说,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衰退往往带来的是汇率下跌,而日本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很矛盾,汇率随着经济衰退而上升。那么,汇率为什么会随着经济不景气而上升呢?其原因是:首先,其他主要货币兑换国的经济状况,比日本的状况更严重,所以,日元相对于其他货币在上升;其次,日本汇率上升导致经济衰退的作用,超过了经济衰退对日元汇率贬值的作用;再次,日元汇率上升的动因,来自国外利润的回流和风险投资的进入。据《日本经济新闻》的报道,2007年中期日本上市企业营业利润的30%来自海外市场。这些利润通过兑换成日元回流到本国,增加了日元升值压力。短期内日元升值的因素占据了主导地位,超过了经济衰退对日元贬值的影响,只有在长期内这一局面才能得以改观。另外,考察日本和其他欧美国家,以及世界的经济状况,不能否认其他国家的经济状况并不比日本更好,也许下跌幅度没有那么大,但是失业率、企业破产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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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数字也不容乐观。可见,日元升值是如上所述的多方面的原因共同发挥作用的结果。

日元升值使日本经济如雪上加霜,这是因为日本的出口增长率和日元实际汇率的变动之间具有很强的负相关性(见下图:日本出口和日元关系密切)。图中可见,2008年下半年的日元汇率突破100点后,出口增长速度急剧下降。据相关研究机构测算,如果以100日元对1美元的汇率基准计算,日元每升值1元,将给索尼公司和丰田公司分别带来上百亿甚至几百亿日元的利润损失。预计日本上市企业2008财年的营业利润同比将减少32%左右。

最近日本财务省贸易统计速报(以通关为准)披露:日元表现强势趋势,严重削弱了日本出口产品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为日本外贸

出口的萎缩起到推波助澜、落井下石的作用。2008年下半年(7月至12月),日本出现自1980年上半年以来的首次贸易赤字。2008年全年日本贸易盈余比上年锐减80%,缩减至21158万亿日元,创下了历史最大跌幅。其中全年进口总额为7812万亿日元,比上年增加719%,全年出口总额为811049万亿日元,比上年减少314%。2009年1月份贸易逆差达到9526亿日元

(出口314826万亿日元,进口

414352万亿日元),成为1979年有此项统计以来的最大的逆差额,日本已经连续4个月出现逆差。由于全球性经济恶化,日本面向欧美市场的汽车和电子零部件等主要产品出口全面滑坡。面向美国的出口大幅减少3619%,面向欧盟的出口锐减4118%,均创下历史最大降幅。

在此形势下大批企业正在纷纷减产裁员,以应付突发的危机。

日本最大的经济团体———日本经济团体联合会2009年3月2日指出:目前日本国内企业正在大声疾呼,要求抛售日元,因为日元汇率的不断飙升,正在使日本经济衰退日益加剧,“日元升值是国内出口商面对的最大挑战……他们强烈要求或单独行动或联合其他央行,入市进行干预。”这位说:“日本整体经济非常依赖汽车和消费电子制造业,这些行业的出口商希望日元对美元汇率能降至100比1至110比1的水平。”由此可见,日本经济过分依赖出口增长,显示出了依赖外需的产业结构特征的局限性。

(二)需求结构失衡是深层原因

日本经济之所以出现“深度衰退”,有其深刻的原因。全球金融危机是日本发生经济衰退的外部环境,日本本身存在的诸多问题就是其内因。外因要通过内因起作用。同样面临世界金融危机的大环境,为什么日本的社会和经济受到的冲击更猛烈呢?其内部特殊环境使这种

后果的出现成为了一种必然。日本的特殊环境包括自然环境、人口环境、科学技术环境、社会文化环境,以及二战后业已形成的政治法律

环境和特殊的经济发展环境。其以出口为导向、主要靠外需拉动经济发展的产业结构,当前正

是制约日本经济发展的瓶颈或主要矛盾。如下图所示,在影响经济增长的要素(住宅投资、非住宅投资、净出口)中,首先净出口与GDP环比增速之间具有最为一致的波动,其次是非住宅投资,最后是住宅投资(见图示:日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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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各部门贡献率)。从2002年第一季度到2007年第三季度,日本经济的实际GDP累计增长1119%,其中出口增长的贡献率高达6817%。

