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 浅析自组织、进化论在经济领域 的方应用 蔡蔚蔚聂元昆 （云南财经大学商学院，云南 昆明６５０２２１） 【摘要】本文主要整合了一些学者对经济演化理论中的自组织概念的介绍并进行简要评述。旨在阐明“自组织”概念是否真 正是普遍达尔文主义应用于经济的一个典型的例子以及给我们的启发，为什么经济演变的描述作为一个内生性的自我演化过程 而不是一个简单进化的过程。用辩证的观点得出演化原理中是由变异、选择和保留和自组织连接起来的。 【关键词】经济学；演化；自组织 现今演化经济学家在生物进化论在经济学中如何应用方 的演进，“演化从最抽象的层面来看，可能与以时间为基础的变 面存在分歧，国内外有部分学者在认同经济演化这条道路上渐 化相关”。对Ｗｉｔｔ（２００４）来说，生物学上突变、选择和遗传机制 行渐远。大家普遍认同的一点是，经济系统的演化是一个内生 在经济学上的意义被某些学者夸大了。Ｗｉ ｔｔ反对达尔文主义经 性的复杂演变过程，但目前为止还没有研究出相对统一与系统 济学者观点的主要论据是人类行为可以有意识的自我改变，由 的机制来解释、推动这一变化。争论的核心在于是否应该把生 此，人们不同于生物，可以避免外部选择。 物进化理论特有的适应、选择等概念引入到经济领域。 ＦｏＳｔｅｒ是反对者的另一代表人物。他并不认同选择机制在 一、经济演化研究中自组织与传统达尔文主义的对立 经济演化中的重要作用，经济演化的原动力来自于自组织的、 对经济演化的看法从观念上基本可分为达尔文式进化支 持续不断的创新，由创新产生的多样性保证了经济的发展演进 持者与反对者，后者提供了一个替代概念——内生性改变或称 而不是经济中的竞争选择。同时，他也承认选择行为将引起成 为自组织改变。应用生物概念的演化经济学是普遍存在的且有 功变异的扩散，但他认为这里的选择机制也是自组织系统中的 着悠久历史，至少从Ｖｅｂｌｅｎ（１８９８）就开始了。在那时，生物进化 一部分功能。由此可见，自组织概念在某个层面来说，与传统达 的想法只是简单地与所观测的经济现象联系起来而没有太多 尔文观点并不完全吻合甚至对立。自组织理论认为经济系统的 令人信服的解释。随着生物进化论与经济研究的联系加深，不 演化根本不同于生物进化，因为经济行为人能够有意识地对外 少学者认同进化论的普遍价值并认为突变、选择与遗传（后者 界变化做出反应。并且，经济高速发展的原动力并不是选择，而 有时被称为保留）机制是所有开放复杂系统的总体特质，经济 是以一个持续的、自发的创新为基础，该基础有着自我组织的 系统当然也包括在其中。 特征，这与熊彼特的创新观念有一定程度的吻合。 其中，Ｈｏｄｇｓｏｎ（２００２）是“普遍的达尔文主义”最突出的拥 二、对自组织两个流派观念的分析 护者，他认为，选择、变异和遗传机制不是生物学所独有的。而 Ｗｉｔｔ（１９８５，１９９７），Ｆｏｓｔｅｒ（１９９７，２０００），Ｗｅｉ ｓｅ（１９９６，２００３）这 应该视作所有进化程序的普遍原则，“达尔文主义原则适用的 些学者用自组织的概念来解释经济演化的过程。在对这一概念 范围相当普遍，这些原则逻辑上于生物学上诸如基因、ＤＮＡ 的有效性进行讨论时，我们首先要将两种完全不同的诠释的方 的遗传与选择在逻辑上是的 Ｄｏｐｆｅｒ ａｎｄ Ｐｏｔｔｓ（２００４） 法分开：第一，对自组织概念最多的解释是基于自组织的一个 ａｎｄ Ｄｏｐｆｅｒ，Ｆｏｓｔｅｒ，ａｎｄ Ｐｏｔｔｓ（２００４）对经济演化也有类似的 抽象的物理概念的概括（Ｗｅｉｓｅ，２００３）。第二，Ｆｏｓｔｅｒ（２０００）主 观点，认为它有一个“起源、应用、适应和保留”的阶段性演进规 张的，参考了Ｋａｕｆｆｍａｎ（１９９３）提出的自组织的进化生物学理 律。Ｎｅｌｓｏｎ（２００６）同意普遍达尔文主义，将它定义为一个涉及 论。 变异与选择的动态理论，并指出，它是研究经济演进状态最好 （一）“自组织’，是一个抽象的物理概念 的模式。 Ｗｉｔｔ（１９８５，１９９７）将经济学上的自组织理论划分为合作和 另一方面，也有人批评达尔文主义在经济领域的应用。 完全协作力量。