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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博尔赫斯迷宫小说的叙事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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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博尔赫斯迷宫小说的叙事特征

作者:张佳

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11期

摘 要: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因其创作的一系列神奇的“迷宫”小说而成为二十世纪世界文坛的一枝独秀,这与他在小说中使用的独特的叙事技巧是分不开的。文章即主要从小说的叙事内容、叙事结构、叙事手法几个方面来分析博尔赫斯这种不朽的叙事在其迷宫小说中的表现。 关键词:博尔赫斯;迷宫;叙事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3)-11-0-02

二十世纪各种文学思潮与流派的不断出现使世界文坛呈现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多元化格局,其中也涌现出不少成就斐然的优秀作家。但像阿根廷作家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这样以其深邃的思维方式、独到的写作手法,用一系列奇绝荒诞的作品带给世界文学以奇妙的影响,赢得“作家的作家”的殊荣和美誉的作家,大概就寥寥无几了。在博尔赫斯各类优秀作品之中,给世界文学带来突出影响的,当属他那些颇具神秘色彩的迷宫小说。而博尔赫斯认为自己的作品中最不易朽的就是作品的叙事,所以本文即努力从小说的叙事内容、叙事结构、叙事手法以及叙述者身份的复杂性几个方面来分析博尔赫斯这种不朽的叙事在其迷宫小说中的主要表现。 一、叙事内容:简单而富有哲理

博尔赫斯善于通过对日常事件的讲述来深化文学的哲学意味,常常在讲述某件看似平常而又真实的故事时不经意地将读者带入某种奇幻而神秘的境地,使读者从最初清晰可感的故事叙述中引发出对时间、空间、永生、存在、无穷与重复、虚无与幻想等问题的思索和认识。他在作品中对看似平淡无奇的事件的描述绝不是对现实的简单再现,而是旨在通过对事件的描述无限地靠近并纠结出自己对整个世界不凡而深刻的哲理思考。

如在《阿莱夫》这篇小说中,作者用“我”的暗恋对象贝雅特丽齐·维特波的去世开头,将自己对她的深切怀念顺理成章地推出;接着将每年在她生日时去她家探望其父兄的行为无可非议地讲述出来,以便在对贝雅特丽齐的遗物的怀恋中继续“我”的忠贞爱情。这期间“我”与贝雅特丽齐的表兄卡洛斯·阿亨蒂诺·达内里交往甚密。这位表兄自视才高八斗,为人孤傲,正在写一首自认为高深莫测、精美绝伦的描绘地球的长诗《大千世界》,并给“我”殷切地朗诵,在这过程中千方百计找出理由来让“我”赞赏。这项工作年复一年地进行着。直到有一天,卡洛斯忽然打电话找“我”,激动而又苦恼地说有人要拆掉他的房子,而房子地下室里的“阿莱夫”却是他写完那首长诗所必不可少的。他还解释说,“阿莱夫”是从各种角度看到的、全世界各个地方所在的一点,“我”由于不相信这番胡言而被邀去看到了“阿莱夫”。至此小说到达高潮,作者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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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正经的平淡叙事之中跳将出来,不慌不忙地将读者引入阅读,又顺理成章地安置了“阿莱夫”的出现将小说引向神秘莫测的境界。“阿莱夫”是一个“直径大约为两三厘米”的闪烁的小圆球,亮得人不敢逼视。“但宇宙空间都包罗其中”[1](P306)。“我”通过“阿莱夫”同时看到了成千上万的场景:奔驰的马、海滩、一只手、战役幸存者寄的明信片、纸牌、老虎、、活塞、浪潮、蚂蚁等等,甚至还有贝雅特丽齐写给卡洛斯带有猥亵的、难以置信但又千真万确的信,还看到贝雅特丽齐的遗骸,以及“我”的暗红的血的循环……“我从各个角度在阿莱夫中看到世界,在世界中再一次看到阿莱夫”[1](P307),最后“我”哭了,“因为我亲眼看到了那个名字屡屡被人们盗用、但无人正视的秘密的、假设的东西:难以理解的宇宙”[1](P307)。博尔赫斯将对“阿莱夫”的描写与对时空的无限冥思相衔接,把读者带入叙事陷阱之中,使其掉入作者对宇宙空间的不同于常人的、比肩于哲学家的极富哲理性的理解之中,在文学上达到形而上的高度。这样增加了小说的神秘色彩,使阅读显得新奇又略显艰难,迷宫性质突出。 二、叙事结构:继承并超越传统