日本产业结构最大的弊端就是对内需拉动的相对乏力,而对外需的过分依重。日本经济发展主要依赖对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和世界经济增长较快国家的贸易加工。其中对美国的依赖性更是突出,一定程度有“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倾向,当美国和世界发生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的冲击波,日本自然就成为首当其冲的角色。

综上所述,在当前日本经济发展如果不能果断有效地变革过分依赖外需的产业结构瓶颈,不能更多地转向依靠内需和投资恢复来为经济注入活力,掌握“内需”和“外需”的平衡,那么在国外需求萎缩和日元升值的巨大压力下,日本经济要走出衰退进入复苏,将可能经历非常艰难的而漫长的“U”形过程,而落后于通过扩大内需恢复经济的“V”形经济复苏国家。

三、日本经济问题给我们的深刻启示2008年,对于依赖外需扩大出口的东亚国家而言,无论是上半年要素市场(原油和铁矿石等)价格的狂涨,还是下半年全球金融海啸的迅速蔓延,“打击”都是难以承受的。东亚增长模式的代表日本,出现了严峻的负增长现象引起了海内外的高度关注。对与日本保持密切经济往来、发展模式又相近的中国而言,也很具有启发意义。

(一)处理好改革开放和全球金融危机的矛盾按理说,此次金融海啸的震中在华尔街,对美国经济的冲击自然是最大的。然而人们注意到,此次日本经济的衰退程度甚至远远大于经济危机的发源地美国和欧盟。在这次金融危机中,日本这一出口导向型国家吃尽了苦头。那是不是这一切都源于开放呢?当前不少人在怀疑开放的好处,甚至像美国那样标榜自由的发达国家,也开始产生了保护主义倾向。也有

人说,1997年东亚金融危机时,中国因为金融开放程度不高,而幸免于难;而这一次因为中国加入了WTO,不可避免地深深卷入了世界性的金融危机中。面对这些疑问和现象,中国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在2009年3月5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上,温总理在工作报告中谈到“十一五”时期的战略重点和主要任务时指出:“过去二十多年,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同坚定地推进改革开放分不开的。要完成新阶段的发展任务,也必须坚定不移地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温总理在3月10日参加内蒙代表团的审议会时,提到了改革开放是决定中国当代命运的关键抉择,也是中国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的强大武器,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越要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

这说明改革开放本身是中国的国策,中国已经不可能再走回头路,闭关锁国,只有在改革开放中化解金融危机的不利影响,充分利用改革开放的优势。

(二)充分重视中国经济增长中的结构问题中国经济增长是否存在与日本类似的结构问题呢?我们在发展中需要注意哪些问题呢?这一点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总理在2009年3月5日的工作报告中指出:“我国当前经济发展中诸多问题的症结,在于结构不合理和增长方式粗放。必须按照走新型工业化道路的要求,从优化产业结构中求发展,从节约资源、保护环境中求发展。”尽管在这里谈到了结构问题,主要还是产业结构不合理和粗放式增长方式的症结,这里的产业结构不合理主要指的是一、二、三产业之间的结构问题,这里的粗放式增长方式主要指的也是能源耗费型增长。而对于过分依赖出口的经济增长方式,却重视不够。

我们不能低估日本经济衰退对中国的启示。同日本一样,中国也是出口导向型国家,其外贸依存度已达40%。中国过去十年可以说集中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其他的可能的资源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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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出口行业的发展,其结果是,中国进出口占GDP的比重达9%,而国际的通行标准在3%以下,相应的,国内消费占GDP的比重仅为42%,而国际平均水平则在60%。最近,中国还在提高出口退税率,来恢复疲软的出口,这样的措施,很有可能引发新一轮的贸易纠纷,值得深思。

(三)加快转变需求结构,处理好外需和内需的平衡

　　中国过去高速的经济发展,是以牺牲国内消费而来支持出口为代价的。中国过分依赖外需来促进经济发展,从而造成国民的消费开支过低。中国上世纪80年代的消费开支仅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50%,目前这个比例只有40%左右,消费开支占GDP比重下降意味着中国的经济增长过分依赖外需和投资,而非消费。

所幸,经济危机开始之初,中国就提出了扩大内需的要求。商务部新闻发言人姚坚表示,2009年1月全国千家重点零售企业零售额同比增长24.5%,国家在2008年第四季度以来出台的扩大内需、拉动经济增长的各项措施的效应已经初步显现。