在这一过程中，协调或‘自律性”的特点，经济主 Ｐｅｎｒｏｓｅ认为，早在１９５２年，当时现代演化经济学才刚刚正式 体的尝试是想让大家更深地了解其所在的市场环境。正如他们 起步，学者们正尝试对经济演化进行建模，新达尔文主义理论 研究价格、购买和购买潜力时增加了供给和需求的协调，为了 就已将有缜密思维的行为从研究范畴中排除出去，尤其是经济 说明这个过程，Ｗｉｔｔ（１９９７）建立了一个模型说明引进了新技术 活动。ｗｉ ｔｔ可能是对起源于生物学普遍应用的经济演化概念最 如何影响旧的和新的变异型的采用，通过引入偏置参数的使用 有力的反对者，他指出，需要一个更加抽象的概念来解释经济 进一步支持了优越的技术经济的观点，利用多种多样的参数来 企业导报２０１２年第０５期 ３ 经济观察 探讨创新质量的不同如何影响对市场的协调的过程。 对于第二种诠释方法，Ｆｏｓｔｅｒ回避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经 这个模型结构建立的方法与ｇｅｌｓｅ（１９９６，２００３）提出的来 济体需要有持续的自发的创新倾向，这不是简单地引用熊彼特 说明经济学上的自组织的控制——等式模型建构的方法相似， 内部创新机制所能解释的。根据自组织理论，需要把经济体看 Ｗｅｉｓｅ的模型中更详细地列举了这些作用同时也在心理学的基 做一个整体，当把整个经济环境看做一个整体的话，经济演化 础上探讨了这些作用。他将四个因素的影响分开：（个人）偏好 是一个内生性的现象，但这样做同样回避了演化机制如何在此 的作用、整合、非整合和波动，即一个人的偏好在一定程度上也 过程中发挥作用。Ｋａｕｆｆｍａｎ自组织理念对我们现在的启示在于 影响其他人（Ｂｒａｎｄｅｓ ａｎｄ Ｗｅｉｓｅ １９９９）。整合作用主要是与 研究潜在的不同程度的连接性，特别是生物进化选择适当的程 Ｗｉｔｔ的频率依赖性的观点相对应的，个人的偏好作用可以反映 度上允许了在保证一定稳定性的前提下有机体演化也拥有了 出Ｗｉｔｔ的等式的论点。 （二）自组织概念以及它如何应用于演化经济学解释之一 足够的灵活性。 四、自组织概念对经济演化研究方的启发 普遍达尔文主义的演化观念与自组织的观念两者最大的 现在我们讨论下自组织概念是否可以帮助解答演化经济 学的一般问题，即将创新引入到经济系统将产生什么新的结 不同点在于，达尔文主义演化观念更多的偏重于生物角度、微 论。Ｗｉｔｔ的描述可以理解成为有这么一个内在的刺激产生创 观层面，而自组织的理论恰恰考虑了人为因素而不是单纯的等 新。他指出创新如何蔓延，可能取决于人们获得知识的质量和 待环境的选择，体现了企业与现代经济环境的互动。 使用它是否会损失或获利（２００３）。 不可否认，自组织理论的发展已使人们关注的焦点从选择 关于Ｗｉｔｔ自组织概念的独到之处，它叙述了重组、改造、 机制转移到变异和新奇创生的自组织机制上，但这没有降低选 变异的相互关系直到现有的变体，并将其命名为知识的利润损 择机制的重要性。正如霍奇逊指出的，自组织理论的发展只是 失、由于竞争对手的活动、刺激创新，这样的一个关系作为构建 对自然选择理论的修正而非否定，自组织是演化过程重要的组 自组织概念经济演化和自组织的实际工作过程。但它尚未构建 成部分，但并不能替代自然选择。两者的矛盾并不如有些学者 完全的内生经济演化过程。实际上，如何运作以及某个特定部 宣称的那样。 位不同层次如何演变的过程是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缺乏一个因 新古典理论认为，对人类总体行为的理解完全可以通过对 果关系解释。 孤立地来看的“代表性行为者”的理解来达到；但复杂性理论却 （三）自组织概念以及它如何应用于演化经济学解释之二 认为，这是一种“合成的谬误”，它没有认识到在总体行为中所 自组织概念最早产生于生物化学领域（Ｆｏｓｔｅｒ，１９９７）， 发生的“深层次的’’交互作用。 Ｆｏｓｔｅｒ随后倡导生物学家Ｋａｎｆｆｍａｎ的一种发展演化观念 所以，我们在进行经济演化研究时，应该把它视作自组织 （Ｆｏｓｔｅｒ，２０００）。根据Ｋａｕｆｆｍａｎ（１９９３）的论断，Ｆｏｓｔｅｒ认为，甚 化运作的达尔文进化，只有这样才能很好的把微观个体与整体 至在生物学的自组织都可以被视为一个整体元素的进化与衰 环境结合起来，把企业个体的稳定、创新与外界环境的互动研 退的选择。 