二十世纪的文学在现代派文学的带领下,致力于对文学表现方式的实验。而博尔赫斯作为后现代作家,虽被冠以“后现代主义鼻祖”的称号,然而其小说创作也还是对传统文学有着最基本的继承。最明显的就是文章的叙事遵循一定的因果关系进行,在每个故事中,主人公的行动都存在发生的可能性,即行动发生有根有据,在行动进行过程中解决问题,取得行动结果。博尔赫斯通过对这一传统叙事结构的继承,突破了现代派小说在内容上的断裂感,赋予了小说一种可感知性、故事性和趣味性,提升了读者因现代派小说的随意性而削减的阅读兴趣。 例如《埃玛·宗兹》中,在纺织厂工作的埃玛的父亲因为被工厂老板洛文泰尔陷害而自杀,埃玛由此开始计划复仇行动。当时厂里传说要罢工,埃玛就此安排了如下行动:在“北极星号”船停靠港口的那天下午去船上“物色”了一个粗野的汉子干了“那件可怕的事”。在这“悲哀又恶心”的牺牲之后,埃玛借口透露关于罢工的秘密,在夜晚到来后来到洛文泰尔在工厂楼的单身宿舍。在怯生生的戏剧性的告密之后,埃玛要求要杯水喝,而在洛文泰尔取水回来后,埃玛用洛文泰尔那把众所周知的放在抽屉里的手击毙了他,然后布置现场,拿起电话:“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洛文泰尔先生借口要了解罢工情况,把我叫了来……他强奸了我,我杀了他……”[1](P236)故事结束,情节完整而真实,在叙述中有种可捉摸的现实感和清晰感,情节安排巧妙,引人入胜。

但是在博尔赫斯的小说中,人物的行动与传统小说相比缺乏行动目的的明确指向性,并且在故事进行中,人物行动的原始动机往往被另一个更大的动机所取代,而最终目的的完成也总是在另一个层次上实现。如在《蓝虎》这篇小说中,“我”最初的目的是去寻找梦中经常出现的蓝虎,而“多次的失败已经打消了我的好奇心和信心,但还是近乎机械地寻找着它的踪迹”[1](P482)。在这个过程中“我”却找到了蓝色的有魔幻般生殖能力的圆石,这些因自身魔力而不断繁殖的圆石使“我”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折磨。忍无可忍之际“我”躲进了瓦西尔汗清真寺想祈求上帝解脱“我”的痛苦,但无人接应。这时有一个乞丐来到“我”面前,祈求“我”的施舍。“我”没有钱,于是不得不在他的强迫下把所有的圆石倒入他的掌心,随后乞丐消失,故事结束。在小说中最初“我”对老虎的渴望并寻找的原始目的随着故事的进行却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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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赫斯这种对传统叙事模式的改造,使他的小说散发着多重的可能性、偶然性,表现出非凡的空灵与高深的玄虚味道。同时将这种结构与他的哲理性叙事结合起来,在叙事结构上凸显出他构思的新颖、独特与巧妙。正如巴尔加斯·略萨在《博尔赫斯的虚构》中所说:博尔赫斯的故事“往往巧妙地用极为现实主义的准确描述开头,……而随后以难以觉察或者突如其来的方式向着虚幻转化或者消失在哲学或神学的思考之中”[2](P156)。应该说,博尔赫斯对传统叙事结构的继承是其小说用现实主义的描述作为开头来吸引读者阅读的重要原因。正是在这种结构的支撑下,使得博尔赫斯后来在将普通叙事引向对自己所感所惑问题的思考与探究成为可能并顺理成章。这是其小说“迷宫”色彩缔造与渲染的又一手段。 三、叙事手法:巧妙使用梦幻、悖论、假设 (一)梦幻:现实基础上的思维腾空

博尔赫斯认为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镜花水月,这种观念使博尔赫斯的小说给人一种重幻想而轻现实、重思想而轻感觉的似梦似幻的错觉。而博尔赫斯也曾说过,他的写作就是根植于他的梦境的,梦不仅是他作品的表现对象,也是他作品的主题。所以在博尔赫斯的创作中,梦幻经常作为表现主题的形式和手段。而博尔赫斯的梦幻世界是建立在现实或真实的世界中的,成文后的作品往往带有更多的哲学意味和冥想性质,体现出一种独特的审美旨趣。 在他的名作《小径分岔的花园》中,作者讲的是发生在一战时的一个神奇故事。一名叫余准的中国博士充当德国间谍,当他发现一个代号为艾伯特的英国炮兵阵地的时候被英军的反间谍人员马登跟踪。他立即想方设法来到了一个家中有小径分岔的花园的汉学家斯蒂芬·艾伯特的家中,在被马登逮捕之前杀死了艾伯特,将消息巧妙地通过新闻报道传到柏林。而小说并不满足于单纯的侦探小说式的讲述,博尔赫斯又把通过幻想与想象设置的小径分岔的花园作为故事的重点,在余准同艾伯特博士的交谈中,我们得知这个花园实则是余准的曾祖通过文字所创设的“一座时间的无形迷宫” [1](P129),它是一个“永远分叉的通向无数未来”[1](P132)的时间迷宫。博尔赫斯通过虚构情节,并同一定的真实事件相融合,使得自己对时间的偶然、重复、无序、相交与无限等特征的揭示成为可能,将作者与读者间的思想交流置于全新的位置,创造了新鲜的叙事效果,突显了他小说的迷宫色调。 (二)悖论:自相矛盾的表述