日本的衰退对中国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借鉴,

警示我们经济增长一定要转型,一定要靠内需。本次危机,给中国进行经济增长方式以及出口贸易调整带来了一定机遇,可能成为中国正在进行的宏观经济调整措施的一只帮手,如由过分强调外向型经济发展调整为外向型经济与内向型经济的均衡发展,虽然在短期内出口

会有所减慢,但却有利于减缓贸易顺差过大、内需不足的矛盾,实行贸易多元化战略,减少

对日本、欧美的出口依赖。

中国和高速发展时期的日本一样,以制造业为主。当前,在全世界经济放缓,美、欧、日等发达国家陷入衰退的大背景下,中国制造业生产能力过剩的问题就极其明显地凸现出来。在这种形势下,中国如何能够保持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启动内需,“消化”过剩的生产力无疑是最关键的。

(四)保证宏观经济的有效性

在金融危机波及到实体经济领域后,2008年10月31日,日本央行(BankofJapan)召开金融会议,决定将利率的无担保隔夜拆借利率,从原来的年利率0150%下调至年利率0130%。这是日本自2001年3月随金融量化宽松实施零利率以来,时隔七年七个月的首次降息,此举表明日本加入全球降息以遏制金融危机的行列。而实际上,降息对日本经济增长的刺激效果非常有限。现在影响企业生产和投资行为的最大因素,是国内外市场前景的不确定性。目前,财务成本已相当低下,再下降也不会有很明显的效果。

日本和央行已出台经济刺激对策,2008年10月30日,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对日本的不利影响,日本首相麻生太郎公布了总额达2619万亿日元的一揽子经济刺激方案,12月12日麻生公布了总额23万亿日元的追加刺激经济对策。日本的经济刺激方案,目的是支撑日本不断放缓的经济增速并稳定金融市场。而实际上,日本的国家财政支出将增至5万亿日元,日本已经拥有116倍于GDP的财政赤字,在如此积重难返的巨大的财政赤字的压力下,

靠有限的财政补贴,能否拉动内需,启动低迷的国内消费和设备投资,人们并无信心。日本的宏观经济很难有成效,还有政治因素。麻生内阁的支持率已跌破10%,在野党又占据参议院的多数议席,在此种情况下,很难出台大胆的经济,也很难期

待用宏观经济来支撑经济。中国与日本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不同,中

国的基础设施建设仍存在大量的空白,扩大投

资的财政,还能够发挥有效的作用。中国的个人消费还处于恩格尔系数较高的阶段,靠鼓励消费的税收等,能够达到有效的刺激消费的作用。中国企业的资金成本目前还仍处于较高阶段,通过利率下调等手段,还是可以刺激企业的投资行为,降低成本,达到较好的经济效果。更重要的是,中国的政权稳定,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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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充盈,在恢复经济发展方面,能够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注释:

①除了35家大型贷款机构,金融厅的调查范围还涵盖了日本全国110家地方贷款机构和528家中小银行或信用合作社,共调查了673家金融机构。②长期以来,日本的银行一直将部分资本基础(用于确定放贷规模的资金池)投资于股市。这种做法是“交叉持股”模式的遗留产物,即银行与企业彼此持有股权,以巩固业务纽带。随着这些投资价值缩水,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和盈利也都会随之下滑。③工矿业生产指数用来显示企业生产活动状况,而全球经济不景气导致日本的内外需求骤减。面向欧美各国的轿车生产、面向中南美和非洲地区的货车生产,以及面向中国和东南亚地区的钢铁生产大幅减少,是造成这一状况的原因。

④这一估计值远高于IMF的-214%数据,但是负增长的判断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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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JapaneseEconomicRecessionanditsRevelationUndertheFinancialTsunami

YinXiuyan

Abstract:ThefinancialtsunamiinitiatingfromUSAhassweptallovertheworld1Farawayfromthecenterofthefinancialtsunami,Japanissupposedtohavecertainshockresistance1Butinthethirdandfourthquartersof2008,theJapaneseeconomywasunexpectedlyrecessive:thestockmarketwasdownsharply,therateofunemploymentwasrising,economywasweak,andmacro-controlpolicywasfutile1Byanaly2zingtheJapaneseeconomicrecession,thethesisrevealstheunbalanceddeepstructureconcealingbehindtheJapaneseeconomyanditsrevelationtoChina1

Keywords:financialtsunami;Japaneseeconomy;unbalancedeconomicstructure

(责任编辑:王　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