究彻底，该过程本身就是一个自组织与达尔文主义密不可分的 Ｋａｕｆｆｍａｎ的自组织理念包含着在Ｆｏｓｔｅｒ的文章没有讨论 嵌套动态复杂模型。 的有关方面——连通性基因。新变异基因的组合可能会导致不 参 考 文 献 同程度的连通性，基因连通性的匮乏将导致有机体相当稳定， ［１］Ｓｙｌｖｉｅ Ｇｅｉｓｅｎｄｏｒｆ．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ｃｏｎｃｅｐｔ ｏｆ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ｓｅｌｆ－ｏｒｇａ－ 因为对突变生物来说，单个基因不可能导致个体产生大的变 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ｏｒ Ｕｎｉｖｅｒｓａｌ Ｄａｒｗｉｎｉｓｍ？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Ｍｅｔｈｏｄｏｌｏｇｙ． 化。另一方面，高连通性会导致惊人的突变，而且在很多情况 ＶＯ１．１６，Ｎｏ．４，Ｄｅｃｅｍｂｅｒ２００９：３７７～３９ｌ 下，有该特征的生物难以生存。根据Ｋａｕｆｆｍａｎ（１９９３），生物体拥 ［２］Ａｎｄｒｅｏｎｉ，Ｊ．，ａｎｄ Ｍｉｌｌｅｒ，Ｊ．（１９９５），Ａｕｃｔｉｏｎｓ Ｗｉｈｔ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 Ａｄａｐｔｉｖｅ 有一个中等程度的连通性才可能生存，也是为什么自然选择会 Ａｇｅｎｔｓ．Ｇａｍｅｓ ｎａ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１０，３９～６４ 产生这样一个适当的演化程度的原因。 ［３］Ａｒｉｆｏｖｉｃ，Ｊ．（１９９４），Ｇｅｎｅｔｉｃ Ａｌｇｏｒｉｔｈｍ Ｌｅａｒｎｉｎｇ ａｎｄ ｔｈｅ Ｃｏｂｗｅｂ 三、对自组织两个流派的评价 Ｍｏｄｅｌ，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Ｃｏｎｔｒｏｌ，ｌ８．３～２８ 对于第一种诠释方法，尽管使用相同了的数学工具，学者 ［４］Ｂｅｃｋｅｎｂａｃｈ・Ｆ．（２００５），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Ｓｅａｒｃｈ Ｐｒ０ｂｅｓｓｅｓ．—一ａ Ｃｏｎ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ｔｏ ｔｈｅ Ｍｉｃｒｏ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ｏｆ Ｉｎｖｅｎｔｉｏｎ ａｎｄ 们强调的是经济的自组织的不同方面。Ｗｉｔｔ探讨的是涉及其协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Ｖｏｌｋｓｗｉｒｔｓｃｈａｆｌｌｉｃｈｅ Ｄｉｓｋｕｓｓｉｏｎｓｂｅｉｔｒａｇｅ Ｎｏ．７５／０５，Ｕｎｉｖｅｒ 调和完全协调特性的问题，而ｗｅｉｓｅ强调了个人决策和集体决 —ｓｉｔｙ ｏｆＫａｓｓｅｌ 策的协同作用的相互关系，个人形成集体的决策依次取决于集 【５１Ａ Ｇｅｎｅｒａｌ Ｍｏｄｅｌ，Ｋｙｋｌｏｓ，５２，５７３ ５９０ 体的决策。经济学上的自组织呈基因动态复制模型，没有提供 ［６］Ｆｏｓｔｅｒａｎｄ Ｗｉｌｄ １９９６；Ｆｏｓｔ￣１９９７，２０００ 附加的洞见，相比上述两个模型，我们没能看到一个详细的实 ［７］Ｂｒａｎｄｅｓ，Ｗ．，ａｎｄ Ｗｅｉｓｅ，Ｐ．（１９９９），Ｔｅａｍ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ａｓ ａ 侈Ｉ｝。 ＣｏｎｓｔｅｌｌａｔｉｏｎｏｆＦｏｒｃｅｓ：ＡＧｅｎｅｒａｌＭｏｄｅｌ，Ｋｙｋｌｏｓ，５２，５７３ ５９０ ４ 企业导报２０１２年第０５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