古希腊哲学家芝诺有个著名的悖论,即“飞矢不动”。所谓“飞矢不动”是指“飞矢”这个正面判断推出了“不动”这个反面判断,从而导致了自相矛盾。因为芝诺认为,向同一个目的地运动的东西,首先必须经过到达目的地路程的一半,然而要经过这路程的一半,又必须先经过一半的一半;要经过一半的一半,又必须经过一半的一半的一半……依此类推,以至无穷。博尔赫斯说芝诺的这种悖论是就空间而言的,他认为可以用这个悖论来解释时间,于是他从“飞矢不动”推演出“时间凝固”这一悖论并在小说中发扬光大。明证之一就是《秘密的奇迹》,1939年3月14日亚罗米尔·赫拉迪克因其自身所具有的犹太血统而被德军以“煽动人心”的罪名逮捕,并判处了死刑,执行日期定在1939年3月29日上午九时。而他的剧本《仇敌》直至28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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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未完成,于是他请求上帝赐给他一年的时间。“果然上帝为他施展了一个神秘的奇迹:德国人的弹本应在确定的时刻结束他的生命,但在他的思想里,发布命令和执行命令的间隔持续了整整一年”[1](P171),让他得以写完剧本的最后一字。小说的结尾却这样写道:“亚罗米尔·赫拉迪克死于3月29日上午九时二分”[1](P171),可知现实中的时间仅持续了两分钟。博尔赫斯通过这个奇幻的故事演绎了“时间凝固”这个悖论,同时说明了时间的虚假性与无限性。

类似的悖论还发生在其他领域或关系中,如《通天塔图书馆》中,人们为了寻找通天塔图书馆中一本包含了所有书籍总和的书采取了这样的办法:为了确定甲书的位置,非要先查阅说明甲书位置的乙书不可;而为了确定乙书的位置又必须查阅甲书,由此又将悖论进一步推演到空间关系之中。这种自相矛盾的悖论在博尔赫斯的小说中比比皆是,它的使用以及由此形成的自我追问式的思考,使得博尔赫斯的小说呈现出荒诞色彩,更加重了他作品的迷宫特质。 (三)假设:叙事的根基

假设这种方法在博尔赫斯之前就有人用过,柯勒律治就曾经在一篇短文中写道:“如果一个人在睡梦中穿越天堂,别人给了他一朵花作为他到过那里的证明,而他醒来时发现那花在他手中……那么,会怎么样呢?”[3](P343)而博尔赫斯也同样对假设的使用充满了神往,并且沉溺其中。他在小说中经常先承认某件虚无缥缈之物的存在,即让它成为现实,然后再自我审视。如在《永生》中,古董商约瑟夫·卡塔菲勒斯在一千多年前听说了关于永生之河与永生之城的传说,那时他是罗马军团的一个执政官,便率大队人马去寻找。在寻找的过程中,跟随者或逃或死或因背叛被杀,而约瑟夫则在濒死之际找到了永生之河。渡过永生之河就是永生之城。永生之城外面住着穴居人,约瑟夫历尽艰辛摆脱穴居人的阻挠进入了永生之城。却发现永生之城是一座穴居人早在公元前九世纪就已废弃了的迷宫一样的城,而穴居人就是他寻找已久的永生者。这番经历之后,约瑟夫得出结论:“永生是无足轻重的,永生者的一切努力都属于徒劳”[1](P203-204),而死亡则可以“使人们变得聪明而忧伤”[1](P205)。博尔赫斯在这则故事中通过假设“永生”的现实存在性,让主人公约瑟夫经历了一个从对永生的寻找到实现永生再到觉醒的过程,从而使故事的发生具备了无限的可能空间。

虽然假设这种方法很难算做文学表达的基本手段,但博尔赫斯通过把假设作为小说情节发展的根基 (所有情节的发展都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的),给他的小说带来了无以伦比的奇幻效果,也使他成功地构筑着只属于他的迷宫小说。

通过以上对博尔赫斯迷宫小说叙事的分析,可以知道博尔赫斯之所以能成为世界文坛一枝独秀,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这种深奥玄妙的独特叙事。他对小说艺术样式所进行的种种可能性的探索与实践,极大地丰富了小说的艺术表现力,为作家们提供了一个独特的创作范本。而他作品中透露的哲学思考,也为人们提供了另一种别样的看世界看人生的视角。相信随着对他作品的不断解读,其小说的神秘世界将逐渐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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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博尔赫斯.博尔赫斯全集·小说卷[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6. [2]巴尔加斯·略萨博尔赫斯的虚构[J].世界文学,1997(6).

[3]J·L·博尔赫斯,F·索伦蒂诺.博尔赫斯七席谈[M].林一安译.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00. [4]刘海燕,马林靖.博尔赫斯的叙事[J].中州大学学报,1998(1):35-37. [5]余华.博尔赫斯的现实[J].读书,1998(5):10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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